沈星辰的某些这种感觉也不好对人说,毕竟对于旁观者来说,也许这只是小事,在李薇薇眼里,她是庸人自扰,便敷衍李薇薇说这样很好,转头就问起秦老板父子的情况,还有莫昌文。
    李薇薇说秦老板父子都过得很好,秦玉青还经常提起她,雕刻出比较好的作品,就说要拿给沈姐姐看,不过一个孩子,忘性大,过几日有了新作品就丢开上一件了。
    莫昌文最近也不错,很是能干,沉稳了不少,没有之前毛毛躁躁了。
    李薇薇提起莫昌文的时候,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让沈星辰心一动,试探着问道:“你跟莫昌文……怎么样了。”
    李薇薇脸色有些不自然,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这才道:“星辰,对你,我就不隐瞒或者说漂亮话了,我跟莫昌文彼此都有好感……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适合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现在红了,追求的人多,看不上莫昌文,只不过维持一段爱情很不容易,与其摊开来,甜蜜过后,要面对一大堆琐事,我宁愿维持现在的友情。”
    “你怕影响你的事业?”沈星辰知道李薇薇的事业心一直很强。
    “那到不是,我又不是十五六岁未成年少女,现在的明星,谈谈恋爱炒作一下绯闻也不影响什么,有个固定男友也能避免不少麻烦。”李薇薇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想了想,道:“这样跟你说吧,我不想面对确定关系之后,接踵而来的一些琐事,比如要是有了男朋友,以后再跟别的男星亲密一点。八卦杂志乱写一通,就得一遍一遍的解释。
    沈星辰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相爱的人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李薇薇叹气道:“不单这一个问题,还有彼此的家人,我爸妈还好说一些,毕竟我还年轻,莫昌文比我大几岁快三十了,父母都是农村人,跟我以前的环境挺像,他们那一辈人。就希望儿子快些结婚,然后抱孙子,我短期内肯定是没有结婚打算的。更别说生孩子。没有确定关系,我们之间就是普通朋友,有空就见面,没空就算了,不需要交代什么。一旦确定关系肯定就不能这样了,不然莫昌文不介意,他家人能不说话么?就像这次来盘山,拍杂志还有旅游宣传片,按行程算,只需半个月就完成。可我的经济人说,这里有富商也准备投资拍一个大片,让我做女主角。八字没一撇,万一要谈成,就又要逗留几个月,恋人间几个月不见一面,这也不正常。这些问题分开看,一个个都不严重。可要合起来就是大事了,所以我觉得目前跟他确定关系不显示,到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外界因素对爱情的影响,沈星辰是切身体会到的,不过还是有些惋惜道:“两个人彼此都喜欢对方,又能在一起,这很不容易,你现在不把握住,日后可能就不一定能再碰上让你爱的男人了,也许会有比莫昌文条件好的,可是你并不一定能爱上他。”
    要是李薇薇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跟莫昌文之间肯定不会有结果,可这样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似乎也不太好,特别是对莫昌文不公平。
    沈星辰这话似乎意有所指,李薇薇终于忍不住小心说道:“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想要得到一样必定会失去一样,我现在看似红了,其实还是在苦苦挣扎阶段,并不能随心所欲,娱乐圈很多昙花一现的红星在事业的巅峰放弃一切,回归平淡,可没几年又复出,那个时候就算没有人老珠黄,娱乐圈也早没有她们立足之地了。”
    这话很透彻,李薇薇不是一个会做梦的人,她的想法一向很切实很实际。
    沈星辰淡淡一笑,想了一下,叹气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是红星了,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应该就不难,其实……你不应该再主动来找我。”
    李薇薇低头思考了许久,最后才抬头看着沈星辰的眼睛,问道:“星辰,你后悔认识我……或者说跟我相交那么久么?”
    沈星辰摇摇头:“目前为止没有。”
    只是目前为止,以后的事谁能预料呢?
    李薇薇也随即笑道:“我也是,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不过目前你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的友情夹杂着许多功利成分,可我还是把你当成朋友,庆幸我的人生中能有你这样的一个贵人,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既然如此,又何必刻意撇清什么?”
    很现实的一番话,沈星辰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断绝来往只怕也来不及了,就像沈爸爸,那么久没有联络了,还不是照样被人拉出来,然沈爸爸是有了贪欲才被人利用,不过别人既然有心利用,谁人没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就能被利用。
    就算沈爸爸意志再坚定,能不为金钱所动,若是有人用他儿子的性命做威胁呢?他还是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的养父前些天在我面前跳楼了。”沈星辰轻飘飘说出这句话,看到李薇薇震惊的目光,又道,“还有记得那个吴思梦的女孩子么?她也死了,死得很凄惨,尸体被扔到大海里,对了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佣兵被乱枪扫视而死。这两件事是我亲眼目睹,我没有亲眼目睹的是,一个煽了我一个耳光的女孩子两只手被硬生生砍了下来。”
    再多的脂粉也遮不住李薇薇瞬间苍白的脸色,还有握住杯子的手轻轻抖动起来。
    沈星辰轻声道:“我想你一定纳闷过,为什么我会嫁给肖寒?因为前段时间我自杀未遂,捡回一条命,没有勇气死第二次,这就是我如今的处境,你确定还要跟我常来常往么?”
    李薇薇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塞住,半晌才道:“怎么会……这样惨烈?”
    沈星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走吧。以后再可以控制的情况下别再到这里来了,现在的处境远比之前危险十倍。”
    李薇薇带着一脸的惊吓,走出了庄园,坐的车子行驶不远就停了下来。
    让她猛然心一惊,有黑衣男子将她请到旁边的车上。
    一脸冷酷的肖寒正坐在车里等她。
    李薇薇也算见过世面,很快就冷静下来,正想要问声好。
    肖寒沉着脸道:“废话就不用多说了,聊得怎么样?”
    李薇薇这才想起,之前肖寒找到她,让她找借口去见见沈星辰。拉拉家常或是聊聊天都行,就是探听一下,沈星辰最近究竟想的是什么。希望他做些什么。
    乍然听到这些,李薇薇有些腹诽,这家伙跟沈星辰都结婚了,有什么不能开诚布公谈,非要外人去套自己老婆的话。不过她没胆子把心里话说出来。
    想想不过是跟沈星辰聊聊,开解开解,也算不得是出卖朋友,她也是为了沈星辰好,帮助他们夫妻缓和矛盾。
    可现在她被吓到了,沈星辰有些事虽说得不清不楚。可还有血淋淋的事实,这怎么说?都这样了,还能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生活的也不是人。
    面对肖寒阴冷的目光。李薇薇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压住满心的惊惧艰难道:“她说她养父在她面前跳楼,还有一个叫吴思梦的女孩也死在她面前……以及一些人被乱枪扫射而死,还有一个女孩子双手被人砍下。”
    沈星辰自杀的事,她没敢说。在她看来,一定是肖寒逼沈星辰自杀的。
    肖寒冷声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她心里怎么想?”
    李薇薇差点大叫,什么叫她心里怎么想,遇到这种事除了恐惧之外,还能有别的念头么?勉强镇定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害怕了,也许星辰平日的性格,不太可能会歇斯底里,大哭大闹,但是出了这种事,害怕是人之常情吧?既然心里害怕,自然就不高兴了。”
    她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的,更别说亲眼目睹,要是她,说不定会当场发疯。
    肖寒抿了抿嘴,道:“她跟你说她很害怕么?”
    “这不用明说吧?不害怕才不正常。”李薇薇一脸惊惧,“肖大少,星辰没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些事应该不是同一时刻发生的,怎么会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星辰还说她自杀过……”
    “这些都是意外,有的是她自己造成的。”肖寒心烦的说道。
    李薇薇不敢出声了,心里却暗暗不平,什么叫自己造成的?逼得一个女人以死解脱,还算是什么男人?
    下意识的,李薇薇把沈星辰自杀的事归咎到肖寒的头上。
    肖寒也不想跟李薇薇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解释太多,问道:“她有没有说想怎么样?”
    “没有。”李薇薇说了这话,看到肖寒面色又沉了几分,赶紧又道:“对了,我夸她花园漂亮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要是看久了就不觉得特别,尤其是活动范围仅止于这座庄园的时候,她应该是想出去……”
    李薇薇越说声音越小。
    “你可以走了。”得不到有用信息,肖寒不耐的挥挥手。
    “这星辰说,要我日后不要再去找她。”李薇薇当然想尽早离开,可突然想到这样一件事。
    “你怕了?”肖寒嘴角露出一抹讥笑,“衣锦还乡的感觉不错吧?有没有去看过自己昔日的姐妹,那些平日跟你一起打工的女孩子们如今过得怎么样?”
    李薇薇打了个冷战,她没有去以前工作的地方,很久之前她就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就断了联系,可是回到村里整理看看整理旧居的时候,却听说昔日同村的女孩子,也是她曾经珠宝店的同事叶晓雪已经沦为暗娼,还是最低等,百八十块就能睡一次的那种。
    也不过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当初的叶晓雪是多么的清纯,跟她一起工作,衬得她是那么急功近利并且庸俗,最后还因为嫉妒叶晓雪,想要做成肖大少的生意,而弄巧成拙。反而被炒了鱿鱼。
    盘山地方虽穷,可盘山的女孩子却是非常水灵,前些天在某娱乐城,看到那些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跟当初的她一样,可惜她知道进了这样的娱乐城,就等于毁了,那都是供豪客取乐的,也许只要短短几个月。新鲜劲一过,无法成为台柱拉不住一两个大客的,也许就会被赶到下等场所。两年之后就沦为叶晓雪这样最低级,供下等人随便发泄的低等站街女。
    肖寒是在提醒她,没有遇到沈星辰,她的下场很可能跟那些女孩子差不多,因此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她不该埋怨甚至想要撇清关系。
    李薇薇心一凛,她没有回头的权利。
    沈星辰是一番好意,可她们终究不一样,她有着惊世的天赋,无论在什么地方落到谁的手里,都是被人精心呵护的对象。
    而她却不是。她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只会被人踩到淤泥里。
    “我知道怎么做了。”李薇薇退缩之心被吓了回去,富贵险中求。她进这泥潭她就没有回头路了。
    肖寒不再多说什么,示意她下车。
    李薇薇下车之后,忍不住回头说了句,“肖大少,我想女孩子还是喜欢温柔体贴丈夫的。你还是少对她冷着脸。”
    说完之后,李薇薇急急钻入载她来的车子里。催司机赶紧开车走了。
    肖寒才闭着眼睛,暗暗思忖,看来问题还是在不能出门的情况下,又或者她养父跳楼那件事,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想,完全相信他是无辜的,这件事始终成了她心里一根刺。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跟他疏远起来。
    甚至她根本就没有问一句,在她养父跳楼的事件中,他需不需要负责,原以为她相信他,却原来这并不是信任,只是她心中早已给他定了罪,不过这罪名没有说出来,他便没有辩解的权利。
    又过了两日,正当肖寒安排怎么带沈星辰出去走一走的时候,来了两个意外的访客。
    一个是罗世帆,另一个则是华夏非常有势力的一位黑道大亨辛一功。
    辛一功这个人肖寒早有耳闻,只是没什么接触的机会,这个人背景说起来跟他颇有些相似之处。
    父辈是靠在境外贩卖军火起家,到了辛一功这一代,慢慢开始转型,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或结束或者转让,回华夏国做起了正当商人。
    华夏国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号称律法深严,多数人都是在靠非法手段在国内赚足了钱,然后到国外享受。
    然而也有不少反其道而行之的,毕竟华夏国人有一个传统,都喜欢叶落归根,或者说衣锦还乡才是人生最圆满境界,在异国他乡赚得再多,像老鼠一样躲着享受,对许多人来说是耻辱。
    做正行哪有捞偏门赚钱快,赚得爽,因此这辛一功明面上做正当生意,其实私下里根华夏国黑道勾结很深,可以说脚踩黑白两道,而两边都很给他面子,因为某些明面上解决不了的事,他都能解决。
    最近听说的一件事就是,他帮着政府机关,将一个隐姓埋名外逃多年的贪官给抓了回来追回不少贪污款项,当然这种功劳是不能明面上褒奖,不过私下补偿应该不少。
    这样的人在没有知道其目的之前,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因为之前沈爸爸跳楼的关系,肖寒下定决心,再谈什么生意,绝不会在沈星辰视线范围内谈,所以双方约定,在盘山高档的娱乐城见面。
    约定好时间地点之后,肖寒提前几分钟到包厢,他比辛一功年轻,又是在他的地盘上,照礼数说,是该早到的。
    辛一功掐着时间点到,分秒不差,身后还跟着罗世帆,没有保镖跟进来。
    双方都没有带保镖,对于初次见面的生意人来说,肖寒作为东道主,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带保镖很正常,对于辛一功来说,可以算是拿出了极大的诚意。
    若是平时,冲这份胆量和诚意,只要他提出的生意或者要求不太离谱,肖寒都打算答应,只不过因为罗世帆的关系,他不打算做这笔生意,当然最好能委婉拒绝。彼此不伤和气,他现在仇家太多,能少一个就会少许多麻烦。
    辛一功四十多岁了,浓眉四方脸,虎背熊腰,也不太显老,看上去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说话嗓门嗡嗡响。
    “想不到肖大少如此年轻。”辛一功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用牙齿咬开,就灌了一口。嚷嚷道,“这酒不够劲,给我拿烧刀子来。”
    肖寒打了个响指。命经理进来换上烈酒。
    辛一功又嚷嚷没有美女相伴。
    肖寒又让人找几名美女进来作陪。
    辛一功左拥右抱的大口大口喝酒调笑。
    而肖寒始终端坐一旁,既不喝酒也不跟美女调笑,有美女看他年轻英俊比一副莽汉粗俗样的辛一功强多了,便想要靠过来,结果被他冷冽的目光吓住。不敢凑过来了。
    而罗世帆则缩在角落里,低头沉默,仿佛没有存在感一样。
    华丽的包厢里,气氛很是诡异,似乎是辛一功在唱独角戏。
    很快的辛一功把酒杯一放,将所有陪酒女都赶了出去。竖着眉头瞪眼道:“肖大少是不是看不起我?”
    肖寒道:“初次见面,辛老板的来意我都不知道,哪有什么看得起看不起。我这个人谈大生意的时候不喜欢喝酒,免得误事。”
    辛一功又道:“就是说肖大少怕喝醉了,被我算计?”
    肖寒轻笑:“这里我是地主,要我说怕,辛老板相信么?”
    几句话下来。辛一功嘴皮子讨不到什么便宜,便正色道:“看来你我不是同道中人。做不成朋友。”
    “朋友也分很多种的,做不成酒肉朋友还有别的。”肖寒淡淡道,“辛老板您说是么?”
    辛一功双眼瞪得大大的,直直瞪着肖寒,像是随时找人打架,彪悍的样子很是吓人。
    肖寒迎上他的目光,面容依旧淡淡的。
    半晌,辛一功缓和下脸来道:“不是我自夸,我辛一功无论是黑白两道都算有点面子,自问做生意也没有坑过什么人,一般来说,商场上口碑还算可以,我这个人也有几分眼色,据我观察现在我连做什么生意都没提,肖大少你似乎就打算拒绝,能问一句为什么么?”
    辛一功单刀直入,肖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无论什么生意,我都没兴趣,不是跟钱有仇,只是……辛老板找的这位罗先生。”
    话说一半,肖寒没有说下去。
    说到这个份上辛一功自然能明白,看来这肖寒跟罗世帆有过节,要换了是他,有人要跟他做生意,带来一个他的仇人,他自然也会有几分保留。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瞪了罗世帆一眼,这家伙怎么事前没提这茬?
    罗世帆一副事不关己的木然模样。
    既然如此,辛一功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打哑谜,当即打开刚才带来的一个密码箱,把茶几上的酒瓶酒杯全都扫落在地,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块翡翠明料。
    那是一块玻璃种福禄寿,体积很大,像三块普通砖头叠起来一样的体积,四四方方,包厢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这块翡翠莹润夺目,色彩浓艳。
    可惜了,作为喜爱翡翠之人,肖寒在心中轻轻叹息,这样漂亮的翡翠有一个很大的瑕疵,少量细如棉线的黑癣萦绕其中,倒不是无法取料,隔开还是可以做挂件还有戒面之类的,只不过做不了手镯,价值大打折扣,总的来说,这块明料还是挺贵重的。
    电光火石间,肖寒知道了辛一功拿这块翡翠来的目的,沉吟了一下,道:“辛老板,你若是有意转让,我愿意按世面上这块翡翠没有瑕疵的价钱收购。”
    “肖大少当我是敲诈勒索的么?”辛一功眉毛顿时又竖了起来,一脸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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