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大块的翡翠最终还是要切割的,心急之下的陈永科也不在乎损失那么一星半点了,只想快些解开看结果,慢慢解的话,他的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看到陈永科划线,周围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见证这紧张的时刻,是天堂还是地狱就在此一刀了。
    切割机和石头摩擦特有的刺耳沙沙声想过之后,陈永科颤抖着手揭开石片,望了一眼,顿时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面。
    完了,切面是白花花一片,这一刀就把露出的那点翡翠分离了出来。
    一刀解跨。
    老赵见状急忙纷纷伙计搬躺椅,拿药油,拿水,又叫围观的众人散开一些,让陈永科透气。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陈永科缓过起来,挣扎着站起来道:“老赵,帮我继续解。”
    有赌未必输,他不信自己的运气就那么背,剩下的毛料还很大,不切成豆腐块他不甘心,上次那个块玻璃种血美人还不是切了几刀才切涨的。
    这种事外人不敢多说出主意,免得有什么后果,这块毛料要是现在转让还能值个二三十万,要是继续解,解涨了价钱无法估计,当然要是跨了可就一文不值。
    老赵招呼过两个解石师傅,一个帮忙用磨砂机磨出带着玻璃种紫罗兰的那一小块毛料,另一个则帮忙解另一大块。
    小的那块不说,慢慢磨吧,另一块陈永科在伙计的搀扶下用粉笔化了一条线。
    欧阳谦看着陈永科青白的脸色,拉着孙子悄悄退到角落,低声道:“陈老板的心乱了,气势弱起来,看来他是没有那个财运,这块毛料多半会跨。”
    欧阳钰听爷爷讲了许多年关于运势之类的。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要是光靠运气,那还研究什么赌石技巧,直接找一个看着面像好的人去赌石不就成了,或者说命好什么都不用做,每天躺床上,就可以等着天上掉金子直接把屋顶砸破掉面前了。
    欧阳谦看到欧阳钰一脸不以为然,便道:“这样,赌一把。”
    欧阳钰道:“我赌他解跨,您难道还看好这块毛料么?”
    欧阳谦看了看四周吞噬之主。声音压得更低,“不是赌陈老板那块毛料,是赌老赵这个铺子稍后一定会旺。”
    会么?欧阳钰觉得表现那么好的毛料解跨了一定会有影响吧。就算刚才那个肖寒解涨了那么一点,还是会有影响,陈永科的四千万打了水漂,谁都会心有余悸的。
    想到这里,他还是问道:“赌注是什么?”
    欧阳谦笑了笑:“要是你输了。这个月就得跟我认可的女孩子一起约会。”
    一提到这个,欧阳钰就一脸厌恶,爷爷认可的女孩子相貌平凡还在其次,性格别扭,矫情,很难相处。要他跟那样的女孩相处一天都让人难以忍受,更别说一个月,有心不想要打这个赌。可不赌爷爷还不是要唠唠叨叨,于是便道:“要是我赢了,您一年之内都不能再提这件事,也不能再给我介绍什么是世侄女之类的。”
    欧阳谦慈爱的看着欧阳钰道:“别说一年,三年都可以。”
    爷爷笃定的语气让欧阳钰有些忐忑。不过想想一个月赌三年还是很划算的,赢了就有三年的自由。输了也不过难受一个月而已。
    祖孙两打完赌又回过头去看陈永科解石。
    店铺里的解石师傅刚才按陈永科画的那条线切下去,结果还是白花花的石头,一点别的颜色都没有。
    陈永科脸上汗如雨下,并呈灰败之色,狠狠吸了几口烟之后,又大声道:“给我继续切。”
    这才他也没有耐心继续划线了,比划了一下位置就让解石师傅切。
    此时大多数人也已经对这块毛料不报太大希望了,那么大块的毛料要真切成豆腐块也需要一些时间。
    有些人以及无聊得四次乱看了,要在平时,人早就走了,都是大老板,没有几个人能够闲得花几个小时看热闹,就是想要收购明料的,等完全解出来之后再回来收购也不迟。
    大家之所以没走,还是看在价值四千万的毛料上,有始有终开头那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刻,饶是如此,有些人干脆就看看其他毛料等结果。
    想想刚才肖寒随便买了一块毛料就能切涨,看来老赵这批毛料还是不错的。
    这样一看,倒真有看到合心意的,就是以前那个把玻璃种血美人毛料卖出去的谭老板,他看中一块十来公斤干乌沙皮,这种干乌沙皮种不够老,水不够足,一般只能出中低端翡翠,可好处就是便宜,无聊随便挑的,拿来练练手是不错的。
    叫来老赵,老赵估计也是想要讨点好彩头,这种表现不好的毛料解跨了对他店铺没有半分影响,万一解涨了,有肖寒之前解涨的例子,再能解涨一块,估计就能抵消陈永科毛料解跨带来的影响。
    到外头一说,只会说今天有三个人解石,其中两个解涨了,谁还会管跨的那个是谁?
    这样一想,老赵就说了个吉利的价钱,八千八百块,要放在平时,这样的毛料他可是要卖一万以上的。
    谭老板觉得价钱挺公道,当即拿出钱包付钱。
    给完钱之后便当场解石,周围人一看有人要解石,就纷纷靠了过来,相比陈永科那边几乎可以断定是跨的相比,还是谭老板这边比较吸引人。
    大家也没忘记,谭老板才是一开始就解出玻璃种血美人的人,只不过他胆子小了点,没敢继续赌下去,高价转让了,饶是如此,在赌石界的人心里有数,谭老板这个人的眼力还是不错的龙骑长。
    把毛料搬上解石机之后,谭老板选好角度,用磨光机磨了起来,他不喜欢一刀切,反正这块毛料不是很大。
    解石的声音一般来说很刺耳,对于爱好赌石之人来说,这声音却很让人兴奋,每个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眼睛直盯着那块毛料看。
    擦了一会儿,谭老板停了下来,拿过一瓶水,往上面泼了泼,透出一抹绿色来,看来是很普通的豆种清水绿。
    就这毛料的价钱来说,能擦出一点绿,哪怕是再低档的,都是赌涨了,又熟悉谭老板赌石风格的人当即问道:“谭老板,这毛料你卖么?”
    谭老板爽快道:“卖,不过各位可不要出价太低哟。”
    很多人赌石都有各种习惯,谭老板这个人的风格就是只要擦涨了,就喜欢转让出去,避免了下面的风险,毕竟擦涨不算涨,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坏处,容易跟顶级翡翠擦肩而过,就像那块玻璃种血美人,不少人都在暗暗替谭老板遗憾,这可是一般人一辈子都无缘一见的宝贝啊,就那么转让出去了,损失以亿来计算。
    谭老板本人也懊恼不已,不过他这个人看的开,赌石心态特好,要说他三千多万卖出去都想要撞墙,那么一百万把毛料卖给他的顾宇岂不是更要跳楼?事实证明想不开的顾老板真没好结果,当然也因为顾老板这人实在太过贪心,不懂得见好就收,又或者看不开,总觉得亏了,便想从别的地方把损失找回来,结果弄成这样,给许多玩赌石的人敲了一记警钟。
    所以谭老板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买高风险毛料,而且见好就收。
    “我出十万。”陆兵开口道,他的珠宝公司需要这种中低档翡翠,一开口出价就不低。
    “我出十二万。”同是做珠宝生意的,金峰觉得这块毛料可赌性真的很大。
    “十八万。”陆兵又加了六万。
    金峰没有再出声了,仅凭擦出的那个面,出价太高风险就大了。
    金月失望的看着大哥,才六万块之差,不够她买一个包包的钱,大哥怎么那么小气?一点魄力都没有。
    虽然刚才肖寒也是竞价输给了别人,可那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肖寒放弃给人的感觉是果断,大哥却给人感觉胆小。
    其他人对这样一块半赌毛料兴趣不是很大,陆兵就以二十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块毛料,然后快速的把毛料再搬上解石机开始解石。
    先是沿着擦开方向向上切了一刀,又切出了绿,陆兵很兴奋,他就知道会这样,这台解石机兆头好。
    他之所以出了个比平日略高价钱买下这块毛料就是觉得能沾上肖寒地好运,果然不错,看情况至少十八万不会赔了,应该还能小涨不少。
    陆兵又把四周的表皮都切掉一些,然后熟练地擦了起来,顺着石屑纷纷掉落,这块豆种清水绿很快就完全解出来了。
    很不错,体积不小,能出一只手镯几个挂件,这块明料至少值三十万,回去再加工一下卖出去,利润在二十万左右。
    周围的人都恭喜起来,唯有老赵若有所思,他估计是在场唯一能够理解陆兵的人,他一见陆兵出价,就有些猜到他怎么想了,就是想要像上次那样,沾别人赌涨后解石的运气,还真让他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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