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进屋以后并没有跟骆建业问侯映红的事情。
    他故意将自己和骆名爵支开,显然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就算偶然知道了也不会多问。
    侯映红离开骆家以后就给骆名阑打了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先把祝家给拿下了。
    和骆建业撕破脸后采石场就是他们母子两最后的倚仗,坏了什么都不能坏了这压箱底的一张王牌。
    骆名阑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之后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天后。
    骆家里,骆名爵双手撑在桌上,手上撑着两把明黄色的毛线。
    爵爷很无聊,无聊地都快要睡着了却还要在这里陪祝月瑕打毛线,缠线球。
    骆名爵困的打了个哈欠,祝月瑕倏然抬头:“你困啦?”
    骆名爵睁着一双带着迷蒙水汽的眼睛道:“不困,不困。”
    骆家哪里会差一两件衣服的钱,但是祝月瑕就是想要亲力亲为,为他们的孩子织第一件毛衣。
    她这样用心的准备,爵爷自然得陪着她。
    事情不能总是妻子在做,夫妻双方一同参与的家庭生活才圆满。
    祝月瑕笑了笑:“缠完最后的两捆就可以了,够今年给孩子织毛衣用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却想从眼前最简单的能为他做的事情做起。
    为他织毛衣,做小帽子,能做的事情她都想为这个孩子做一遍,就像当初她温柔的母亲那样。
    祝月瑕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底的问题:“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骆名爵盯着她还没显孕的肚子道:“我喜欢女孩,但我希望你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孩。”
    祝月瑕一愣:“为什么?”
    骆名爵道:“老爷子明显是想要个孙子,第一胎如果是男孩,你生第二胎就没什么压力。”
    他自然是不在乎男女的,但是老一辈人却不这么想。
    如果祝月瑕生出来的是个女孩,他高兴,不代表老爷子也高兴。
    到时候老爷子肯定还会催着生第二胎,那样月儿说不定会有心里压力。
    生孩子是家族血脉的传承,但那是基于爱的基础上自由的传承,他不希望生孩子变成一件有负累的事情。
    祝月瑕怔了怔,放下手里的线团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生第二胎?”
    骆名爵嘴角提了提:“我想要。你不陪我生吗?”
    祝月瑕红着脸道:“第一胎还没落地呢,就先想起了第二胎的事情。你想的也太远了。”
    爵爷坏坏笑了笑:“这叫高瞻远瞩。”
    祝月瑕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您真是非同一般的高瞻远瞩,就算是骆建业恐怕也没远瞩到这个地步。
    这时候杨川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神情紧张地看了骆名爵一眼:“爵爷,有些事要跟您说。”
    骆名爵默了默,抬头看了祝月瑕一眼。
    之前他专程让杨川去查骆名阑的事情,应该是有进展了。
    祝月瑕现在怀孕了,他不想让他跟着操心太多。
    骆名爵看着桌上的线球道:“月儿,我出去一趟。”
    祝月瑕一愣:“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了?”
    骆名爵摸摸她的头:“没有,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处理完就回来。”
    出了大门,骆名爵才问道:“什么事?”
    “骆名阑的采石场确实有问题,之前因为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采石场一条山道崩塌过,险些将几个工人埋死在下面。”
    骆名爵眉头倏然一拧。
    差点害死了人?
    这么大事情他竟然都压下来了,骆名阑耳朵胆子还真大。
    “后来呢?”
    杨川说道:“后来骆名阑给了那些人好些赔偿,把他们都送回乡下老家去了,才将事情给了结。”
    就因为那些人都被送走了,他查这件事情才多费了几天的功夫。
    杨川眉头一皱,“但是我后来托人查过,那采石场的山体岩质特殊,强行开采很有塌方的危险,想要开采石矿就必须先做好开采防护工作。但这种防护要花很大一笔钱去加固矿场周围的山体,折算下来都不一定能回本了。”
    骆名阑并不是第一个盯上采石场生意的人,但就是因为大家简单算算就觉得不能回本,所以好几个看过那个地方的生意人最后都放弃了那个采石场。
    杨川疑惑道:“但是最后骆名阑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拿到了开采证,但是防护工作却一直都没有做好,这才发生了把人埋下去的事情。更可气的是,就算是出过了这种意外,采石场现在也没有做任何的加固措施。”
    上次发生意外的时候,那些工人能捡回一条命都已经是万幸了。
    却没想到骆名阑根本就不拿他们的命当人命看,给这种老板打工,那些工人也真是够惨的。
    骆名爵唇线一抿,难怪骆名阑要紧着找祝家的人签合同,原来是采石场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后期容易出事故。
    他搭上祝若明这条线,就是想要利用祝若明身后的人脉。
    一旦祝家跟他们合资去做这桩生意,就等于是上了贼船,这样就算是以后采石场真出了问题,祝家上面的那些人也能将事情压下来。
    骆名阑是要拿祝家当自己的挡箭牌!
    杨川问道:“爵爷,你说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老爷子?”
    骆建业已经和侯映红闹掰了,要是再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母子两以后在骆家里就彻底断了后路。
    这对爵爷来说是一桩好事啊。
    骆名爵默了默:“老爷子那里先缓一缓,你先把事情的原委转告给祝家,让他们先了解真相。这样一来骆名阑知道自己底牌被揭,也不敢再拿这件事情威胁祝家。祝家也更有底气一些。”
    祝家都是些贤良的人,他们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被耍流氓的人用道德绑架。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季胜月他们也就蹦跶不起来了。
    杨川觉得有些惋惜:“可是先把事情告诉老爷子对我们更有利。”
    爵爷当初为什么会在南翼过的那么难,还不是因为他们母子抢了爵爷的位置。现在不就是让他们自食恶果的时候吗?
    骆名爵拍拍他的肩膀道:“需要的时候我会跟老爷子谈,你先去祝家走一趟吧。”
    他不是不想对侯映红母子下手,只不过还没到时候。
    采石场究其根源也没出什么大事,上次的事情也已经被骆名阑解决了,现在跳出来除了让老爷子生生气,也没有什么作用。
    不仅抓不紧他们的尾巴,还有可能让被逼急了的侯映红咬上一口。不值当。
    杨川只得颔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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