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仕衡诧异地看着祝月瑕,她的神情冷漠,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半丝的温情在里头。
    这让商仕衡意识到,自己面前的祝月瑕,和他从前认识的祝月瑕,那个温柔的妹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从祝月瑕迈进警局的那一刻起,她就和商仕衡这个曾经的哥哥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之间也再也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了。
    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有得有失,这是祝月瑕必须做出的牺牲。
    可是她不后悔。
    商仕衡低声的说:“月瑕,你,你真的变了。”
    她变的冷漠,变的不再温柔,变成了北海城里一个不再有温情的女人。
    他曾经喜欢过祝月瑕,这个女孩美丽又聪明,谁会不喜欢呢?但正是因为喜欢过她,所以商仕衡的心现在才更痛。
    祝月瑕抬起眼帘,定定的望着他,嘴角却忽然扬了起来。
    她是变了,变的比以前更果敢,也更成熟。
    而这些,都是商麓让她变的。
    祝月瑕说:“他是你父亲,即使只是养父,我也不能让你去恨他。但他也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有权利恨他,也有权利报警抓他。这件事情我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你走吧。”
    商仕衡问道:“你就这么断定是我爸杀的人?证据呢?”
    就算是祝月瑕不能再和他做朋友了,他也要保护他爸。他不能让自己的父亲蒙受不白之冤。
    祝月瑕看着商仕衡说的那样义正言辞,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突然发现,别人眼里的禽兽,在商仕衡的眼里,原来也是一个像泰山一样伟岸的父亲。
    祝月瑕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向警方提起的一切对商麓的控诉,都是我亲眼所见。我问心无愧。你要的证据,我总有一天会找出来给你。在这之前,你不妨也回去问问商麓,他夜里睡着的时候,耳边会不会响起祝若涵死的那一天,在他耳边发出的哀嚎。”
    商仕衡一愣,祝月瑕把事情说的太真实,让他不得不去怀疑这件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祝月瑕抬头看着他说道:“商仕衡,我很感谢我被绑架的那一天,你第一时间通知别人来救我。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还你这个人情。但是商麓的事情,我们之间没得商量。”
    商仕衡沉默了良久,一双手攥成了拳头,最后看了祝月瑕一眼,转身离开了。
    商仕衡走到门口,回头对她说道:“祝月瑕,他不只是我爸,也是你二叔。他从前对你那么好,你却这样赶尽杀绝,总有一天会一个家人都没有的。”
    祝月瑕的眼帘一抬,重新翻开手里的账簿,冷漠的说:“商家对你好,你才会觉得那是家。但他们早就不是我的家人了。”
    商仕衡咬了咬牙,摔门而去。
    在他离开以后,祝月瑕愤怒地摔了手里的账本。账本滑出桌面,砰的一声闷响,落到了地上,扬起一层薄灰。
    骆名爵走到她面前,默默地将落到地上的账本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祝月瑕抓着头发,恼怒地问道:“商仕衡凭什么指责我!商麓杀了我妈,我难道连恨他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凭什么要求我善良?”
    骆名爵把账簿放回了她面前,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告诉她:“你当然可以恨。”
    祝月瑕一愣,抬眸望着他,眼眶红了起来。
    她喜欢骆名爵,不只是因为他的温柔,也不是因为他愿意帮自己出头,而是因为骆名爵总是这样顾及她的情绪,她在骆名爵面前,永远能够在他面前做自己。
    比起那些劝诫她善良,要她学会体谅的人,她更爱这个给她勇气,告诉她可以勇敢去恨的人。
    凭什么爱能受到万人称颂,她合理的恨却罪大恶极?
    骆名爵的支持让她知道,她的恨也是应该的,她的恨没有错。
    商仕衡见过祝月瑕俺以后,就直接回了商家。
    商震已经在家里等了他有一会儿了,见他回来了,立即问道:“怎么样,从祝月瑕那里打探出什么没有?”
    商仕衡今天去找祝月瑕,不只是认为祝月瑕和商麓之间有误会那么简单。
    商麓被抓之后商震四处奔走想要先将人给带出来却没成功,另一边又担心祝月瑕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只能先让和她关系好些的商仕衡去打探一下口风。
    商仕衡摇了摇头,“月瑕手里应该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爸当初杀过人。我去问她的时候,她说的是,证据总有一天会找出来。所以我猜她手上没有证据。去报案应该也只是一时冲动。”
    商震听了之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商震还不解气,又咒骂道:“祝月瑕和她妈一样,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商家的祸害!没有证据也敢告我儿子,看她以后能在北海城翻出什么浪花!”
    商仕衡不放心,看着商震问道:“爷爷,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那么厉害,爸到底有没有……”
    商震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一双眼睛怒瞪着他:“有什么,你说有没有?商麓是你爸,你不相信他的为人,难道要去相信一个巴不得我们商家早点破产的女人?”
    商仕衡一阵沉默。
    他也不想相信自己的父亲干过那种事,但是祝月瑕说的那么真切,他难免会有动容。
    商仕衡问道:“可现在整个北海城都盯着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商震沉着脸道:“先等着吧,等你爸从里面出来了再说。”
    商仕衡又问道:“这件事,商岳大伯他不管吗?”
    商震一愣,扭过头去说道:“你大伯母生了大病,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空管这些。”
    这是谎话。
    商震和商岳才因为商麓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两父子正在冷战。
    商震现在已经不求商岳帮什么忙了,只希望商岳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别再说出点什么,给商岳惹麻烦。
    只是商仕衡不知道这些,大部分的事情,他都还被蒙在鼓里,商震也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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