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家待到六点,月瑕就和骆名爵去了骆家。
    走之前,月瑕还反复查看过自己要送的伴手礼。
    那是一套越窑产的上等白瓷,且照这个模子做出来的瓷器,统共只有三套,这一套已经算是十分珍贵了。
    听说骆建业平时喜欢茶道,所以商月瑕打算投其所好。
    临走之前,月瑕问道:“舅舅今天去不去骆爷爷的寿宴?”
    祝良说道:“他去不了,正被别的事情缠着呢。而且你和骆名爵的事情定下来之前,咱们祝家和骆家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交情也不是很深。你舅舅随了份礼,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祝良看了祝月瑕一眼,说道:“我看那个骆家的老爷子,也没有很看重你的意思,这一次骆家的请柬,也是前天刚送过来的。你今天去骆家,估计不会多好过。”
    如果骆建业真的看重月瑕,知道骆名爵和月瑕订了亲这件事,这次做大寿的请柬,肯定早早就下了,怎么也不会托到最后两天才送来。
    不过这件事情也怪不得骆建业。
    因为骆名爵是自己跑到祝家来提亲的,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前,骆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骆建业一时不接受月瑕,倒是情有可原。
    但是他也不会让骆家因此看轻了月瑕。他是因为骆名爵上一次来提亲的时候心诚,且月瑕和骆名爵这个孩子要好才答应的这门亲事,这可不代表月瑕是个不被重视的孩子。
    月瑕是他亲手养大的宝贝外孙女,他比谁都重视。
    如果骆家要因此轻贱月瑕,他大不了把月瑕领回来。反正祝家又不怕骆家的那些权势,他的月瑕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又不是找不到嫁的人。
    骆名爵一听就明白了祝良的话外音,他把月瑕往自己怀里一带,神色严肃的保证道:“祝爷爷放心,人是我自己选的,我肯定不会让月儿在骆家受委屈。”
    祝良看他心里有数,也就放心了许多,但是嘴上还是不免叮嘱道:“知道就好,如果我家月瑕在你那里受了一点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之后月瑕就和骆名爵一起去了骆家。
    宴会定在七点开始,两个人到的时候,才晚上六点半,时间还早。不过拜访长辈么,早点总比迟点强。
    骆名爵虽然前不久回了金昌,开始管理骆家的生意,但是他并没有骆家的长辈住在一起,而是自己买了一栋房子,分出去住了。
    对此,骆建业也没有表示过什么不满。
    要知道骆名爵和骆卫源不和的事情由来已久,骆建业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要是真住在一个屋檐下,反而更会家宅不宁。所以骆建业也就默许了这件事情。
    因为曾经在骆家老宅目睹侯映红虐待骆名爵的事情,所以月瑕对这栋建筑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一进门,她就感觉压抑。
    她觉得,骆名爵应该更不喜欢这里。
    进了骆家的客厅,月瑕就看见不少佣人在那里为晚宴做最后的准备。
    侯映红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站在客厅中间指挥,见到骆名爵来了,还带来了月瑕,她踩着高跟鞋朝两个人走过去,扯着虚伪的笑容,说道:“名爵,没想到你今天带了个惊喜回来给爷爷啊。”
    骆名爵冷漠地扫了侯映红一眼,问道:“爷爷呢?”
    侯映红指了指楼上,说道:“就在屋里呢,应该也快出来了吧。”
    她看了一眼月瑕手里的伴手礼,说道:“礼物就交给佣人吧,让他们帮你放到一边,提着多累啊。”
    月瑕看了侯映红一眼,说道:“不累,送给长辈的东西,一会儿骆爷爷出来了,第一时间送上去,才更显得有诚意啊。”
    侯映红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会被那一张虚伪的笑脸欺骗。
    把伴手礼放到一边,还不知道侯映红背地里会对她的礼物动什么手脚呢。
    她送的又是一套瓷器,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打碎或者碰坏,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她上哪儿再去准备一份伴手礼去。
    东西还是拿在自己的手上实在。
    侯映红被拒绝了以后,脸上的笑容果然冷下来了一点,双手环胸道:“没看出来,祝小姐年纪轻轻的,功利心倒是挺重,挺知道跟长辈卖好啊。”
    月瑕笑道:“说起卖好这一点,我实在是不及侯太太万分之一。像侯太太这种从骆叔叔的情妇爬上位,变成正妻,还能将家中长辈安抚好,拿到实权帮忙经营骆家生意的女人,才是卖好的高手。”
    明夸暗讽,祝月瑕说的就是侯映红的上位史。
    是侯映红先要来挑衅她的,她反唇相讥,不过分吧。
    当初侯映红本来是骆卫源的会计,但是侯映红不满足于此,后来她就凭着自己的聪明能干,以及姣好的面容,当上了骆卫源的情妇。
    再之后,情妇的身份曝光,正妻几乎要被逼下堂。
    骆名爵的妈妈夏荷香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给骆名爵铺一条好的后路,就开始拼命地为骆家挣钱,让骆建业看到她的价值。
    但是夏荷香那时候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照顾骆名爵,才会把骆名爵送到乡养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会认识骆名爵。
    等到骆名爵十六岁的时候,才被骆家人接回去。那时候夏荷香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保住了自己在骆家的地位。
    夏荷香是个狠人,侯映红敢断她的后路,她就要把侯映红母子逼上绝路。那时候侯映红和她的私生子,也一度要被骆家人驱逐。
    月瑕对夏荷香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她是一个长得很冷艳的女人。
    但是天妒红颜,这样的一个努力的女人,却偏偏在骆名爵回到骆家以后不久,就在工地上坠楼了。
    之后侯映红理所当然的登堂入室,夏荷香努力了多年,为骆名爵铺的路,也就此被侯映红給毁了。
    再后来,才有了骆名爵不得不离开骆家,独自下海打拼的故事。
    要知道当时的骆家,因为有了侯映红的插足,已经几乎没有骆名爵的容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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