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名爵很快将一碗面吃完,月瑕却从骆名爵说会在北海城做生意以后,就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末了,骆名爵问道:“我来北海城,你不高兴?”
    月瑕摇摇头,骆名爵如果在北海城做生意,那她以后就能经常见到哥了,她心底当然高兴。她只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月瑕说道:“我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要来北海城做生意?”
    骆名爵漫不经心的说道:“北海城的生意场不错,这是个挣钱的好地方。”
    “借口。”
    月瑕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骆名爵一愣。
    月瑕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骆名爵。
    杯子里的水不安的晃了晃,和骆名爵现在的心情几乎无异。
    月瑕说道:“这种场面话说多了,你就以为能够骗的了所有人了吗?就算你能骗的了别人,这件事情也骗不了我。你才刚回来,我比你更了解骆家,所以骆家的生意在哪里发展更好,我也比你更清楚。”
    骆名爵的剑眉一簇,怀疑的看着她。
    月儿刚才说什么,她比自己更熟悉骆家的生意?
    月瑕继续说道:“骆家在金昌,从米面粮油到家具五金,几乎涉及了所有能挣钱的生意。我能说的出来骆家在什么地方买了多少亩地种了些什么,在什么地方又有一个厂子,你能吗?”
    这个你能吗,甚而带着淡淡的挑衅的意味。
    骆名爵双手环胸,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玩味的看着她。
    “你说说看。”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骆家在三个月前,刚在西措这个地方办了一个石板厂,厂子在半山上,没过多久,又在芹洋办了个茶厂。我说的对吗?”
    骆名爵嘴边似有笑意,回头看了杨川一眼。
    杨川点了点头,这些消息都是他们不久前才刚整理出来,还来不及给爵爷看的。
    当月瑕说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都吃了一惊。
    骆名爵看和月瑕说道:“除了知道骆家办了这两个厂以外,你再说说,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这两个厂子,茶厂是办在了候映红的名下,至于那个石板厂,则是办在了侯映红的儿子骆名阑的名下。另外,这两个厂子,都是他们用自己的钱悄悄办的,骆家的人还不知道。”
    月瑕能说到这两个厂子办的时候骆家不知情,足以见得她对骆家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
    杨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月瑕小姐不是在祝家长大,而是在骆家长大的了。
    月瑕小姐怎么会对骆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他们还以为月瑕小姐是一个名门闺秀呢,没想到她懂得这么多!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有,月瑕小姐了解这么多事情,到底想干什么?
    骆名爵笑了笑:“你叫她侯映红?我还以为你会叫她侯阿姨。”
    月瑕理所当然道:“那女人在哥小的时候打过哥,哥讨厌她,我也讨厌她。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为什么要叫她阿姨。”
    直呼其名对于她而言,最好的表达方式。
    祝若涵死了以后,月瑕就被祝良接回去一起生活了。
    所幸,那时候骆名爵和她一样,也被家里人从乡下接回去一起生活,而且他们两家人的房子,都在金昌。
    她刚和外公回祝家的时候,因为妈的死而消沉了很久,常常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一整日都不说话。
    而骆家的人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常常在外奔波,半夜了才回家。骆名爵就会在在那时候跑到祝家来看她。
    那段时间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玩伴。
    但是骆名爵刚回骆家的那段时间,身上常常会带伤。
    她觉得奇怪,问他是怎么受伤的,骆名爵也只会说是自己摔的。她那时候还常常笑骆名爵,傻得连路都走不好。
    骆名爵只是看着她笑。
    直到她有一天拿着舅舅新给她做的竹蜻蜓跑到骆家去看骆名爵,撞见了侯映红在家里抓住骆名爵的头发往墙上砸,她才知道骆家的人,原来都是那么坏。
    当她看见侯映红打骆名爵的时候,她就在心底告诉自己,侯映红是个疯子。
    她凭什么打哥?
    哥是她的人,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许欺负哥。
    哥那时候推开了侯映红,拉着她跑。她看见了哥头上的伤,哭得比谁都厉害,好像疼的是她一样。
    可是哥却摊开她的手心,往她手里塞了一颗快要被抓化了的奶糖。
    骆名爵对她说:“你说喜欢的,哥给你买到了。”
    糖还没吃到嘴里呢,心就已经先甜化了。
    而后来,骆名爵也是以为侯映红从中作梗,才会离开骆家,独自下海打拼。
    就像哥讨厌侯映红那个女人一样,她也讨厌侯映红。
    不,她对侯映红的讨厌,也许更甚于哥。
    就是因为侯映红,哥才会离开她身边这么多年。哥才会失去他眼中最最温柔的……妈妈。
    哥和她一样啊,都是没有了妈的孩子。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和哥才会更加怜惜对方,把对方当做唯一。
    所以她叫侯映红的名字都算是尊重了,真要她按照自己心底的想法来叫,她一定会叫侯映红疯女人,恶女人。
    骆名爵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骆家的事情?”
    月瑕说:“想帮哥守住骆家。”
    就像哥以前保护她一样,她也想帮骆名爵守住本来属于他的东西。
    骆家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侯映红和骆名阑,那些都是他们无耻地从骆名爵手里抢去的。所以她想在哥回来之前,好好的守住骆家。
    自从她十五岁开始跟着舅舅学做生意以后,就同时让人盯着骆家的一举一动。
    四年的时间,她全部用来研究骆家盘根错节的人脉和生意。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骆名爵,都是为了等骆名爵回来。
    骆名爵怔了怔。
    他离开,是为了成为更优秀更强大的自己,然后回来保护她。
    不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不再让她哭。
    他离开骆家的时候才十六岁,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稚气未脱的少年,连到工地搬砖都有人嫌他没力气。
    而他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来让自己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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