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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言燕和盼烟的加入,战局一时越发惨烈混乱,无隐一对五,假哭渐渐带了点儿真情!游刃有余的胸有成竹被打破,不由认真起来!
    苏玦诧异地发现,盼烟揍无隐格外凶猛,那架势,根本不是得了言一色的命令,过来应付差事,而是似乎跟无隐有杀父之仇一样!
    苏玦看在眼里,一时抽不出空来细问,暂且记在心里,他此时身体还是有些虚,这一番动武下来,已经体力不支,但他浑然不在意,体内的杀人冲动半分不减,对无隐的拳打脚踢,带着独属于文人雅士的狠戾阴毒!
    墨书和青杀别看打的也很起劲,但还是收着几分,把更多机会让给苏玦,毕竟,他昨夜被无隐的手段可害苦了,刺激之下,他某些想法都发生了可怕的转变!足见受伤之深!怎么也要他尽情出了气才成!
    言燕和两人的内心、表现大同小异,只不过她还多了一个为盼烟考虑,方才言一色跟盼烟说悄悄话时,她隐约也听到了,知道盼烟会失手划伤古裳脸颊,都是因为无隐的暗算!
    所以,她很能理解盼烟的怒火!
    言一色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儿可能影响大家发挥,所以起身离开了花厅,打算出去转转。
    外头有粉衣婢女在候着,见言一色出来主动上前询问,言一色便让她带路去府中值得一看的美景美园美物瞧一瞧,婢女淡笑应是,跟在言一色身后,如数家珍般介绍起来。
    言一色渐渐远离花厅,将热火朝天的群殴惨象留在了身后。
    ……
    约莫一个时辰后,言一色结束了在冰湖上的滑冰游戏,走进了设在凉亭内的简易暖房,喝茶吃坚果,享受休憩的美好时光。
    言一色时而与婢女闲聊,不经意间问道,“听你说……府上的一园一景,一桥一湖,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大到格局,小到布局,你家大人都用了心思,想必他的住处,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娘娘说得是。”
    “唉……只可惜,我一介女子,不方便进府上太私人的地方。”
    “娘娘想看,下次让陛下带您过来,就没问题了。”
    “嗯……对了,你家大人的住处在哪里?”
    “从东南门离开湖园,沿着鹅卵石路直走,遇见一座一丈高的假山,左拐进入花廊,再直走,从尽头的门出来,就不远了。”
    “描述得真详细,我脑海里想象着走一遍,就当自己假装去过好了。”
    “娘娘这个法子好。”
    ……
    言一色用了催眠术让婢女陷入沉睡,自己一人离开了湖园,根据婢女的指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苏玦的住处,进入房内,并照言燕的描述,寻到暗室门的位置,打开机关,成功进入。
    ……
    言一色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从地下暗室上来,如来时一样,鬼魅般离开,别说留下脚印,就连气息都没一二!
    言一色回到了湖园,凉亭中的婢女保持着趴在美人榻边沿昏迷的姿势,笑了笑,没有弄醒她,而是脱了鞋坐上美人榻,半躺下来,脑袋舒服地压着靠枕,两眼一闭,于恰到好处的暖意中,闻着香炉内的果香,渐渐睡去。
    ……
    小半个时辰后,婢女幽幽转醒,神色茫然,蓦地瞧见身边美人榻上睡去的言一色,浑身打了个激灵,惭愧地拧了下自己的胳膊,暗骂自己本该是伺候娘娘的,竟然也睡着了。
    ……
    天边洒下的日光余温渐渐冷下,光线越发暗沉。
    言一色醒来后,便是这个已经快该掌灯的时刻,她掀开身上的薄毯坐起来,侍立在不远处的婢女连忙走过来,递过来一盏茶。
    言一色接过,喝了几口润喉,便起身离开,往花厅走去。
    也不知两个多时辰过去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
    言一色没有看到什么情况,因为苏玦几个人的斗殴场地转移了,这是源于无隐的逃跑,然后其他人当然紧追不舍,如今不知具体在哪里,反正不在尚书府!
    这些是管家报给她的。
    天再黑一些,她就该回宫了。
    言一色耸耸肩,估摸着那些个男男女女的血拼热情短时间内不会退,果断回宫!
    ……
    事实证明,言一色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他们之间你死我活的战斗,直到第四日夜,才、结、束!
    言一色也是服了,估摸着整个丛京城都被他们的足迹踏遍了!
    此时此刻,依然是尚书府的花厅。
    苏玦、墨书、青杀、言燕、盼烟,五个人还睁眼醒着,精神面貌不同,坐姿各有特色,但每个人透出来的疲累如出一辙!
    至于无隐,则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形如乞丐般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四肢健全,还能喘气,就是不知精神上有没有疯。
    言一色隔着一段距离,负手站在苏玦等人的目之所及处,眯起眼,转着圈地打量着每一个人,心下啧了一声,都变成纸老虎了啊,肯定一戳就倒!
    苏玦几人处在精神、体力双重的崩溃边缘,旁观欣赏的言一色不仅没有丝毫怜惜,甚至还有点想笑。
    主要是眼下的场面喜剧,他们行事也荒诞,觉得挺有意思。
    言一色瞅着还在硬撑的五人,也不知彼此在较什么劲,明明打无隐时还是同心协力的战友。
    她扣着指甲,玩味开口,“差不多得了,都别挣谁最后一个倒下了,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倒,我保证有柔软舒适的床睡哦。”
    “三、二……一。”
    她话落,一个个都松力,两眼一闭,丧失意识,身体软在了椅子上。
    除了苏玦。
    言一色眸底闪过诧异之色,按理说,几天前,苏玦身体是那种情况,在场人中属于最弱,应该早就撑不下去了,眼下,不仅意识清醒地回来了,还在四人都倒下的情况下坚强挺立……
    应该中途用了什么药,还是猛药,她若猜的不错,是青杀供给。
    言一色走近苏玦,到了他面前,正要给他一记手刀,却见他身子晃了晃,往椅子下栽,如果她不躲,就该栽她身上了。
    言一色不慌不忙,抬手一戳他肩膀,把他摁回去椅子里了。
    苏玦的眼已闭上,陷入黑暗。
    言一色扬声唤了一句,“管家!”
    管家忧心自家主子,正往花厅伸头窥探情况,蓦然一听言一色的呼喊,一个猛蹿,火急火燎跑了进去。
    “这里交给你……对了,地上的无隐也给安排一个房间,离他们几个远一些。”
    “是,娘娘!”
    管家顿了下,又问,“娘娘,那您今夜……”
    “我也住下,和我的人一个院子。”
    “好嘞。”
    管家忙叫来人,命他们将苏玦几个抬到安排好的房内,他又跟过去亲自盯着,叮嘱他们尽心伺候。
    无隐是最后一个被照顾的人,鉴于他阴了自家主子,管家态度冷淡,没有亲自理会。
    几个小厮从花厅外走进来,围上前,正要将无隐从地上抬起来,突然一个暗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全身罩在黑斗篷下,将无隐背了起来。
    小厮们受到了惊吓,傻眼。
    言一色此时还没有走,在一旁坐着嗑瓜子,见状,抬眼瞧来,笑着开口,声音温柔,足以安抚人心,“都下去吧,我来处理。”
    小厮们回神,抱成团,跌跌撞撞离开了花厅。
    背着无隐的斗篷男开口,沙哑低沉,幽冷阴寒,难辨男女,“娘娘对我家主子失言了。”
    言一色放下手中瓜子,站起身,眼神示意他跟自己来,“刚听管家说了,把他安排在芜游院,我知道在那儿。”
    斗篷男没有迟疑,跟了上去。
    言一色手提着灯笼,走在去芜游院的路上,越靠近目的地,越偏僻幽静。
    她漫不经心道,“失不失言,要看你主子怎么说……我的人不是也掺和进去了?她帮我盯着呢,不会真让苏玦他们下死手。”
    当然了,苏玦本来也不会下死手,不是不想,是不能,看斗篷男莫名出现就能推断一二,潜伏在暗处保护无隐的人绝不只他一个。
    若真大事不妙,无隐要挂了,这些人必定出来护主,苏玦等人以及各自手下护卫,不一定招架得住。
    这场闹剧看似疯狂,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还是讲究个点到为止。
    言一色话落,芜游院刚好到了,“喏,院门开着,灯火亮着,里面有人伺候。”
    她说罢,转身离开。
    斗篷男不知是何心思,也未再说什么,照顾无隐是当务之急,他抬脚走进了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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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八九点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