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隔段时间来问一次,能不能找公安来监测一下电话,找出来源?”堂兄想的是用科技手段解决。
    “我打电话问过了,没什么办法。太落后,太落后!”雷柄正摇了摇头。
    无奈那时科技太落后,尤其是一个落后小城的侦察手段少得可怜,也没什么可用的设备。
    秦小鱼想起了天网系统,如果现在有的话,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她以后要不惜财力人力,把这个城市建设起来,为了自已的孩子,也为了更多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有了些新线索。煤厂这一边属于偏僻地区,是秦小鱼给开发起来的,现在虽然已经俨然是一座繁华的新城,可是市政建设还发展的很缓慢。从市中心过来的公交车一共只有四个线路。
    阿雷分析,白薇薇抱了小加加出来,一定急于离开现场。
    小加加很胖,她抱着吃力。据同事反应她没有自行车,那就是说一定是坐了公交车。
    四个线路的当班司机查下来,还真有一个司机回忆起来,是有个女人抱着胖娃娃上了公交车。
    他描述的胖娃娃衣着打扮,就是小加加。
    因为胖娃娃可爱,打扮的又洋气,跟抱着他的女人形成巨大的反差,引起同乘的女人们注意。
    尤其是邻座的老太太,问东问西。问得抱孩子的女人很反感,两站就下车了。
    秦小鱼他们赶到司机指出的下车地点,又有些为难了。
    这是一个交叉路口,可以说四通八达。能出城,能进市中心,路口人来人往,别说隔一天再找线索,就是当时追过来,都未必能看得到他们的身影。
    阿雷走到路边的报刊亭,天气冷了,卖报人已经缩进去,只留个窗口。
    他敲了一下玻璃,窗口打开,一个老人探出头问道,“买什么报?”
    “大爷,我打听个事儿。昨天有个女人抱着孩子从这里过,您看到没有。”
    “这一天过多少个抱孩子的,我都数不过来,你这年轻人问的奇怪。”老人咧嘴乐了。
    “大爷,我儿子被人抱走了,现在要找疯了,您帮帮忙。”阿雷不死心,扒着窗口不让他关上。
    “哟,孩子让人偷了,这可是大事儿。你说的是几点的事?”大爷心挺软,马上口气缓和下来。
    “十点半左右的事。”
    “十点半,我想想。有人来批报纸,十点半我在帮着装车,好像是有个女人抱个胖孩子,走的很急,孩子鞋都掉了,还是批报纸那女人捡了追上去的。连个谢字都没有,果然不是好人。”大爷用手一指,白薇薇这是出城了。
    “难道她想抱着小加加回租房的地方?昨天找过没有,留下的人也回过消息,没见她露面。”
    再往下走,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人烟越来越稀少,更没处问。
    北方的深秋天黑的早,一天又过去了,秦小鱼和阿雷一直不吃不喝,这次进屋就被周司令夫妇按到椅子上,逼着喝了一碗粥。
    “孩子会找回来的,别到时你们的身体弄坏了。”遇事时,周行妈坚强的像铁打的。
    秦小鱼这一向也没怎么休息,现在是有点扛不住了,不肯上楼,躺在沙发上就昏昏沉沉合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她听阿雷还在跟堂兄在研究。
    “我看了一下地图,她走这方向是向她租房子的地方去的,没错。”堂兄总觉得哪里不对,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们假设她真过去了,那就是房东在说谎,她回去过,并找地方藏身了。”阿雷也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落难了,怎么知道去那边租房子住?那地方她怎么找到的?”堂嫂这句话,在秦小鱼的脑中叮地一下点亮了一盏灯。
    对啊,白薇薇不可能平白无故跑那么远去租房。市里租房子的也不少,她明明可以多花五元十元住下来。
    难道那里有她能依靠的人?就她那人品性格,她对谁能客气?
    柳姐!
    秦小鱼突然想起来,她是见过柳姐的。那还是流年小筑刚开不久时,白薇薇带着孩子来吃西点,当时带了一个保姆,她虽然也是幺五喝六的,可最后剩下的东西都给保姆吃了。
    就是说平时小恩小惠还是有的,收买过人心。
    那么她落难回来,会不会保姆可怜她,带回去租房子了呢。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人就是柳姐。
    如果左向阳把左彬带走,柳姐一向照顾着左彬,跟他有感情,那就跟白薇薇一样,是失去孩子的母亲,所以她们变得亲近了。
    思路越来越清晰,秦小鱼也明白为什么白薇薇相信儿子不在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柳姐告诉她的。
    “去查房东,她一定有问题。”秦小鱼坐起身,大声说。
    阿雷和堂兄起身就往外冲,秦小鱼随即跟上,堂嫂追着给她披上薄呢外套。
    雷柄正留下了四个人,把附近的几家都监视起来了。这四个人执行过很多任务,这一次是最惨的,叫苦不迭。
    这就是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们听到有车声,忙迎出来,早一天解决监视才好。
    房东的正屋他们进去搜过了,破烂一团,东西少得可怜,一目了然没什么可藏人的。
    “你认识一个叫柳姐的人吗?”秦小鱼开门见山。
    “不认识。”房东的小眼睛咕噜噜乱转,一看就没说实话。
    “我告诉你,现在你要是包庇她,你就犯了重罪,现在你可以不说,很快你就没机会了。”秦小鱼已经没时间给她做工作了,恐吓是最简单粗暴的。
    “柳姐,这村子姓柳的人多,你问哪个吗?”房东总算吐了点实情。
    “去市里打过工,给人当保姆看孩子的柳姐,多吗?”秦小鱼真想把她拎过来抽几个耳光。
    “那个啊,也没回来呀,不知道在哪里。”房东又给推了。
    “算了,不要问她了,别人一定会说的。”阿雷给秦小鱼使个眼色,两个人向外走。
    “我这个算犯法不?要不要抓我?”房东有点发毛了。
    “你已经犯法了,等着吧。”秦小鱼恨恨地向她一指,大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