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之祸之所倚,祸之福之所依,塞翁失马,焉之非福?这事儿要从两面看。”王大娘见秦小鱼瞪着眼睛,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有点恼,用力在她的头上一戳说:“你长点心吧,这做着生意凡事都留一半心眼,不然早晚让人骗了去!你当一辈子有人护着你?”
    “干娘,你云里雾里的说半天,我还没听懂呢。”秦小鱼无辜地揉了揉生疼的脑袋瓜儿。
    “说白了,就是这算卦呢,两头堵。凡事肯定有对或不对,我要是赌正道了,就是算得灵。赌反了,就当是失一次手。这人才怪呢,都记着你灵的时候,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信了,嘿嘿。”
    王大娘几句掏心窝的话,把秦小鱼说个茅塞顿开,可不是,只捡人想听的说就是了。
    别说,这不起眼的老太太,心理学研究得挺明白。
    “那干娘,你这费劲做法事,有用吗?”秦小鱼又犯嘀咕了。
    “有没有用,你走着瞧,我对付的就是那心里有鬼的,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王大娘诡异地一笑,秦小鱼也信了
    陈莲的家并没有秦小鱼想像那么潦倒,也可见她还是有能力的。
    她一共四个孩子,十七岁时就嫁了人,一口气挨尖儿生了四个,不到二十五岁,丈夫就死在工地上。
    秦小鱼听到这里,就想起她刚重生过来时的样子,那时她只是带着两个孩子,还是跟婆婆住一个院,再怎么苦,脸皮厚一点,也能讨口吃的。
    可陈莲只是一个人,带着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真的是不容易了。
    好在现在四个孩子都长成了,两个上班的,两个在高中。陈莲是马上就要放飞的人,秦小鱼打算好好帮她规划一下下半生了。
    “莲姐,你去我的服装厂上班吧。”
    “不去!我赚俏钱习惯了,谁天天上班让人管着?”莲姐摇头道。
    “那你去跑销售吧。”秦小鱼已经想好了,这个人培养好了,以后能借很大的力,说让她上班只是试探。
    “行啊,给我提成我就干!”陈莲可不傻。
    “你那两个孩子在哪上班?”秦小鱼猜测以她的能力,孩子肯定是没有正式工作,果然都在打零工。一个在火车站卸货,一个蹬三轮。
    秦小鱼都给拢到堂嫂那里,也算是给安置下来。
    想着四嫂妈那一袋子艾草,秦小鱼也是许久没见孩子了,想得慌,带上一包东西上门致谢。
    两个胖小子越发像双胞胎了,不得不说,小四嫂的奶水是真足。
    她最近长得越发圆润,本来身材不高,现在都快成圆的了。一张小脸粉嘟嘟的,实足的少妇风韵,齐四看过来的目光也柔和许多,至少又把她当女人了。
    “你再给我生个闺女,我给你一万。”齐四的心越来越野。
    “不行,医生说了,要三年才能再生,不然会把刀口撑开的。”四嫂妈可不敢拿女儿冒险。
    “那我找别人生去。”齐四嘀咕一句。
    “你敢!”秦小鱼和小四嫂异口同声。
    齐四吓得一缩脖,已经被秦小鱼给了一巴掌。
    “我这不开玩笑吗?你看你急什么!”齐四忙分辨道。
    “什么事都能开玩笑的?你是不是傻!”秦小鱼恨恨地又一脚踢在他的迎面骨上。齐四抱着小腿转了一圈,不敢叫疼。
    不想他的滑稽样被小正心看到了,突然咯咯笑起来。
    小子辰正玩着,见小正心笑,他也跟着笑,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孩子的笑声最纯洁,也最有感染力。
    秦小鱼把车开到军区大门外,就看到不远处的切诺基。她想了想,还是下了车。
    “我爷爷让你去吃顿饭,上车吧。”阿雷不知等了多久,见她过来,不动声色的说。
    秦小鱼没有拒绝,直接上了车。如果是阿雷的邀请,她可以不去,可是爷爷是长辈,又帮过她的大忙,她是没办法回避的。
    还是上次的宅子,饭厅只有他们三人,旁边的工作人员到有六个,秦小鱼觉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盘子上,这让她有点尴尬。
    “你们下去吧。”阿雷看出来了。
    “这次来,我想说非常感谢……”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和你的债早就清了,这次是这小子跟你的事,我不掺与。是他求我把你请来的。”雷柄正说话的语气很随意。
    阿雷愠怒地瞪了他一眼。
    “看看,我这个孙子,从小送到国外,已经惯坏了。”雷柄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爷爷,你说你不管我的事!你要是这样,以后你的事我也不帮忙。”阿雷只能抗议了。
    “我没有管,以后也不管。你要是嫌我碍事,我搬回房间去吃好了。”雷柄正也有点小傲娇。
    “不用了,在这里吧,挺好的。”秦小鱼慌忙拦住。
    虽然这老爷子跟在医院见到时不一样,那时的他不怒自威,古板的吓人,现在却一副顽世不恭还带点适度的油腻,可有个老人在总比没有强。
    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最后秦小鱼还是要面对阿雷。
    吃过饭老爷子就上楼去了,阿雷带她走上二楼,在阳台突出的位置,修了一个阳光花房,里面已经是花团锦簇。
    “都安排好了吧?”阿雷给她端过一杯咖啡。
    “谢谢,安排好了。”秦小鱼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那就谈谈我们的事。”阿雷藤椅上坐下来。
    秦小鱼进来就盯着吊筐看,她决定在新房子里安装一个。
    受不了诱惑,她走到吊筐处爬上去,闭上眼睛,吊筐荡起来,轻轻的失重感带来的眩晕,令人很舒适。
    “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我只想一个人生活。”秦小鱼还在表明心迹,突然觉得吊筐不动了,睁开眼睛时,阿雷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俯下身,逼仄下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欲望。
    秦小鱼发现自己的境地很被动,她在吊筐里,出路都被阿雷封死了。
    “你回去坐下,我们好好谈。”秦小鱼慌了,开始用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