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亲哥吧?情哥哥?”男人被看得不舒服了,放下书问了一句。
    “是表哥。”秦小鱼说了谎,脸不由得红了。
    “这很重要吗?”周行冷冷地说。
    “我不打扰你们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睡觉去喽!”男人说着拎着行李去了隔壁。
    秦小鱼给周行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周行只好坐到她的对面去。
    “这交通真不方便,如果可能把文文接回来吧。”周行若有所思地说。
    “这叫不方便?等你上了汽车再说。”秦小鱼没好气地说。
    “她也真是疯了,为什么要找这样的麻烦。你对文文并不了解,我认识她的时间要更久,从小学一年级时我们就同学,多次同桌。她曾经是我的噩梦。”周行叹口气。
    “她欺负你?”秦小鱼有点好奇了。
    “她暗恋我,哈哈。”周行咧嘴笑了。
    “你自恋吧。”秦小鱼用厌恶的目光狠盯了他一眼。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她欺负了我整整五年,后来就毕业了,在毕业晚会上,她抱着我痛哭,发誓再也不欺负我了。从此我们就成了朋友。”周行耸耸肩。
    “那时景天不在你们班?”
    “景天是高中时才转来的,高三吧。高三分班时,我和文文去了不同的班,她进了重点班,我没进去。她一直是个女学霸。”
    “所以他们不认识。”秦小鱼发现,人和人之间真是讲缘分,命里有的,躲是躲不开的。
    “我知道这丫头很疯,能疯到这个程度,可是超出我的想像了。”
    “不管怎么样,我支持她的选择,我会努力帮她善后的。”秦小鱼说得自己心里都没底儿。
    出了嫩江站,秦小鱼辨别了一下方向,按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招待所。
    她决定不再坐晚车了,宁可住上一夜,也不再经历噩梦般的夜晚。
    在招待所的登记窗口,已经站着一个人了,他的大半个身体探进去,正在填什么表格。
    等他从窗口收回目光,就迎上秦小鱼尴尬的笑。
    这是火车上的男人,秦小鱼撇了一眼登记表上的名字,他叫邓缄言。
    “原来你的终点不是嫩江。”邓缄言故意说破,怄了秦小鱼一下。
    “我哪知道,都是我哥在安排。”秦小鱼直接甩出背锅侠周行。
    “那边是食堂,要快去,马上就没饭了。后面是房间,晚上睡觉时一定拴好门,切记。”邓缄言说完拎着行李就走了。
    上次秦小鱼和唐文文是初来乍道,浪费的时间比较多,这次熟悉了,在食堂赶上了热乎饭。
    “范七,我要鸡刨豆腐。”邓缄言先他们一步到了食堂的窗口,跑里面的人似乎很熟。
    “x,老邓回来了!刨你xxx,自己刨!”窗口扔出一个盘子,里面是白玉般的一块豆腐,热气腾腾,战战危危,看着就有食欲。
    “我也要一块豆腐。”秦小鱼忙跑过去叫道。
    “没了,让老邓分你一半,他不喜欢吃豆腐。”橱窗里一阵怪笑,大概看到秦小鱼这么标致的女孩子,不调戏一下,都是天打雷劈。
    “那还有什么菜?要热的。”秦小鱼狠狠剜了他一眼,问道。
    “妹子,你说你想吃啥,哥哥都能给你做,只是豆腐做不了,那东西太慢,要一点点磨,磨啊磨,磨到天黑,把我妹子饿坏了。”范七还来劲儿了,半身趴在里面的平台上,一脸坏笑,一边跟秦小鱼说话,一边扭着屁股。
    后面的人都笑惨了,齐齐看过来。
    周行是先去安置行李了,来晚了一步,见状大步走过来,正好窗口摆了一碟酱油,上面还淋了些辣椒油,那是给邓缄言倒了蘸豆腐吃的,他拿起来对着范七的脸泼过去,淋了他一脸,怪叫着揉着眼睛。
    “x!你干啥!你活腻歪了是吧!老子宰了你!”范七怒了,摸到一瓢清水向脸上一浇,回身就去操菜刀。食堂其它的人怕事,大概这人平日也是犯浑的,四散而逃,一个拦着的都没有。
    “小鱼你往后站!”周行把秦小鱼护到身后,操起一把椅子,准备战斗。
    “干什么呢!范七你住手!”邓缄言大喝一声,没想到那个楞头青还真站住了。
    “老邓!你丫的看着我让人欺负是不是?”
    “让你嘴欠,那是我妹子,我们一趟车过来的,你给我点面子,我给你带了两瓶好酒,还想晚上找你喝呢,算了,走走走!”邓缄言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范七连哄带劝给弄走了。
    秦小鱼这才松了一口气,周行也把椅子放下来。
    “要吃什么?快过饭口时间了。”一个胖乎乎的大嫂过来问道。
    “要热乎的就行,您看着给吧。”秦小鱼心有余悸,也没心思点菜了。
    “鸡蛋焖子五分钟就好,这有小米粥,还有刚出锅的大花卷,豆包,你说吧,吃什么。”大嫂手脚麻利,秦小鱼要了一个鸡蛋焖子就跟周行端了小米粥过去先吃着。
    “年轻人啊,火气不要太盛了,听过一句话没?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老邓在,不然这个牲口谁管得住,你们要吃亏的。带着女孩子在外面,怎么能不压事?还是年轻。”大嫂手里忙碌,嘴没闲着,把周行说得红着脸低了头。
    “我自以为成熟了,还是这样,真是让人泄气。”周行低声说。
    “成熟又不是一天就长成的,你吃化肥了?”秦小鱼不得不安抚一句。
    两个人吃饱饭就回了房间。进屋秦小鱼才明白邓缄言嘱咐的锁好门是什么意思。
    这时间段是招待所最冷清的时候,一个大房间十张床,只有秦小鱼一个人住。屋子里的暖气不足,窗子又透风,秦小鱼脱下外套,穿着羊毛衫和衣钻进被窝,很快又冻得爬了出来,还没穿棉袄暖和呢。
    秦小鱼吃热乎饭存下这点热乎气儿,让她给折腾没了,只剩下抱着肩膀哆嗦。
    当当当,门被敲了三下。
    秦小鱼紧张地问“谁呀?”
    “开门。”是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