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说他爱我,他说除了我不会娶别人的,他要我等……”唐文文连自己都不能说服了,声音越来越小。
    “你个傻丫头。”秦小鱼怜惜的拍了拍唐文文的肩膀。
    “那就等等吧,让你下决心断了,你也舍不得。”劝和不劝离,秦小鱼也很无奈。
    “可是,可是……”唐文文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还有事你瞒着我?”秦小鱼真想把唐文文揍一顿,恨铁不成钢就这意思吧。
    “他家里让他跟白薇薇处对象,他说先应付一下……”
    “什么!什么叫先应付一下?你是不是傻?”秦小鱼一指戳过去,疼得唐文文直咧嘴。
    “嫂子,我怎么办。”唐文文泣不成声。
    “他的车在楼下?”秦小鱼眼尖,还是看到了。
    “那是来接我的,一会他们排练,我要去看。算了嫂子,听他的吧,过段时间再说。”唐文文抹干泪,打算下楼。
    “你等着,我去。”秦小鱼大步向楼下跑去,唐文文伸手想拦,又重重垂下来。
    景天坐在驾驶位上,头发有些长了,没有原来帅气,副驾位上的周行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见秦小鱼怒气冲冲杀过来,两个人都坐直身体。
    “景天你下来。”秦小鱼冷冷的说,景天忙开车门跳下来。
    “你为什么不上楼?”
    “我妈有时会来,我怕……”
    “你还怕什么?怕你妈嫌弃文文?”
    “嫂子,你别这样,我和文文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慢慢来吧。”景天也算聪明,想先拖一下就溜掉。
    “呵,别跟我说这个,今天你给我句实话,什么时候能带文文见你父母?现在只是你猜测他们会阻止,又不是真正听到消息了,先给文文一个名份,不难吧?”秦小鱼直接将了一军。
    “不行,先不要说,让我妈慢慢接受能好点。”景天慌了,连连摆手。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想逃了?听说你还要处个对象?”秦小鱼把眼睛眯起来,一道寒光,逼视得景天打了一个寒战,不由自主的把眼神挪开了。
    秦小鱼已经失望透顶了,人都是当局者迷,如果上一世她也这样目光如炬多好,心理学课程都啃烂了,只会看别人,看不清自己的路。
    景天的行为告诉她,景天对唐文文的感情已经磨淡了,最初的新鲜感消失后,他迫于现实压力,只怕要把唐文文牺牲掉。
    “嫂子,你回去吧。”唐文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小声哀求道,原来那个霸气的小女子已经不见了。
    “文文,这个男人,不要了吧。”秦小鱼回头看着唐文文,一字一顿的说。
    “好。”唐文文呆了呆,咬住嘴唇,泪水一双一对掉下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字。
    “文文,你别这样!我说过了,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们慢慢解决……”景天烦躁起来。
    “你闭嘴!”秦小鱼掂起脚,狠狠一耳光抽到景天的脸上,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上留下两条血痕。
    景天捂着脸向后退了几步,周行见势不妙,忙从车上跳下来。
    “你疯了!”景天抬手一抹,手上粘了血水,他怒道。
    “我没疯,是你疯了,敢惹我妹妹!我要让你知道,你惹了不能惹的人!如果文文这辈子不幸福,我让你跟着陪葬!”
    秦小鱼咆哮道,本来小小的个子,突然变得像一座山,重重压下来,她死盯着景天的眼睛,一眨不眨。
    周行拖着景天转到副驾位,把他塞进去,用力摔上车门。自己跑过来上车发动一个转舵车轮发出尖利的呼啸向大门外开去。
    “嫂子……”唐文文扑到秦小鱼的怀里,放声痛哭。
    秦小鱼知道,今天她做的有点绝,可不这样,唐文文真的会在这一场注定要输的拉锯战中,输得血本无归,青春太短,她输不起啊。
    84年的日历已经撕了十几张,今年二月一号就是除夕,过年早。自来春节都是中国人的重要节日,所以节前是人口南北流动最大的时间段,也正是做广告的最好时期。
    那时的人都不富裕,出门在外总要带点特产回家,免费的瓜子儿都舍不得在火车上嗑了,要翻山跃岭背回老家去,秦小鱼相信她的新世纪美发学校大名,不久就会名扬大江南北。
    “这肉包子打出去,一个没有回头的。”王师傅也心慌了。
    “师傅,您想啊,现在是不是都要回家过年,谁能赶这时候去外地学美发?所以不要急。”
    “那等开春再发广告好了。”
    “现在是南北人来人往最多的时候,错过时机就晚了。”秦小鱼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她已经看到前景了,她预计四月时美发学校会迎来报名学员的高峰。
    虽然学校开得半死不活儿,可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年前都要做下头发,这是风俗。
    好在有几个学员已经能做打杂的工作了,兼职的老师也都相处得好,肯搭把手,都知道秦小鱼的性格,不会亏了她们,所以收入一直很不错。
    这天她刚做完一个头发,就听田甜叫舅妈。她们中午是一起吃饭的,食材都是她买,学员轮流做饭。田甜见油只够一顿的了,就提醒她一声。
    秦小鱼刚下楼,见堂兄提着两只乌黑的大铁桶进来,那时多半是用这种桶装豆油的,不由得笑道:“哥,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油了?”
    “你嫂子说的,正好我单位分的,你用吧。”
    “来我给你钱。”秦小鱼伸手掏钱,被堂哥阻止了。
    “给啥钱,单位分的,从元旦到现在分了两次了,也吃不完,你就用吧,不够我那还有。”
    堂兄说完转身就跑。秦小鱼懂,这是给她分忧呢,原来堂嫂最会日子过的,掉一滴油恨不能舔起来。现在就是堂兄厂子的效益好了,也不至于往外送。
    “小鱼,看你在外面站着就高兴,你闲着呢?”王团长嗓门大,远远就喊。
    “王姨,快来,我还说呢,怎么还不来做头发。”秦小鱼热情的招呼道。
    “王姨求你点事,来这边说。”王团长神神秘秘把秦小鱼拖到一边,弄得她很紧张,以王团长的身份说出求字,这事不小。
    “王姨什么事?我都紧张了。”
    “也没啥大事,就是麻烦。”王团长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周行他爸爸原来有个警卫员,跟了他有二十年了,给他理发刮脸,全部生活上的事都打理了。这次警卫员老家有事,他请假回去一趟,走了有半个月了,周司令的头发都不成样子了。又要出去开会,形象啊!周行妈就说请大刘过来给理个发,结果老爷子不干,点名让我去。我知道你忙,可这……”
    “行,我去拿工具。王姨跟我上楼坐下,等几分钟。”秦小鱼爽快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