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清冷月光下,寒家人僵持了下来。靠近村边人家,早就已经亮起了电灯,还有炒菜香气传来。无论是寒家人还是看热闹人们,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大家都饿了。
    “娘。”寒山看着赵青道,伸手拉着赵青手,他饿了,他想要吃饭了,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赵青对着儿子寒山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下来。
    “哎呀,那是什么呀?”安静氛围中,面朝南边儿一个人突然说道。
    大家顺着他指着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似乎是白色东西,飞从小寒村上空飞了过来。
    昏暗月光下,看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寒嫣知道这是小雕,她那只白雕。
    白色影子速飞了过来,向着坐地上周氏就俯冲了下来。
    “咻咻,咻咻……”
    “娘……”寒仁他们齐声喊道,感受到迎面而来气劲,身子却不由得稍微往后退了几步。
    赵青弯身护着寒山和寒路,把自己两个孩子紧紧地抱了怀中。
    “老婆子……”寒老爷子担心喊道,步向着周氏冲了过来。
    “啊,小心呀……”周围看热闹人纷纷四散跑开。
    “哎呦。”周氏看着向着她方向俯冲下来白色影子,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坐太久了,腿太麻了,没有成功,不由得吓得尖叫了起来。
    白色影子周氏上空几乎是擦着头顶飞了过去,飞上高空之后盘旋着再次向着周氏方向俯冲过来。
    “咻咻,咻咻……”
    看着白色影子再次向着自己飞过来了,周氏这次动作利落爬了起来。向着寒老爷子就跑了过去。
    “老头子,小心呀。”周氏藏寒老爷子身后,双手用力抓着寒老爷子衣服,颤抖说道。
    白色影子并没有俯冲下来,离地面大概还有五六米时候,又重振翅飞了上去,大家头顶上空盘旋。
    大家这才看清楚,原来白色影子,是一只体型庞大大白鸟。
    “咻咻,咻咻……”嘹亮鸣叫声夜色中传出去好远。
    “哎呦。好大白鸟呀。”四散看来人们看着飞头顶上空白鸟说道。
    “是呀,应该是从小松山飞过来吧。”有人猜测道。
    “爹,娘。我害怕。”年纪比较小孩子牢牢地搂着各自爹娘,有些胆怯说道。
    飞天上白鸟,看起来有两米多宽,眼睛黑夜中发出锐利目光,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人。
    似乎是为了告诉大家它是伤人。白鸟再次俯冲了下来,向着寒仁他们直直飞去。
    “啊……”赵青叶杏高声尖叫着,白鸟擦着她们头顶低低飞了过去,两人头上头发顿时都变得乱糟糟。
    “嫣儿,这是小雕吗?”寒武压低声音凑到寒嫣耳边道。
    寒嫣点了点头,寒武双眼冒光看着白雕。
    看到白鸟真要伤人了。周围看热闹人们都纷纷离开了,笑话,为了看热闹挨饿可以。为了看热闹成为大鸟食物,那可不行。
    一瞬间本来静止地方喧嚣了起来,大家不由得步离开了。
    像是认准了,白鸟专门向着周氏几个俯冲飞去,每每锐利爪子就要挨着周氏几人身子了。才避开向着别方向飞去。
    周氏吓得尖叫着拉着寒老爷子步离开了,寒仁寒礼他们也都护着各自妻儿走了。
    从喧嚣到寂静。只不过是一会儿功夫,寒义梁欣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玉米地里已经只剩下他们家人了,远处惊慌人影随着白鸟清冷月光下盘旋,迅速消失了黑暗夜色中。
    “咻咻,咻咻……”带着些许狠厉鸣叫声空旷寂静玉米地里响起,连老鼠都藏底下,不敢出来活动了。
    “呜呜,呜呜……”远处还有夜枭叫声符合着响起,那是一种对强者臣服表示。
    ……
    走昏暗道路上,寒义抱着寒嫣,梁欣牵着寒文和寒武,几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爹,我知道我错了。”看着寒义自从回来以后,就一只沉默着不说话样子,寒嫣拉着他手小声说道。
    她今天不应该用小雕吓大家,可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僵持那里,她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呀。
    寒武和寒文都一脸支持看着寒嫣,他们两人都已经商量好了,要是妹妹挨罚了,他们也一块儿。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们几个去睡觉吧。”寒义道。
    “啊……”寒嫣呆愣那里,心中原本都想好了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这个样子,是不打算追究了吗?寒嫣回过头疑惑看着梁欣。
    梁欣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呵呵,去睡觉吧。”看着妻子和孩子都呆愣愣看着自己,寒义难得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寒嫣头发,动作十分轻柔。
    “哦……”寒嫣答应了一声,随着寒文、寒武回屋睡觉去了,已经这么晚了,她早就困不行了,不过,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了,寒嫣陷入沉睡之前后想到。
    小松山上,高高大树上,一片雪白静静站树枝上,“咻咻,咻咻”声音好像像是对山林中小动物诉说着什么,山林寂静夜晚变得十分热闹。
    ……
    “老婆子,别怕啊,咱们到家了,没事了。”寒老爷子家里,周氏身体发抖蜷缩炕上,身上盖着厚厚被子。
    “咯吱咯吱……”周氏牙齿打颤往被窝中缩了缩,露被子外面脸上有着几道微微带着血迹伤痕,头顶上头发也都乱糟糟参杂一块儿。
    “过来,喝杯姜糖水。”寒老爷子手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红色姜糖水。
    周氏颤抖着从被窝中伸出手,端着大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
    “慢点儿喝,别着急,小心呛着了。”寒老爷子关心看着周氏。
    “咳咳……”话音刚刚落下,周氏就已经咳嗽了起来。
    “你看看你,跟个小孩子一样。”寒老爷子伸手轻轻拍打着周氏后背。
    周氏心想,难道老头子真嫌弃自己了,扭过头不看寒老爷子。
    拍打声停了下来,炕上传来摩擦响声,紧接着她脸被人给扭了过来。
    “擦点红花油吧,不然明天脸肯定会肿。”寒老爷子道,手里拿着一个塑料小瓶子,里面是红色药水,瓶口已经拧开了,屋里到处都是红花油有些呛鼻气味。
    周氏看着寒老爷子,一向强势脸上没有了以前那种傲气,小眼睛里有着水光。
    “擦一下,要是不管用,明天咱们再去村里医疗室看看。”寒老爷子看着周氏脸上一道道伤痕,心疼说道。
    其实周氏脸上伤痕并不是多深,小雕主要是吓唬她,并没有真要抓伤周氏脸,那些痕迹大多是周氏摔跤时候摩擦,或者是小雕擦着周氏飞过去时候,翅膀不小心碰到。
    “嘶……”周氏疼得轻哼,“老头子你轻点,疼啊……”
    寒老爷子默默地放轻了动作,周氏眼神喷火说道:“要是哪一天那只臭鸟落到了我手里,非把它鸟毛一根根都拔掉,扔到水里煮着吃了。”眼中都是凶光。
    “咻咻,咻咻……”小松山上小雕突然鸣叫了几声,山林里动物都瑟瑟发抖蜷缩着身子。
    “哎哟……”周氏突然叫道,确实因为刚刚说话太用力了,扯到了脸上伤口。
    “该死臭鸟,害我就这样回来了,下次好别让我见到它……哎呦……”周氏咒骂声随着不时响起呻吟声不断传来。
    “呜呜,呜呜……”突然院外传来了一阵小孩子哭泣声。
    “啊……”周氏浑身发抖钻到了被窝中。
    “没事,没事,是夜枭叫呢,”寒老爷子看着受到惊吓周氏连忙说道。
    “哦……”周氏有些恍惚,她还以为那只大白鸟又来了呢。
    “赶走,去把它赶走。”仔细听了一会儿,确是夜枭叫声,周氏从被窝中冒出头来,看着寒老爷子道。
    寒老爷子起身下了火炕,穿上鞋大步走了出去。
    “啪啪……”不大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双手用力拍打声音,同时还有鸟儿拍打翅膀扑棱声,“呜呜,呜呜”声音逐渐远去了。
    “都是一些该死臭鸟。”周氏向着地面啐了一口。
    ……
    寒仁家里,寒路、寒山他们几个孩子都睡觉了,橘黄色灯光下,寒仁斜斜靠身后枕头上,赵青盖着被子躺他身边儿。
    “今天这事儿,真是可惜了啊!”寒仁突然感叹道。
    “是呀,都怪那只突然飞出来大鸟,不然……”赵青话没有说完,不过夫妻两人都明白,不然寒义肯定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