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揉了揉秦茵茵的头,低声说:“嗯。”
    “爸爸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去停车了,妈妈在这里陪着茵茵,你先睡吧。”
    秦茵茵乖乖点了点头。
    秦烟坐在病床边上,抬着头,定定的看着吊瓶,一滴一滴,缓缓落下,进入到秦茵茵的体内。
    发着烧,秦茵茵的精神不好,很快就重新睡了过去。
    秦烟掀开被子,重新检查了一下秦茵茵的伤口,确定没有问题,她才抿了抿唇角,放了心。
    ……
    薄云深到星月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时间太晚了,星月湾门口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余光。
    薄云深下了车,热风拂过来,树影晃动。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钥匙,眸光闪烁。
    上次是他骗了秦烟,钥匙他并未还回去,实际上,他很稀罕星月湾的钥匙。
    秦烟在心口上筑了一道墙,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老头子被秦烟收服,如果他一定要和秦烟争夺抚养权,他不会向着他,能不能拿到,还未尝可知!
    薄云深收敛心神,直接走到了大门口,树影绰绰,薄云深看着地上,属于自己却又模糊不清的影子,一颗心脏,似乎被放在了烈火里煎炸。
    他先将钥匙收了起来,抬手在门上敲了敲,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薄云深犹豫了一下,等了好久,才用钥匙进了门。
    他顺手开了灯,低下头换鞋子,秦烟的拖鞋规规矩矩的放在玄关处。
    薄云深一顿。
    秦烟不在家?
    他拧着眉心,拉开了鞋柜的大门,他对秦烟的鞋子了解并不多,但是昨天,或者应该说是前天,秦烟在庄园里穿了一双高跟细,那双鞋子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但是显然,那双鞋子,并不在鞋柜里。
    薄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进了门。
    沙发上搭着一件雪白的防晒服,客厅上放着一罐啤酒,开了口,薄云深捏起来,空空如也。
    啤酒罐旁边,放着一桶方便面,但是没拆。
    秦烟昨天晚上,应该只喝了一罐啤酒,没有吃东西。
    薄云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转了个身,去推秦烟的卧室门。
    床有些乱,但是外面的灯光渗了进来,足够薄云深看清楚,秦烟并不在。
    薄云深没有进去,又绕到了书房里。
    开了灯,书架上书本林立,桌面上,放着一个笔记本,薄云深走了过去,桌面上有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薄云深看见这五个字,心脏一缩。
    他捏了起来。
    薄薄的两张纸,协议和秦烟交给他签的那一份,大同小异。
    唯一不同的是时间,落款时间,是三年前。
    秦烟签了名字。
    时间久了,名字似乎刻在上面。
    薄云深被“秦烟”两个字紧紧握住了心脏。
    秦烟不要股份,不要薄家一分钱,薄云深一直不信,甚至是前一秒,薄云深也不怎么相信。
    如果都是因为爱,薄云深自觉,三年前他做的事情,足够秦烟吃够苦头,足够她放手了。
    世界上优秀的人比比皆是,薄云深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出彩,也从来不信秦烟的鬼话。
    她太聪明了,所以薄云深除却自恋的时候,会对秦烟那莫须有的感情信以为真,剩下的时间无比理智。
    无比理智的清楚,秦烟嫁给他,所想所图,都是薄家的一切。
    薄云深的指腹,落下一条上。
    离婚后,甲乙双方孩子的抚养权,归甲方所有。
    甲方,就是他。
    三年前,秦烟想离婚,是想把秦茵茵交给他的。
    薄云深站在书房里,回想三年前,秦烟签下来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那个时候,他憎恨秦烟三言两语击碎了他的爱情,没有蔓蔓,他疯狂的在糜烂的酒吧夜店里寻欢作乐,试图改变秦烟的想法。
    薄云深忽然笑了。
    如果三年前,他表现的再靠谱一点,说不定如今,他已经娶了蔓蔓,娇妻幼女在侧了。
    说实话,这份离婚协议书,秦烟把所有人都计算其中,唯独没有想到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薄云深胸腔凝滞。
    秦烟可真是无私奉献啊。
    他无端端的开始恨,恨秦烟,既然这么无私,为什么要弄出来那一场浩大的婚礼?
    如果他不做这些,他不会恨她,如果是为了茵茵,秦烟为什么不能换一个温和的手法?
    她那么聪明,想让他知道茵茵是他的宝宝,有的是方法。
    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无疑是最蠢的一个!
    薄云深坐在书房的椅子里。
    他在书房里等,等了好久,秦烟都没有回来。
    薄云深觉得,秦烟估计不会回来了。
    她一心离婚,不知道会出什么招数。
    不知道会不会像他一样,夜夜留恋酒吧,跟不同的男人传出绯闻,逼他让步。
    薄云深只要想到,秦烟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小鸟依人,任由男人掠夺她的一切,他就几欲窒息。
    他摸了摸胸腔,空荡荡的,似乎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凉飕飕的风刮了进去,冷的让他发慌。
    薄云深指尖颤了颤,捏起手机,给许霖打电话。
    凌晨四点,如果有什么大新闻,狗仔就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电话一通:“查查,网上有没有和太太相关的新闻。”
    太太?
    “太太?薄总的母亲吗?”
    许霖小心翼翼的问,薄云深噎了噎。
    如果电话里的声音不是许霖,薄云深很怀疑,电话里的人是不是在故意噎他?
    提到太太。
    没有一个人会想秦烟,薄云深眯了眯眼睫。
    如果要卖惨,他估计早就被老头子抽死了!
    “我说的是我的太太,秦烟!”
    许霖更懵了,他有些惊讶的问:“薄总,秦总不是在和您协议离婚吗?”
    薄云深没有说话,许霖有些朦胧的睡意,瞬间清醒。
    察觉到他问了什么,许霖哂笑了两声,毫毛倒竖,及时补救:“薄总,我现在就去查。”
    薄云深应声,切断了电话。
    从星月湾出来,薄云深接到了许霖的电话号码,他眉梢浅淡,听见许霖说:“薄总,没有秦……太太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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