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会水中毒的。”
    非墨此刻也更确定了,她吃下的是什么类型的药……
    他心中暗自打鼓,到底主人今天是什么意思?
    主人到底想看什么?想考验些什么?
    心头浮起一阵隐隐的痛……
    主人啊,你这样做,是为何……
    初雪睁着一副好像很懵懂的眼神,继续朝着非墨缓缓的倾身过来:“我渴……我好热……唔……”
    她身上那半透明的衬衫扣子早就解开了好几颗,里面的吊带背心吊带也缓缓滑了下来,洁白如玉的肌肤似乎随时都能融化。
    酡红的脸颊,迷蒙的眼神,就好似迷路的天使……
    她伸出手:“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她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非墨叹息一声,心情更是沉重……
    他低声道:“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夏小姐……”
    接着,他心一凛,下定决心,伸出两只手指,用极快的速度点了初雪脑后几个穴位!
    接着,她就好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迅速的身体软了下来,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了……
    慢慢地,她脸颊的红色也消褪。
    非墨的身法自然是可以信得过的。
    他对点穴之术深有研究。
    看着她熟睡了,他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给她系上了所有的钮扣。
    而且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侧着头,看都没看初雪一眼。
    初雪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直到了家楼下,发出均匀而香甜的呼吸。
    似乎这一觉,睡得相当不错。
    非墨叹口气,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上了楼,走到她家门口。
    依他的身手,即使没有钥匙打开这么一把锁,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送她进了房,又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耐心的盖好被子,又用手指,捋了捋她的长发,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接着,就要出门,想了想,又从她的桌上扯出一张纸,用笔写了一行字,非墨的字写的并不太好,因为他从小就是小流氓出身,自然也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
    就好像一个小学生的字,很用力,也很真诚。
    他写着写着又涂掉,接着又改,最后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就像一阵黑色的风那样,很快的就掠走了。
    ——————
    而在帝皇大厦80层的办公室里,依旧亮着一盏灯,那是一盏淡蓝色的灯,好似地狱里面的萤火。
    而靳霆依旧一个人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前,他在抽烟,一支又一支,烟头积满了烟灰缸,都溢了出来。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心头那种难以言喻的纠结。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他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夏初雪被灌了药——那明显是春药,只不过质量并不是太好,所以发作时间比较慢。
    他一推开门,就看得出,她那朦胧的眼神,那绯红的脸颊,明显吃了药的模样,但是不论她是不是吃了药,或者谁给她吃了药,她怎么可以那么毫无防备心地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即使那个男人是她的初恋以及前夫?
    如果自己晚来一点,莫浩轩会对她做什么?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又或者说,即使吃了药,她又怎么可以表现出那么依赖他的模样?
    又或者说,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借药装疯,想要骗过自己去?
    她是怎么承诺自己的?绝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也是,毕竟恋爱五年,有相当的感情在,而对自己,不过是为了她弟弟,在敷衍而已。
    夏初雪,你是在把我当猴耍么?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他这样!
    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靳霆猛然将自己手上的平板电脑恶狠狠地掷了出去!
    平板电脑摔在厚厚的雕花黄铜门上,发出一声闷响,再也不亮了。
    而本来电脑屏幕上的那张美丽的笑脸,也黯淡了下去。
    但这似乎还不够解气,靳霆每当想起看着夏初雪双臂缠绕在莫浩轩肩膀上的模样,就觉得好似心上刺了重重的一刀!
    他突然伸出拳头,恶狠狠在桌角砸了下去!
    桌角也是包着黄铜的,看起来古典又气派,他这样用力一砸,手掌边缘流出了血!
    鲜红的血,却似乎令他有些快意……
    他又砸了下去!
    看着手上的血,慢慢流在手腕上,靳霆冷冷一笑……
    这血,还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一直流,一直流?
    流到他死掉?
    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也好了……
    自己就不会做出那种试探自己最信任的属下的事情……
    是的,他知道夏初雪吃了药,会有极强的生理反应。
    可是他却依旧让非墨送她回家!
    当然,靳霆不是傻子,他看得出,这个他最信任的属下,这个他的四死士之一,他救回来的孤儿,对夏初雪有一种奇妙的,微妙的眷恋……
    他是多么敏感的人,他不说,不代表他什么也没发觉。
    非墨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情,就算对于云飞、宿雾跟飞花,他都很难在口头上表示对他们的深厚情谊。
    但他竟然因为夏初雪,跟自己好几次提起,要自己对她好一些。
    非墨……
    他从来没喜欢过任何女人,即使飞花那么喜欢他,所有人都知道。
    想到这件事,靳霆心中就充塞了复杂的感觉……
    他到底想考验什么?
    难道,他是要考验,他最信任的属下会不会乘机对他的女人做什么?
    靳霆的眉头痛苦地蹙了起来。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疑的人,又或者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疑的人……
    他的眉头狠狠蹙起几次又松开,他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非墨的模样,就好似一头小狼,脸上脏脏的,衣裳破破的,可是那种眼神打动了他……
    ……他不该这么怀疑非墨的啊……
    ……好几次,非墨救过他的命,有一次,在布鲁塞尔,他被当地暗杀组织暗算,险些中了埋伏,是非墨帮他挡了一刀,不但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脸上留下了永不能磨灭的伤痕……
    靳霆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卑鄙无耻!
    他拿起手机来,想要给非墨打一个电话,但手机却自己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