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舅舅说是那么说,云舒当然不会相信,想想先前他跟小姨开玩笑那语调,熟知他脾『性』的云舒敢肯定,他一定是对小姨有兴趣才会那样说话。
    不过此事不急,先得把小姨那边打听清楚了、再征求一下娘亲和几位姨姨的意见再说,于是她跟方舅舅闲聊一阵,顺便把省城的事情交接完。
    省城新买的院子已经清理出来,忧和老孙头儿几人都已经搬了过去,而原来的小院自然留给了淑羽。马俊文最近几乎天天宿在那里,还把衣裳日用品等搬了过去,又调了几个丫鬟小厮过去伺候。
    然方舅舅回来前一天,马俊文的正室夫人贾氏带了一大群人去那小院,淑羽的丫鬟急慌慌的跑来找方舅舅过去救人。方舅舅赶紧让人通知马俊文,他赶过去时,正好见贾氏甩了淑羽两巴掌,一把把她到地上,甚至要上去踹淑羽肚子。
    方舅舅上去一把掀开她,贾氏恼怒之极,大喊着要家丁把方舅舅绑了,那院子现在明面上毕竟还是云舒的,马家家丁没人敢『乱』来,就像先前这两个女人打架没人敢帮忙也没人敢制止一样。[
    最后贾氏痛骂淑羽一番,气呼呼的走了,马俊文赶来已是一个时辰过后,看到淑羽那惨状,马俊文当即大骂贾氏贱人,气呼呼的冲了出去,看样子多半是回府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方舅舅没再管也没再打听,忙完新院子的事就打包回家来了。
    新院子那边舅舅找了先生看风水,说那是块宝地,做生意一定大发,所以他找人绘了图,把靠街那一排改成几个铺面,再把前院全部拆了。改建一座酒楼,正门换个方向,开在侧面。如此,那院子后院住人或存放东西,前院开酒楼卖果子做生意都可以。
    方舅舅把图纸拿出来跟她解释一番,云舒看那布置相当不错,即便这么改了,后院仍比以前那小院大不少,不管是住人、存放果子都足够了,这方案她非常满意。如果以后生意做大了,门面、酒楼都还有扩展空间,这院子买得当真合算。
    方舅舅今天来主要就为交接一事。事完之后本要离开,云舒想起方才那主意,便笑眯眯道:“方舅舅,您连着忙了两个月,本该让您好好休息的。可现在咱们家在酿果酒,急缺人手,我家姨姨表哥表嫂们都来帮忙了,舅舅若是有空的话,不如也留下来帮我们几天,我给舅舅三倍的工钱如何?”
    方舅舅笑呵呵道:“要什么工钱?送我几坛子好酒比什么都好使。帮忙没问题。反正回去也只我一个人,还不如留下来人多热闹。不过丫头啊,我可从来没酿过酒啊。那精细活儿也做不来,你得给我找个合适的差事才行啊!”
    “舅舅放心,这差事保准你做得来,不过您才刚回来,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天再忙如何?”
    “随便随便,你要忙自个儿去就是。我四下转转,丢不了!”
    安排好方舅舅,云舒回到方才剥果子那院子,先前打翻的果酱已经收拾干净,马喜娘和黄四娘依然在一边剥果子一边说笑,却不见小姨的影子。云舒过去,坐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开始忙活,马喜娘道:“哎,云舒,方才那人是谁啊?”
    “我舅舅,干舅舅,姓方,他妹妹是我干娘,干娘的房子还在小姨家隔壁了,对了,小姨上哪儿去了?”
    “小姨衣裙上也溅了些果酱,回去换衣服了。哎,云舒,以前听小姨说她跟你干娘关系挺好的啊,怎么会不认识你干舅舅了?”
    “这个……”云舒也觉奇怪,小姨早就见过方舅舅啊,虽然两人没怎么说过话,肯定是有印象的,方才小姨反应怎么会那么强烈?到底是真的没认出来,还是故意为之?
    云舒摇摇头,“喜娘,小姨一会儿还来不?”
    “不知道,不过看她那么生气的样子,多半是不会来了。”
    黄四娘也道:“是啊,好久没见小姨这么生气了,为了剥那两框果子,我看她指甲都断了两三个,难怪她那么生气。”
    云舒笑笑,沉默片刻,然后看似随意道:“小姨方才那一通发火儿,把方舅舅都吓到了,方舅舅走南闯北几十年,怕是难得遇到这么厉害的人。”
    喜娘笑道:“可不是,别看小姨就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平时谁敢欺负她啊?就算村里时常吵架的『妇』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黄四娘叹息一声:“唉,小姨也是没办法,她一个女人,相貌长得好,走到哪儿人家都要多看她两眼。还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就像上次张家二公子那样……”
    说到这里,黄四娘停下来,几人对望一眼,对那件事大家都心有余悸,小姨被那莽汉打破的脑袋现在还经常叫头疼头晕,几人沉默片刻,喜娘叹道:
    “唉,是啊!小姨总这么单着也不好,现在小妹还小,小涛又是个不听话的,还是得找个男人,这个家才撑得起来啊!”[
    云舒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小姨她自己怎么想?哎,喜娘、四娘,咱们找机会去问问小姨如何?”
    四娘有些为难道:“这个……不太好吧?小姨毕竟是长辈,这种事情……”
    马喜娘却挺有兴趣:“长辈怎么了?我们是为她好,不过……这种事咱们去问小姨肯定不好意思,即便乐意多半也会板着脸训我们,咱们不如找几位姨姨帮忙,反正这事儿不管成不成,都得先让几位姨姨知道,对吧,云舒?”
    “嗯,这主意好,咱们商量商量,待会儿午休的时候就去找他们。”
    四娘尴尬的笑笑:“这个……云舒、喜娘,我身子不太方便,就…就不去了吧?”
    云舒看看她那肚子,黄四娘现在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钱兴对她冷淡,还是让她怀了孕。二姨对她一向管得严。她自己也老实,一般都低头闷声闷气的不怎么吭声儿,她不愿意掺合这事儿,多半是怕二姨不高兴吧?
    二人知道她的处境,不好说什么,云舒便和喜娘叽叽咕咕的讨论起细节来,黄四娘只是默默的听着,偶尔也会配合的笑笑,或者给点儿建议什么的。
    午饭时分,云舒等人去到爹娘院子。娘亲和几位姨姨早就入座了,小姨见他们一进来,立刻道:“不信你问她们。她们当时都在场,那臭男人打翻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果酱不说,还一口一个妹子的套近乎,又说一通果酱而已,值得了几个钱?
    这些都不说了。关键是那臭男人居然敢说我老!老娘哪里老了?老娘才刚过三十,还年轻着了!这种臭男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儿都没有。”
    娘亲道:“小妹,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别一口一个老娘的。像吵架似的,多难听啊!”
    二姨却道:“这种人想占咱们小妹的便宜,就该狠狠教训一顿。小妹,那男人在哪儿?三妹家居然能有这种人,姐姐们帮你出头去。”
    小姨冷哼一声:“哼,臭男人,我也没让他得什么好。老『奶』给你顺手一桶果酱泼他身上,还臭骂了他一顿。要不是云舒拦着,我肯定要他好看。”
    “啊?云舒拦着?那男人到底是谁啊?”
    “谁知道了,听云舒叫他舅舅什么的,三姐,云舒何时又冒出个舅舅来?咱们大哥可比他好看多了!”
    娘亲闻言怔愣一下,转头询问的看向云舒,云舒还没来得及解释,门口一阵爽朗的笑声,舅舅李富贵先进来,接着是老爹,然后是方舅舅。娘亲站起来道:“大哥、志诚,怎么才来,这位是……”
    小姨呼啦一下站起来,指着最后进来的方舅舅道:“好啊!你还敢来,臭男人,赔我果酱,赔我衣裳,赔来,现在就赔!”
    方舅舅一愣,黑着脸道:“我又没说不赔。”
    大姨和二姨闻言立刻站起来,“好啊,你这臭小子,居然敢调戏我小妹,胆儿够肥的啊!三妹夫,把门关上,咱们今天跟他算总账。”
    二人说着就抄起扫帚扁担,虎视眈眈的瞪着方舅舅,老爹赶紧拦在中间:“大姐二姐、小妹,你们这是做什么?”
    “三妹夫,你让开,这臭小子居然敢调戏我小妹,你还不快把他绑了?”
    老爹惊讶的回头看方舅舅:“方大哥,这…这是……”
    方舅舅红了脸:“放屁,我碰都没碰她一下,反而被她泼了一身果酱,何时调戏她了?”[
    大姨挥舞扁担道:“小妹说是肯定就是了,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男人?”
    “我…我……”方舅舅急得口舌打结,云舒拉拉喜娘,二人赶紧过去拦住大姨几人:“大姨、二姨,你们弄错了,这是我方舅舅。小姨,我干娘是他亲妹妹啊,您不记得了?”
    小姨愣住,定定的望着方舅舅半晌,大姨和二姨都停下来看她,老爹也道:“是啊,小妹,方大哥是云舒干娘她亲大哥啊,你们应该见过吧?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小姨表情慢慢变得惊讶又尴尬、脸『色』也越来越红,她应该是想起来了,大姨柳眉倒竖:“就算是云舒他干舅舅,调戏我小妹也不行。”
    云舒解释道:“大姨,您误会了,方舅舅没有调戏小姨,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场,看得清楚了。方舅舅不小心撞翻了小姨的果酱桶子,小姨没认出来,很是恼火,要方舅舅赔,方舅舅以为小姨开玩笑的,便玩笑的称呼她妹子,说着急伤身容易老,不是真说小姨老。
    小姨,是这样吧?您当真误会方舅舅了,他真不是调戏您啊!”
    老爹立刻附和:“是啊,小妹,你肯定误会了,方大哥跟咱们打交道有些日子了,他的为人我敢保证,绝对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肯定不会干那调戏…那上不得台面的事。”
    小姨脸『色』很不好看,她当然明白自己误会了,只是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错,那不比要了她的命还难过?大姨二姨见小姨脸『色』难看,以为小姨坚持。便板着脸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云舒、三妹夫,你们要搞清楚,他跟你们亲,还是我们更亲?”
    看大姨二姨死咬着不放,云舒有些着急:“小姨,您倒是说句话啊,方舅舅是我干娘的大哥,您不是跟干娘挺好的吗,干娘什么人品。您又不是不知道,当真是您误会了!”
    提到干娘方氏,小姨犹豫了一下。暗地拉拉大姨和二姨,咳嗽一声道:“可能……可能是我听错了,这次……就当看在方大姐和云舒的份儿上。
    算了,大姐、二姐,咱们吃饭吧。饿死我了,走走,吃饭去!”小姨拉着二人上了桌儿,二人一边跟小姨小声说话,一边恨恨的对方舅舅放眼刀子。
    云舒低声道:“方舅舅,我小姨爱面子。她知道弄错了,又不好意思道歉,我帮她陪个礼。您别往心里去啊,走走,上桌儿吃饭吧!”
    方舅舅往小姨那桌看了一眼,小姨有些脸红的转过头去,方舅舅哈哈一笑。跟老爹和舅舅李富贵一起坐上桌子。
    因为娘亲这边的亲戚基本都在,男女老少坐了整整四桌儿。大家一开饭就各自说笑,男人们喝酒划拳,孩子们你争我抢、吵吵闹闹,院子里很快就热闹起来,方才那场尴尬转眼烟消云散。
    云舒一直惦记着方才和喜娘商量的事儿,所以一直刻意留心小姨和方舅舅。巧的是虽然他们二人中间隔了两桌,坐的位置却是正面相对,每每两人视线偶然对上,小姨必定快速转开头去,连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红,对面方舅舅却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两人之间……嘿嘿,暧昧得很啊,一旁的喜娘撞撞自己胳膊:“云舒,瞧,小姨的脸都红得像柿子了?嘻~~~咱们那事儿肯定能成。”
    “嘘!小声点儿,小姨爱面子,要是知道咱们暗地算计她,成了的事儿都能吹了。”
    喜娘点头:“对对,有道理,咱们什么时候找几位姑姑商量啊?”
    云舒想了想:“就……今儿傍晚吧,先找我娘,让我娘去跟大姨二姨说。”
    “好好,到时候别忘了叫我啊!”
    “当然,我还等着你给我搭调了……”两人凑在一起咬耳朵,时不时看看小姨和方舅舅,小姨似乎觉察到什么,狠狠瞪她们两眼,她们就老实了。
    傍晚,云舒带着喜娘找个借口把娘亲单独叫到里屋,说起早就套好的台词儿,娘亲听完一脸惊讶:“怎么可能?小妹今天骂了你那干舅舅一整天,他俩怎么看都成不了,臭丫头,你自个儿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了,不许掺合这事儿啊!”
    云舒吐吐舌头,就知道老娘会这么说,她抱着老娘胳膊撒娇道:“哎呀,娘,人家就是不好说,才来问您的嘛!您想想,小姨都单身这么多年了,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即便银钱方面不成问题,若再遇上张二公子那种事儿,那可怎么办啊?”
    马喜娘也附和道:“就是啊,三姑,小姑上次被打了头,现在有时还疼了。即便您留她在您这院子住一辈子,小姑她自己未必乐意啊,谁不想要自己的家了?”
    二人你来我往,老娘想来想去,也有些赞同道:“你们说得也有些道理,其实娘以前就时常念叨小妹,让她收收心,找个实诚点儿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小妹自己有时也有那个心,不过你小姨那眼睛是长头顶上的,一般人哪里入得了她的眼啊?”
    “这个不用担心,娘,咱们先不说方舅舅和小姨吵架那事儿,你说就方舅舅这个人而言,你觉得他配不上小姨吗?”
    “这个……也不是,方大哥这个人见多识广、心『性』豪迈、做事儿也实诚……”
    “就是啊,娘,您是不知道,方舅舅的人面广,人缘儿好,你瞧,咱们家果子这事儿要不是有方舅舅帮忙,那几十万斤果子非得烂在家里不可。你看方舅舅,相貌堂堂,不酗酒、不打女人,为人大气,真是哪儿哪儿都好,是不是啊,娘?”
    “这个……这个……”
    “哎呀。娘,您就别犹豫了,其实这事儿能不能成最终还得看他们两人自个儿,咱们是关心他们,真心希望他们好,然后给他们牵个线搭个桥而已,娘,大姨二姨那里就靠您了哦!”
    “啊?还要你大姨二姨她们做什么?”
    “不要做什么,只要他们不做绊脚石就好,娘。这样这样……”云舒二人跟老娘一阵嘀咕,老娘闻言连连辞,赖不过二人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云舒觉得娘亲还是看好方舅舅这个人,觉得他当真不错才答应的,要再来个孙武,打死她也不答应。
    此事定下,娘亲便安排了一下。让几位姨姨住到方舅舅隔壁那院子去,然后又特地进城一趟,把干娘方氏请了回来,其住处则跟小姨一起。
    然后,云舒找个理由让方舅舅借口看干娘到小姨院子来,或者拉着干娘去看方舅舅。顺便带上小姨,二人互相串门儿,多几次自然就熟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虽然忙着做媒这事儿,酿果酒这边一点儿不能耽搁。从腊月二十开始到腊月二十八,除了前两天,基本上每天都能打理出四五万斤果子,整整九天的忙活。仓库里的五十万斤果子清理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就交给杜十他们了,酿酒师傅们得加班加点儿赶工。也不知过年前能不能做完。云舒跟杜十商量了一下,让他把果酱搬回去,加了果汁分离粉,就让木桶放那里,能分离多少算多少,一时分不出来就让它放着,给师傅们放几天假,年后再说。
    然后剩下的再把院子彻底打扫一遍,给大家结了工钱就等着过年了。大姨二姨等都带着一家子回去了,原本过年一般是该在自己家的,不过小姨情况特殊,便留在了云舒家,另外老爹受云舒之托,留方舅舅在家过年,方舅舅说回家也他一个人便欣然答应了。
    于是,小姨和方舅舅都留在了云舒家过年,而且两人住的地方就隔一堵墙而已。现在帮工都回家了,偌大的院子统共也没多少人,再加小姨和方舅舅住的院子稍微有点儿偏,娘亲总觉得不放心,老想往小姨院子跑,甚至深更半夜都想跑过去看看。
    云舒跟老爹打了招呼,让老爹一定劝住老娘,别让她老是深更半夜往那边跑。另外也跟留守的仆役们授意过,只要小姨没有大声尖叫,没事儿尽量不要到小姨院子那边去。
    当然,为防万一,云舒特地把夜魅当做普通丫鬟派到了小姨身边,其他人全部撤回来。如此,机会给他们了,地方也给了,就看他们自己了。
    听着夜魅每日报回来的消息,云舒心里大喜,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方舅舅一有空就去小姨院子坐坐,不过只挑那边有外人的时候,比如孙小涛和孙小妹在的时候、娘亲去探访的时候。
    小姨最近打扮得更勤快了,每天要换好几套衣服,换完了就在屋里打转,直问夜魅好不好看,等打扮好了也不去别去,就在院门口慢悠悠的散步,每每方舅舅偶然夸上一句,她就能乐上半天,据说现在小姨又多了个活儿,有事没事开始纳鞋底了。
    如此你来我往,眨眼就到了年后正月初八,干娘方氏带一家人来拜年,顺便看看方舅舅和小姨。云舒找机会把干娘拉到一旁,试着说起方舅舅和小姨的事,干娘先是惊讶,继而皱眉思索,似乎有些不太赞成的样子!
    问其缘由,干娘说小姨『性』子烈,长得好,觊觎的人挺多,她怕自己哥哥吃亏或者招架不住,被小姨欺负,或者时常为觊觎之人烦恼。
    不过最后她还是叹口气道:“这事儿由不得咱们,就看他们自个儿了,只要他们自个儿愿意,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如此一来,大家都算是默认了,干娘和娘亲商量一下,决定各自去找小姨和方舅舅挑明,看看他们什么意思。结果自然是大喜,就等着挑日子办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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