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丽惟”、“1夜8次郎”、“飘落涟漪”粉红泡泡,大家新年快乐!*****
    云舒越听越惊讶,方才云霞说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听老爹这么一解释,再加上方才云霞从大人们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感情这门亲事还是两位老人家自己乐意并坚持要在一起的!
    这地方虽然民风开放,守寡多年的妇人再嫁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妇人们再嫁最根本的原因大多是生活困窘,力单独抚养孩子,或者孤身一人依靠。
    虽然这位黄老太太也属于孤身一人但并非完全依靠啊,三叔夫妻不是承诺了给她养老送终了吗?如果没记错的话,黄老太太今年应该五十有八了吧?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想再嫁,而那再嫁的对象却是同村的她亲妹妹的相公!
    呵呵,有点儿意思,这黄老太太和她妹夫真真是勇气可嘉啊!云舒眼珠一转,问道:“爹,黄婆婆的妹夫叫什么名字?”[
    “姓马,具体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大家都叫他马老三,不过你们可别这么叫,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长辈,要叫马爷爷知道吗?”
    云舒吐吐舌头:“爹,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当然知道了!那黄婆婆的妹妹还在吧?”
    老爹一顿,半晌后才明白过来,他板着脸道:“云舒,不要胡说,马老三他娘子早在二十年多前生孩子时就难产死了,要不怎会跟黄婶子有牵连!”
    云舒打个哈哈干笑两声应付过来,不过却憋不住心中的八卦问题一个一个往外冒:“爹。黄婆婆和马爷爷什么时候好上的?他们干嘛不早点儿在一起了?”
    老爹有些尴尬:“这个…我怎么知道!兴许是…他们也怕村人说闲话吧!”
    “现在村人们还不是一样说闲话,为何他们突然就想通了呢?”
    “这个…”
    “他们想在一起,是黄婆婆先提出来还是马爷爷先提出来?有请媒婆么?三叔三婶这里是谁来说的?黄婆婆还是马爷爷?”
    “这个……”
    “他们打算何时办喜事?老人家办喜事是不是也要敲锣打鼓坐花轿啊?”
    “这个……”
    春秀看老爹被逼得节节后退,赶紧拉拉云舒道:“云舒。别问了!这是别人家的事,干爹怎会知道?背后说人闲话不好,快快坐下。小心别摔着了!”
    老爹点头:“是啊是啊,我也不清楚,就听你三叔和你娘提过几句!”
    云舒有些不甘心的坐下,算算时间,现在都四月中旬了,黄老太太和那个马老三年前就提了此事,还相互送了礼物。
    听云霞那口气。似乎这事儿还没成,黄老太太还住刘家的老房子里,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还一句不少,两位老人家日子很难过吧?也不知他们现在还有来往没?要是就这么被些世俗的礼仪给拆散了,真真可惜!
    她思索一番道:“爹。其实…我觉得黄婆婆这亲事挺好的,咱们水家不该反对!”
    老爹皱眉:“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你三婶是咱们水家的媳妇,又是黄婶子唯一的养女,既然你三叔主动问了咱们,咱们自然应该……”
    “咱们自然不该瞎掺合!原因有三:
    其一,黄婆婆夫家姓刘不姓水;[
    其二,黄婆婆守寡多年,孤苦依;
    其三。三婶已经出嫁,黄婆婆当年把大半的家产田地两次贴补给三婶做嫁妆,这些年又不停的给三叔三婶家贴补。作为养母,黄婆婆做的早就仁至义尽了!
    反观三婶,大家都知道,她一直不喜欢这位养母。回娘家从来都是先回她亲娘家,偶尔去黄婆婆家看看而已,而且每次都是空手去、大包小包的回!
    还有云霞,三婶要云霞称呼养她十几年对她极好的黄婆婆为黄外婆,而称呼自己亲娘为外婆,这种叫法感觉有些不想认黄婆婆似的!黄婆婆心里肯定明白,她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找个可靠的信得过的人说说话,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老爹扶着下巴想了半天,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其实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也没什么,可你大姑他们都说不行,对咱们水家名声不好!你三叔三婶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哧~~~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三婶要真爱自己的名声,就该好好善待黄婆婆,人家养她十几年,又贴嫁妆又贴银钱的,她知恩不报,反而教自己女儿疏远黄婆婆,这不是忘恩负义吗?爹,这可是您教我们的,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
    “这…这个……”老爹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春秀笑道:“云舒,我们知道你爱打抱不平,可这事儿不是干爹做得了主的,你就少说几句吧!”
    云舒想想也是,吐吐舌头抱歉道:“爹,您别往心里去啊,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不过,若是下次三叔大伯他们再说这事儿,你可别跟着瞎掺合,要不帮黄婆婆说几句好话也行,我觉得黄婆婆一把年纪了,挺不容易的,咱们能帮的就帮一把,您说是不是?”
    老爹讷讷的应诺,想了想道:“云舒,那你大伯家……”
    云舒抽抽眼角,木讷的老爹也有反应快的时候,春秀扑哧一笑:“云舒,我看大伯一家过得确实挺辛苦的,要是能帮的话咱们帮一把也没关系,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老爹高兴了:“是啊是啊,春秀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云舒撇撇嘴,看来老爹是铁了心要把这事儿办成了!她想了想道:“爹想怎么帮?”
    “你大伯以前一直是做账房先生的,我看咱们饭馆……”
    “不行!饭馆虽是咱们家的,但我跟杜叔早就有约在先。饭馆里不用亲戚不用熟人,一切全凭本事人品;再说奇味斋现在的账房先生干的好好的,你用什么理由辞退人家?”
    云舒早就知道老爹要提这个,她当然要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现在除了果园,奇味斋是家里最赚钱的产业,别的不说。就凭大伯母的为人,绝对不能让他们插手半点儿!
    老爹讪讪道:“说得也是啊,那…那窑厂那边……”
    “爹,你觉得杜川做得不好吗?窑厂的账目一直是由他负责的!”
    “不是不是,他干得挺好,账目清楚、做事利落,你娘还时常夸他!”
    “那就是了。大伯去了,咱们把杜川放哪儿?人家干得好好的,你莫名插个账房进去,人家心里怎么想?”
    老爹讪讪道:“这个倒是,其他的…我们家果园……”
    “爹。果园的账目跟咱们家的开销都是娘在管,莫非你想让大伯来我们家当管家?”
    “这个…这个……云舒啊,要不…你给想个位置?”[
    要的就是这句话,云舒故作一本正经的思考,老爹巴巴的望着,春秀微微抿嘴。半晌后,云舒道:“爹,咱们庄园里的活儿大伯愿意干么?”
    “庄园里?什么活儿?”
    “比如照顾果树,修枝埋肥浇水。巡夜看果园什么的,去年就时常听于山大叔和庄大伯嘀咕人手不够,大伯若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啊!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爹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妥不妥,这样不是让你大伯给咱们家当伙计吗?我这个当弟弟的怎能让大哥去干雇工干的活儿!”
    云舒抿抿嘴。心下嘀咕:他不当工人莫非还想当老板啊?
    “爹,庄园里就这些活儿,您不也经常跟于大叔他们一起干?大伯要是来的话,咱们给他工钱开高些,跟于大伯他们一样,还包吃包住不好吗?”
    “不妥不妥,就算你大伯乐意,你大伯母也不会同意!云舒,你再想想其他的!”
    “其他的……果园这边不行的,窑厂那边都是脏活儿累活儿,他肯定更不乐意,饭馆那边咱们不能辞了账房,更不能赶走杜叔吧?”
    “当然当然,那饭馆就是杜兄一手办起来的,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
    “那就是了,掌柜账房都不能换,总不能让大伯去当厨子伙计吧?”
    “当然,当厨子伙计还不如来咱们果园了!”
    云舒眼珠一转:“爹,我去年在城里新买了几个铺面院子,原本打算用来卖果子的,果子卖完再开食铺。不过那几个小铺才刚起步,账房先生要兼做伙计跑腿儿,每隔一日还要来奇味斋给杜叔报账,那活儿工钱虽高,却很累很折腾人,我想大伯可能做不来吧?”
    老爹点头:“是啊,你大伯上次喝酒倒在路边受了寒,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时常腰酸背痛、半身麻木,大夫说得好生养着,不能太累,更干不得重活儿,咱们得给他找个轻省些的差事!”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大伯没事吧?”这消息云舒倒是第一次听说。
    “唉,就是去年年底的事儿,你去了省城了自然不清楚。你大伯那晚领了工钱,多喝了些酒,一个人醉醺醺的回来,半路摔了一跤,掉进水田里睡着了。
    幸好半夜有人路过看见了,把他背去医馆,那时他半身已经没知觉了,大夫给他扎了针,嘱咐他好生休养,若是好不起来可能就要风瘫了!为这事儿你大伯在家休养了两三个月,身体倒是慢慢好起来了,不过去丢了差事!”
    原来如此,难怪先前见大伯觉得他走路说话都有点儿不同以往,感觉很僵硬,脸上更是一点儿表情没有,兴许就是上次留下的后遗症。
    如此看来,自己还真该帮帮大伯,她认真想了想道:“对了,爹,咱们家西区那个酒坊早就整修好了,现在暂时没开工,里面的东西却很重要。正好那里差个看守之人,这活儿轻松自在又有住的地方,吃饭可以去奇味斋,您看让大伯去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