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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棺材里安然如睡着的春桃,云舒心中五味杂陈。
    春桃,小小年纪被兄嫂卖为丫鬟,侥幸遇上温和孤独的孙老太太和宽容大方又神秘的春秀。三人如祖孙姐妹般相处多年,直到春秀被小姨送到云舒家帮忙,孤独的她时有机会与她眼中高大帅气痴情又多金的孙武独处,并渐渐滋生感情。
    孙老太太去世,春桃被调到小姨即孙武身边,正好小姨怀孕,一向脾气不好的她对孙武时常责备臭骂,春桃早已心生不满。后小姨回娘家常驻,留下春桃与孙武日日相处、夜夜相对,直到最后俨然一对夫妻。
    她得到了孙武的宠爱、拿回了卖身契、有了银钱、买了院子、接来了爹娘,与孙武出双入对、夫唱妇随。一切正美好的进行时,小姨李如画回家待产,骤然打破她安乐一生的美梦。以前对他百依百顺的孙武也突然变了脸,对她不理不睬,反而对那母老虎一般的小姨言听计从。[
    如此春桃又必须回到先前看人眼色、任人使唤的丫鬟角色。看着自己的‘相公’对别的女人爱护有加,她羡慕、她嫉妒、她恼恨,她下定决心要除去小姨,最好让她们一尸两命,结果却因云舒的阻止没能成型。
    于是,她不得不带着父母出逃,得知因果的小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许下重金到处找她。她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期间因奔波紧张流掉近三个月的孩子。
    爹娘带着她躲过山贼逃到省城,刚刚落脚,她年老的爹娘便先后去世。这对本就伤心欲绝的她更是莫大的打击。于是她更加痛恨小姨、痛恨云舒,做梦都恨不得挖她们的心、喝她们的血,直到六年后再遇云舒,得到这样的结果!
    云舒静静的站在棺前回忆春桃的一生,她虚荣、她偏执、她爱财、她做梦都想当上富家少奶奶,她非常可恨。可同时她是可怜的,可怜得让人同情。可怜得让人恨不起来!
    唐方明拍拍云舒肩膀道:“云舒,时辰不早了,再晚就赶不及回城了,咱们不能让她一直停在这儿,必须尽快……”
    “知道了,方明哥,咱们这就出发吧!”
    唐方明挥挥手,几个身着黑衣的伙计进来,把那棺木盖好。钉死了,抬起从后门悄声息的出去。左转右转出了巷子,外面已有一队身穿白衣的陌生人等待,随着领头人一声口号。便有人呜呜的开始哭丧。
    被套上白衣的云舒跟着众人一起慢慢沿着偏僻的小巷行进,然后从北城门特地打开的一扇小门出城后,大家才敢放大嗓门喊着哀伤的口号,并一边洒纸一边哭丧。
    云舒心中叹气,这丧事没有灵堂、没有亲友祭拜,更没有道场、七七,可云舒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但愿春桃不要怨自己,愿她来生投入富贵人家做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吧!
    唐方明小声道:“云舒,她要去的那些金银首饰为何不取回来?那不是你让伙计去马记银庄赊借来的?你打算怎么还他们?”
    云舒叹道:“算了。不过几十两银子的首饰。我明日用银子去结账就是!”
    “她掳走你表妹,又端加罪于你。你为何……”
    “唉,方明哥,我也不知为何要帮她,我觉得她…很可怜,小时候她对我挺好,抱过我、给我好东西吃、还带我玩儿,我……”
    “唉!”唐方明也是一声长叹,其后便默默跟在队伍之后,直到西门外那半山腰的野坟前。这地方很好找,随便拉个樵夫,问哪里的坟前有桃状的石堆,人家一下就能指出详细位置。
    大家在野坟旁选好的空地上架起柴禾,浇上桐油,将棺木放上去,一长段仪式之后,便是点火焚烧。云舒亲眼看着那黑色的棺木一点儿一点儿化为灰烬,直到半个时辰后,火焰渐渐熄灭,地上只剩一层黢黑黢黑的黑灰。
    有专人抱了罐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将骨灰挑出来,一点儿一点儿捧起,连带那烧得变形的金银首饰一起装进罐子里。其后,那装着骨灰的罐子由唐方明出面寄放在了附近的义庄中,等回去之时再来取。
    云舒等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城,回家时天已黑尽,她一进门,娘亲就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云舒,你跑哪儿去了,整整一天不见人影儿,也不叫人传个信儿!真是……,云舒,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娘亲伸手来探云舒的额头,云舒避过,艰难的笑笑:“娘,没事儿,我跟方明哥和舅舅出去找了小妹一天,现在有些累了,我先回屋休息!”
    “哎,别走啊,云舒,你吃饭了没有?”[
    云舒背对着娘亲挥挥手:“我不饿,先休息一会儿!”
    “哎!……”
    “大娘,云舒妹妹当真累了,你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她饿了自己会出来的!”一旁的唐方明拉着娘亲笑呵呵道。
    娘亲回头看他,拍着他的手道:“方明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给咱们带路、找车,来了又一堆事儿,哎!”
    “大娘别这么说,我也算是看着云舒妹妹长大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大娘,倒是您这些日子操心的事不少,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娘亲没有走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方明待要离开,娘亲拉住他:“方明啊,那个……你们……”
    唐方明看李氏吞吞吐吐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大娘啊,小表妹的事儿,咱们找到一丝线索,不过还需确认。舅舅也在到处托人打听,您别着急,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回家的!”
    唐方明都这么说了,李氏不好再问,一番感谢后嘱咐他好好休息。云舒回屋就呈大字型一下子倒在床上。脑中不停的回放着春桃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云舒缓缓睁开眼睛,愣愣的望着床顶发呆。直到半个时辰后,房门吱嘎吱嘎被开,有人轻手轻脚的进来,云舒转头,正好看到端着脸盆小心翼翼的小蝶。
    “小蝶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蝶吓了一跳,回头,见云舒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她轻轻松口气,将脸盆放在盆架上,“小姐,您醒了?现在还早。才辰时中刻,您再睡会儿吧!”
    云舒哗啦一下坐起来:“什么?都辰时中刻了?!快,快,快把我衣服拿来!”
    小蝶手上加快动作,嘴里却劝道:“小姐,您别着急,太太说你昨天辛苦了一天,让您今天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再出门了!表小姐的事儿,老爷和姨老爷们已经想办法去了。太太让您别操心这事儿了!”
    “啊?我爹他们又出去找了?我娘了?”
    “是啊。老爷他们分头去城里打听,太太和老太太去马府想办法了!小姐。太太说得对,这事儿他们大人会想办法的,您就别跟着四处跑了吧?万一你再出点儿事,啊,不是不是,看我这乌鸦嘴,阿弥陀佛,坏的不灵好的灵……”
    小蝶双手合十忙着给四方神灵道歉,云舒坐在床上愣愣道:“这事因我而起,我怎能袖手旁观?”
    “啊?小姐,你说什么?”
    云舒回过神来,轻轻笑笑:“没什么,我问方舅舅和方明哥来过没有?”
    “来过了,他们跟老爷一起走的,还留话让您好好休息,小姐,来,抬手!”小蝶伺候云舒穿衣洗簌、梳妆打扮,云舒静静的坐着,脑中却回忆着春桃的话。
    昨日大家都听得清楚,春桃说小妹是被自己的表姐张秀买走的,如此一来,先前的疑问全部可以解释。那么,去得月楼领走小妹的十六七岁丫鬟就是张秀的丫鬟雀儿了,坐在那马车里没露面的肯定就是张秀本人啰!
    张秀在李家大院待的时间虽不久,小妹却跟着小姨一直在外婆家调养,偶尔或者经常遇上张秀和雀儿并不奇怪,所以小妹确实认识雀儿、也认识张秀。还有得月楼伙计对雀儿的形态样貌习惯描述简直跟雀儿如出一辙。
    可是,张秀与春桃两人是何时凑到一起的了?她们俩怎会认识?是张秀先找的春桃,还是春桃先找的张秀了?这点儿云舒完全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儿很明确,这两个女人当时对自己都恨之入骨,兴许她们最想动手的目标是三毛而不是孙小妹,这阴差阳错就成了如今这结果![
    对,肯定是这样!云舒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因此,她必须找回小妹,这是自己的责任,否则她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想到这里,云舒握紧拳头,一连严肃的瞪着前方。小蝶伸手在云舒面前挥挥:“小姐,您怎么了?这发式不满意吗?”
    “啊?!”云舒愣了一下,看看镜中轻装朴素的自己,点头道:“小蝶,把我的首饰盒子拿出来,换个富贵些的发式,务必把带来的首饰都用上!”
    “啊?都用上?”
    云舒坚定的点头:“对,都用上!”
    小蝶一头雾水的站了好一阵,见云舒丝毫没有改主意的打算,只能放了梳子,犹犹豫豫的掏了钥匙打开木箱去找云舒的首饰盒子。
    里面的首饰是云舒这几年攒下的,每逢过节生日,云舒向娘亲拐着弯子要银子,娘亲不拒绝,但绝不会给她银两银票,全是折成金银首饰送给她,所以云舒的首饰少说也能值个一二百两银子!样式繁多、件数也多,要全扎头上真不容易!
    小蝶皱眉研究半天,头发梳了又拆、拆了又梳,弄了半个时辰,云舒脑袋已沉得脖子发酸,小蝶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最后云舒忍不住了,挥挥袖子:“算了算了,就这样了,剩下的收起来!”
    云舒站起来走几步试试,发现头皮被扯得发麻。脑袋上叮当叮当作响,那东西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一般!她凑到镜子前,见自己脑袋上如孔雀开屏般热闹非凡,她皱皱眉头,伸手便将脑袋上的各种金银器件全拔了下来,最后只插了一支步摇、两支金簪!
    其后便是上妆、换衣服。等富丽堂皇的云舒走出屋子,院中的巧娘和忘忧都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盯着云舒看了半天。
    云舒吃过早饭,一个人回屋,把以前准备用来防身的瓶瓶罐罐翻出来,挑几个放怀里、袖子里。一切准备妥当后,云舒便带着小蝶和巧娘出门。
    三人出了巷子,云舒让小蝶租来一顶颇为豪华的轿子,上去后对轿夫道:“城西王家!”
    小蝶和巧娘面面相觑,巧娘道:“小姐,那王二公子不是……咱们去那里干什么?”云舒不答。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巧娘还要开口,小蝶拉拉她,三人静静的坐着轿子直往城西王家去。
    到了王家门口。云舒没有下轿,而是让巧娘去让门房通报,名号是:城南马家老太太娘家外孙女水云舒求见王老爷。
    看门小厮鄙视的将巧娘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然后如打发叫花子一般:“去去,什么老太太、什么娘家孙女,不认识、走开走开!”
    巧娘回来,云舒又让她去通报,这次求见的王二公子,那小厮闻言哈哈大笑:“咱们二少爷真有本事,不知又拐了哪家的姑娘。居然直接找上门儿来了!哈哈哈~~~”
    其它小厮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够之后,那人更是鄙视的驱赶:“去去。咱们二少爷喜欢的早就带回院子了,不喜欢的怎么缠都没用!走开走开,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巧娘有些恼怒:“你不要胡说八道,谁缠着谁了?我们小姐找王二少爷有正事!”
    “正事?哈哈哈,兄弟们,听见没有,咱们二少爷哪天没正事啊?上床也是正事,而且是传宗接代的大事,怎么,你家小姐耐不住寂寞了?要不要咱们兄弟帮帮忙?”
    巧娘大怒,待要冲上去甩那刁奴一巴掌,小蝶下来,制止了巧娘,然后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小厮道:“这是京城左相府王晟宇的亲笔信,请给王老爷过目!”
    小蝶将信封交到那小厮手上,拉起巧娘转身就走。没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老头子带着一群小厮匆匆来到云舒轿前,恭敬道:“奴才王璞,恭迎云舒小姐进府!”
    云舒没有动,娇声斥道:“哼!小六子和小顺子哥哥从小疼爱我,方才却被你等看门小厮侮辱践踏,我倒要问问他俩,到底是真疼我还是做做样子?”
    云舒声音刁蛮任性,轿子里的她却平静如常,小蝶和巧娘都很惊讶,对望一眼低下头。外面众人闻言都变了脸色,特别是方才那大放厥词的看门小厮。
    王璞微微一顿,眼睛紧盯着轿门,嘴里怒斥道:“云舒小姐乃京城大少爷、二少爷最为疼爱的异性表妹,尔等有眼不识娇客,还不快快跪下谢罪!”
    那几个小厮对望一眼,赶紧跪下对着轿子砰砰磕头,嘴里念叨着:“小姐恕罪,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小姐恕罪!”
    云舒冷笑,声音娇蛮道:“不行,要是小顺子哥哥在,肯定会一掌打死他为我出气!”
    王璞微微惊讶,见云舒一直不肯下轿,只得命人把方才那小厮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而且是在王家大门口行刑,引来围观者数,纷纷拍手叫好。云舒等那小厮的二十个大板子足足的打够了,才柔柔弱弱的扶着小蝶的手,踩着王家小厮的背下轿!
    王璞恭敬的引着云舒几人从王家正门进入,穿过不小的广场,进入正堂。
    一头发花白、面相刻板的老头子坐在正上方,旁边的胖妇人看他一眼,立刻乐呵呵的迎上来,热情的拿起云舒的手摩挲:“哎呦,这就是咱们大少爷、二少爷万分疼爱的云舒小姐啊,算起来老身还是你六表婶了!来来,见见你六表叔!”
    胖妇人将云舒引到那呆板老头子面前,老头子咳嗽两声,斜眼打量云舒一番,然后高傲的抬头半眯着眼装没看见。云舒心里冷笑,敢情人家端着架子等着自己给他行礼了!
    云舒天真一笑:“啊。你就是王老爷啊?以前就听小六子和小顺子哥哥说省城有个亲戚,没想到就是你啊?”
    王老爷闻言有些高兴:“他们当真说我是他们亲戚?”
    “当然,小顺子哥哥还说,以后我要是遇上什么困难,只要拿上他的亲笔信来省城找您,您就一定会给我办。对不对,王老爷?”
    “呵呵。当然、当然,二少爷的事就是老夫的事!”
    “真的?王老爷,你说话可要算数哦,否则我会飞鸽传书给小顺子哥哥告状哦!”
    王老爷一愣,笑容有些勉强:“呵呵,当然、当然!”
    云舒一拍巴掌:“那太好了,云舒正有件事想求王老爷了,王老爷一定要帮忙哦!”
    王老爷脸色开始难看,抽抽嘴角:“表侄女不妨说说看。只要老夫能办的,定当尽力!”
    “呵呵,这事儿很简单啦,王老爷一定能办!王老爷。你们府上是不是有没有个叫张秀的小妾?”
    “张秀?”王老爷询问的看向胖妇人,胖妇人想了想,摇头。
    “肯定有的,王夫人再想想,好像是你们府上大少爷的小妾,她是云雾县人,贴身丫鬟叫雀儿,上次马家老太太办游园会,她还去了呢!”
    老妇人皱眉嘀咕:“雀儿?云雾县?难道你说的是老大的小八秀儿,可她不姓张啊。她叫周秀啊!”
    云舒皱眉。没想到张秀到这里连姓氏都换了,老祖宗都不要的女人。可见她心有多硬!老妇人以为云舒不高兴,赶紧打圆场道:“云舒啊,你别着急,六婶这就给你找人去!”
    “不用了,六婶,我想见见周秀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小翠,你去把小八叫来!”
    “是!”妇人身后的丫鬟匆匆离去,众人坐在堂中等待,王老爷端起茶杯开始慢慢拨弄,老妇人眼珠子直打转,目光在云舒身上飘来飘去。
    气氛正在尴尬之际,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爹,娘,听说方才有人找我!”
    王二少爷匆匆进来,见到云舒脸上一喜,朝云舒直冲过来:“哎呀,小云舒,你总算舍得见我了?”
    云舒身子一闪,王二少爷一下子扑在椅子上,额头正好装在椅背上,他摸着额头直起身子:“呵呵,云舒妹妹啊,你都找上门了,还躲什么啊?”
    这人又要袭来,胖妇人赶紧拦住他:“豪儿!豪儿啊,你怎么来了?来,拜见你表妹!”
    胖妇人指着云舒,手下掐了王二少爷一把,王二少爷却不配合,嬉笑道:“娘,开什么玩笑,这明明是马俊文的远房表妹,什么时候成了咱们家的表妹了?
    娘,我跟你说啊,这就是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那个丫头,我是真喜欢她!娘,要不今天您就为我做主,让她做我屋里的小四怎么样?”
    云舒怒道:“王老爷,哼,这就是你帮的忙?”
    王老爷脸上过不去,一拍桌子怒斥道:“孽障,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胡说八道!”
    王二少爷吊儿郎当道:“哎呀,爹,你这么凶干嘛?你的姨娘都快二十个了,儿子我才三个,还有一个生生被娘送走了!多要个姑娘又怎么了嘛?”
    “你…你……孽障,给我滚出去,滚出去!”王老爷气得直拍桌子,王二少爷犟着脖子还要抬杠,胖妇人赶紧拉着他,一边细声安慰一边将他往外。
    快到门口之时,王二少爷对云舒眨眨眼:“小云舒,别急啊,过两天,等爷有空了,亲自带着八抬大轿去接你!”
    胖妇人用力一,将那痞子出去,扶着门框呼哧呼哧直喘气,半晌后,她调整好了回来,笑眯眯道:“云舒啊,你二表哥有些坏毛病,其实没什么坏心,你别往心里去啊!”
    云舒笑笑,转向上方的王老爷道:“王老爷,你儿子为什么说要用八抬大轿来抬我?我可是定过亲的哦!”
    胖妇人赶紧道:“没有没有,他说着玩儿的,你别当真!”
    云舒不答,低头拨弄茶杯,大堂内气氛异常尴尬。一刻钟后,有丫鬟来报:“老爷、太太,八姨太来了!”
    胖妇人松了口气,笑眯眯道:“快,快叫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