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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休息片刻,回头望向对面的斜坡半山腰上那片竹林。对了,外婆、娘亲和三毛还在等消息了,他们一身湿透,就那么干坐着肯定不行,得找个落脚之处!
    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污泥,这个样子进城会不会……唉,都什么时候了,还注意这些!对,现在就进城去,先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再把各自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想以后!
    做出决定后,云舒看看云秋道:“云秋姐,我们要进城去了,你怎么办?”
    “我…我…我不知道我爹娘和哥哥去了哪儿?万一他们回来怎么办?”[
    云舒想了想,回头对刘氏道:“三…三婶,你…你打算上哪儿去?”
    刘氏轻轻颠着怀里的婴儿,小声道:“我等孩子他爹回来,去我娘那里!”
    云舒望向斜对面的赵家大院子,刘氏她娘的房子依稀可见,幸好那边没有受灾。云舒点点头:“三婶,我爹待会儿要是跟我们错过了,麻烦您告诉他我们进城去了,让他进城来找我们可以吗?”
    刘氏点点头却未说话,这样的刘氏让云舒觉得怪怪的!不过算了,这样也好,比起以前几分钟不说话就舌头痒、到处惹是生非那个刘氏来,还是这个可爱些!
    云舒借助大树退后几步,直到能看见正对面斜坡上竹林的位置才站定,找来二毛,让他对着对面竹林大喊:“娘。外婆,爹爹没事,他进城了,快下来,我们一起进城去!”
    二毛依言而行,扯着嗓子喊了好一阵,不知是他们出了状况,还是外婆耳背。对面一直没有回应!云舒不免担心,方才走时娘亲晕迷,外婆毕竟年岁大了,上次差点儿中风,昨晚又那么折腾,别出什么问题吧?
    于是云舒也站到二毛的位置,扯着嗓门儿对着对面竹林一起大喊。又过了几分钟,在他们就要绝望之时,突闻娘亲的声音:“云舒、二毛,娘听见了,你们先下去,到大道路口等。我们一会儿就来!”
    云舒和二毛又与李氏扯着嗓子对话几句,直到亲眼看见娘亲背着三毛扶着外婆出现在竹林口,才算松口气!
    她住着拐杖扶着二毛来到云秋面前:“云秋姐,你全身都湿透了,现在又没地方去,要不跟我们一起进城吧?”
    “这个……万一我爹娘哥哥回来怎么办?”
    “恩,要不,你也请三婶帮忙带个信儿。他们要是回来的话,就让他们进城到北大街铺子来找你?”
    云秋斟酌片刻觉得可行,便跟刘氏交待一番,然后三人又像方才那样互相搀扶着下坡去。几人速度缓慢,走了好一阵才到大道口。娘亲和外婆还没到,几人只好坐在路边等待。
    趁这个机会。云舒将四周的山头都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受灾的地方还真不少。自家山沟对面那小山的半山腰也垮下来一片。把下方的一座小院子冲垮一半,先前的嚎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其他山头多多少少也有这种垮塌现象,但像自家后山这样如此严重的还当真没有!且受灾的多是田地,房屋院子大都幸免于难!
    想起先前小狐狸的一再示警,她设想了种种可能,旱灾、洪灾、火灾、虫灾都想过,可就是没想到会是泥石流!久旱过后土质疏松、突降暴雨最易形成山体垮塌,这在现代明明是最普遍的常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了?
    她懊恼的使劲捶脑袋,惹得二毛和云秋一阵侧目!云秋拉住她的手,皱着脸难过的劝道:“云舒,别难过了,你们家在城里有铺子院子,还有落脚之处,我们家什么都没了!你比我好多了!唉,这次过后,我娘好不容易给我哥找的那门亲事肯定又要吹了!”
    亲事?云舒正要询问,二毛突然喊道:“娘,外婆!”
    云舒立刻回头去看,见娘亲背着三毛、扶着外婆,蓬头垢面的艰难行来,她原本沾满污泥的裙角被露水洗刷干净,被路边的荆棘杂草划成一块一块,脚上只有一只鞋,没鞋的那只脚正不停的流血!
    更糟糕的是外婆脸色焦黄、全身僵硬的挂在娘亲身上,眼睛已经开始泛白!而趴在李氏背上的三毛脸蛋通红,满头大汗,呼吸时带着吭哧吭哧的鼻音!
    “娘、外婆、三毛!”云舒惊叫一声站起来!李氏白着脸扛着一老一小努力往前挪动,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云舒想冲上去,可身上的伤却拖得她连走路都困难。[
    “云秋姐姐、快,帮帮我娘,快啊!”云舒哭着大喊。
    反应过来的云秋立刻冲上去扶住李氏和外婆,然后将外婆的重量挪到自己身上,一手扶着李氏一边扛着外婆一步一步的往大道上挪动,短短十来米的距离她们走一步停一步,半天才走出来。一到地方,李氏再也撑不住,一下子软倒了下去!
    “娘,娘!你怎么样?娘!”云舒扑上去抱着李氏的身子大喊。
    “云…云舒,你…你爹了?”李氏撑着迷蒙的双眼艰难的问道。
    “爹,爹……”对了,还有爹了,该死!为什么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见人!该死该死!
    “二毛、二毛,过来!”云舒大喊:“你快顺着大道往县城方向去,去找爹,快去!”
    二毛愣了一下,看看地上的娘亲,点头道:“好!娘,姐姐,我去找爹爹,你们等我,等我啊!”说着他果然往县城方向跑去!
    云舒着急的望着大道,为什么没车?以前几分钟一趟的牛车上哪儿去了?车了?
    “云舒,咱们就这么等着不行,我看你外婆病得很重,这样吧。咱们先找大夫来看看你外婆好不好?”
    云秋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外婆,她立刻扑过去,摸摸外婆的额头,不是发烫而是冰凉,现在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不行!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得找大夫、大夫!
    云舒捏紧拳头。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深呼吸几下道:“云秋姐姐,求你帮我去赵家院子找大夫来好吗?不管赵大夫、刘大夫都行,求你一定把他们找来!”
    云秋点头道:“好,我去就是,只是你一个人……!”
    “没关系,你去吧。我懂一点儿医术,能应付过来!”
    “那…那我去了!”云秋走出几步:“等等!云秋姐姐,请大夫带些治风寒的药来,还有防中风和治外伤的药,要是大夫不在家,就把他们的备用药箱拿来!拜托您了!”
    云舒跪坐在地上目光闪亮、一脸诚恳的请求。云秋略显惊讶,印象中这个妹妹表面总是乖巧伶俐的,可她知道这妹妹骨子里是异常清高的,甚至有些傲慢,万事都懂的她何曾如此求过人?
    云秋微微动容,点头道:“妹妹放心,我一定尽快把大夫带来,等我!”然后她拎起裙角飞快的向赵家大院跑去。
    云舒看看地上的三个人。自己最亲的三个人,娘亲李氏是劳累过度、伤心过度又太过焦急、受了风寒,现在正在发病,只要药来,再换个干燥的地方。稳住病情问题应该不大;三毛就是纯粹的感冒发烧,他还小。不赶紧退烧,容易烧坏脑子;外婆的症状有点儿像旧病复发。这是中风的前兆!
    云舒脑中飞快的判断,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她把裹在三毛身上那件破蓑衣解下来铺在地上,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把外婆移动过去,调整姿势,让她平躺在蓑衣上,又抓了些路边的枯草把她上半身略微垫高,松开她的衣领,轻身安慰直到她呼吸平稳。
    处理好外婆后,云舒哗啦一下撕下裙角,爬到路边水沟里用凉水搓洗干净,然后将布条折叠分别敷到娘亲和三毛的额头上。这边一忙活完,她又赶紧爬过去查看外婆的状况!于是在这空旷的大道边,一老一妇一幼依次平躺着,一个小小的泥人儿在他们之间爬行着穿梭来去、忙活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云秋抱着个大木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云舒、云舒,我回来了!”
    云舒喜出望外,抬头去看,见只有云秋一个人回来,后面人跟随。云舒皱皱眉头,不过看到她手里的大木箱时还是很高兴,向着云秋的方向爬行几步,招手道:“云秋姐姐,快、快!”
    云秋冲过来,噗通一声扑到地上,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一边手忙脚乱的打开木箱:“云舒,刘大夫出诊去了…赵大夫卧病在床!看,我把赵大夫的医箱抱来了,你快看看、有用么?”[
    云舒低头去看,见云秋的右手擦破好大一块皮,正汩汩的往外流血!云舒愣了一下,定定的盯着她的手,这位自己从小就不怎么喜欢的姐姐、这位即便与她说话心里也带着同情有时甚至是施舍怜悯的姐姐,没想到关键时刻会这样帮自己!
    云舒眼含泪珠抬头看她,声音有些颤抖道:“云秋姐姐……”
    “怎么了?云舒,这些不能用吗?要不行,我再去一趟,你等着啊!”
    “不,等等!”云舒一把拉住她,然后快速从医箱侧面摸出个小药瓶递给她:“来,把这药粉撒手上,这是止血止痛的!”
    云秋犹豫了一下,云舒将药瓶一把塞她手里,然后一边在药箱里翻找药物一边道:“快擦上吧,用干净点儿的布包上,过几天就能好!”
    幸好药箱里有不少成品药丸儿,虽然苦却有效!她找到自己要的,用药箱里的草纸包上先爬到外婆身边,抬起她的头喂下几颗!可不知是药丸太苦还是外婆不只吞咽,忙活半天那药丸依然卡在喉咙前下不去!
    云舒想了想,从外婆嘴里抠出药丸扔掉,然后放两颗进自己嘴里咀嚼,好苦!真的好苦好苦!苦得云舒几乎睁不开眼。她拼命的忍耐着将药丸嚼成几块小的,抬起外婆的头。将和着唾液的药丸喂进外婆嘴里,然后对着她后背一拍,咕咚一下,药丸总算下去了!
    喂完药后她放好外婆,调整好姿势,轻声说了几句,然后爬到三毛身边如法炮制。只是三毛没外婆那么省事儿,他一尝到那苦味儿就哇哇大叫。将云舒好不容易嚼碎的药丸全吐了出来,弄得云舒满身药渣!
    云舒毫不理会,反正身上满是稀泥,再多点儿也所谓。她再次将药丸儿塞自己嘴里,麻木的咀嚼几下,然后一手捏住三毛的下巴,固定住他的头。再次将混着唾液的药丸往三毛嘴里喂!
    三毛依然拼命反抗,甚至四肢乱抓,云舒脸上也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在云秋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药喂进去的!
    轮到李氏时,李氏微微睁眼,呼吸像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上几口。她声音虚弱道:“云…舒啊,你…外婆和…三毛…还好吗?”
    云舒一下子扑过去,“娘,你醒了?太好了!”
    “三…三毛!”李氏举起手伸向三毛哭闹的方向。
    云舒一把握住她的手,“娘,您放心,三毛没事,我给他喂了药。等待会儿爹爹回来,咱们进城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娘,您也受了寒,来,吃点儿药!”
    云舒吧药丸塞李氏手里。李氏跟三毛一样,全身发烫。双手颤抖,连药丸都拿不稳。云舒直接将药送到李氏嘴边:“来,娘,张嘴!有点儿苦,吃下去就好了!”
    李氏微微张嘴,药丸刚进嘴里,她的脸顿时皱起来!
    “娘,吞下去,吞下去就不苦了!”云舒一边劝慰一边帮她抬起头,直到将那药丸完全吞进她肚子里才放心。剩下的就是处理外伤和等待了!她帮李氏包扎好脚上和身上的伤口,然后坐到外婆身边,愣愣的望着前面的大道发呆。
    云秋来到她身边坐下:“云舒,你说天都亮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人了?也没牛车!那些人都上哪儿去了?”
    云舒四下看看,以往热闹的山沟此时除了山水的哗哗声再旁人,还有这通往县城的大道,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趟的牛车,今天像集体罢工似的,一辆不见!
    她抬头望向上方离自家院子较近的龙家院子,忽见那院门口有个人正往云舒家院子所在的山沟方向张望,然后回头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出来一个妇人,二人站在院门口对着自家院子所在的山沟指指点点,男人似乎想往那边去,女人却死死拉住他,最后还是将他拖进了院子,啪一声关上门!
    云舒心里一阵发凉,那户人家平时跟自家关系还算不错,方才自己带着二毛沿着斜坡下来时还从那院子门口路过,云舒叫二毛上去敲过门,里面没反应,他们才继续走的!原本以为那时候天色还早,人家没睡醒,感情是人家怕自己求他帮忙,嫌麻烦!
    “哎,云舒,你看,那不是龙表叔吗?咱们叫他下来帮忙好不好?哎哎,怎么进去了!龙表叔、龙表叔~~~”云秋连唤几声,还站起来对那边直招手。
    云舒将她拉回来:“算了,云秋姐,我爹他们应该就要回来了!”
    云秋丧气的坐了回去,没过多久,从大道下方来了两个人,仔细看,竟是作坊院子的水志飞和水志川兄弟!他们拿着长长的竹耙沿着河边往上走,时不时往河里捞一下,手里还拎着几条用茅草串起来的大鱼。
    “志飞叔叔、志川叔叔!”云舒激动的对他们大喊,二人回头看向云舒,愣愣的站着没有反应!
    “志飞叔叔、志川叔叔,我是云舒啊!”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拿着东西快跑过来:“云舒,你怎么在这儿?哎呀,二嫂和三毛怎么了?这位是…?”
    “叔叔,这是我外婆,我们…我们家后山垮了,泥龙埋了咱们家院子,我爹送我奶奶进城去了,我外婆病得不轻,娘和弟弟也生病了,叔叔,求你们帮帮忙,帮我找辆车来好不好?”
    “车,好啊好啊,等着,我马上去找车啊!”水志飞立刻扔了东西就要往回跑。
    水志川叫住他:“三弟,下面的大桥垮了。从岳安镇上来的牛车过不来,刚才还见两辆车从那儿打转了!下面肯定没车,咱们走上面吧!”
    “好好,走上面!”水志飞着急的要往上跑。
    “等等!听说…上面通往县城的大道也有座桥垮了!”云秋声音越来越下。
    云舒愣了一下,“云秋姐姐,你怎么现在才说?我娘他们……”
    “我…我当时急着找大夫、拿药箱,听说刘大夫进城出诊,桥塌了一时回不来。就急着去找赵大夫了!云舒,我…我……”云秋着急的解释。
    云舒痛苦的手扶额头,难怪等这么久都没人来、也没车来,原来自己几个老弱病残被困在这类似孤岛的地方了!现在怎么办?
    云舒有些焦躁,她看看地上的外婆,虽然她现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可这到处又湿又冷的。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不行,不能在这儿干等!
    她仔细回想,突然想起除了这大道,半山腰上还有条山路,沿着那里走也可以进城!他抬头望向水志飞和水志川兄弟,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志飞叔叔、志川叔叔。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外婆、娘亲和弟弟!”
    二人吓了一跳,赶紧上来扶起她:“云舒啊,别这样,快起来,我们一定帮你,只是现在这两边的桥都断了,路也断了。车过不来,咱们怎么才能救你娘和外婆啊?”
    他们这么说倒是提醒了云舒,外婆有中风的前科,她现在这模样即便要移动也不能背着上下颠簸,不仅得平移。还得保持稳定!所以光外婆就必须得两个人一起抬才行!自己虽然有伤,有云秋帮忙。勉强还能支撑下去,可娘和三毛怎么办?肯定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
    云舒正左右为难之际。突闻前面传来二毛的声音,她回头去看,见全身湿透的老爹正抱着二毛快步跑过来!
    “姐姐、姐姐,我们回来了!”二毛冲着云舒大喊。
    二毛张大嘴呆呆的望着那快速靠近的二人,直到他们到了近前,老爹一把将她抱紧怀里,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舒舒别哭,爹爹来了,对不起,爹爹来晚了!”
    云舒退开脑袋,却觉得近在咫尺的老爹的脸异常模糊!老爹捏起袖子往她脸上抹抹,视线顿时清楚了!云舒愣愣的望着老爹的袖子,原来自己哭了!流了这么多泪!
    “舒舒啊,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都是爹爹不好,爹爹不该扔下你们!别哭了、别哭了,啊!”老爹抱着她一阵安慰,云舒突然哇一声扑在老爹身上大哭!
    老爹一边拍着云舒安慰,一边跟旁边水志飞和水志川兄弟打招呼!
    云舒好一阵发泄,心里压着的石头顿时拆去,听老爹提起娘亲和外婆时,她顿时抬起头来:“爹,咱们得快点儿把外婆和娘亲还有三毛送进城去,外婆状况很不好,只能平移,不能太颠簸!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着急啊,爹来想办法!”他皱眉思忖片刻道:“志飞,志川,麻烦借你们家的躺椅用用,顺便帮我叫两个兄弟来,我要送岳母和孩子他娘进城!”
    “好,志诚哥,你等着啊,我这就回去拿!”
    水志诚用力拍拍水志飞的肩膀道:“兄弟,麻烦你了,过两天老哥请你们喝酒!”
    “志诚哥,不用,你帮我那么多忙我还不知该怎么谢你了,等一会儿啊,我们马上就来!”水志飞和水志川快步向作坊院子跑去。
    水志诚将云舒放到地上,然后去看看娘亲、外婆和三毛,见他们虽然狼狈但看上去病情还算稳定,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云舒抹抹眼泪:“爹,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们…我们……”云舒说着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
    “舒舒,别哭啊,都怪爹爹不好!我去叫了你大伯和你奶奶,刚把你奶奶背出来爬上斜坡,你奶奶就发病了,全身僵得动不了!我只好和你三叔抬着她去对面赵家院子找大夫,可惜刘大夫不再,找大夫卧病在床,我们只好进城去,谁知半路上又遇桥断!
    唉!这天灾啊,怎么就来得这么突然了?原本以为是场及时雨,结果却是场追命雨啊!”
    十分钟过后,水志飞带了几个壮年汉子,抬着几把躺椅,还抱了几床被子急慌慌的跑来!云舒亲眼看着他们轻轻的将外婆抬到躺椅上,又把娘亲和三毛也放到椅子上,这才松了口气。放下重担的她全身一软,就那么毫预兆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