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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五月底,三毛已满一周岁,不再需要李氏成天抱着不离手,李氏忙的时候就由云舒和二毛看护。不知为什么,云舒并不太喜欢这个三毛老弟,至少比起二毛来,她更心疼二毛些。
    而三毛了,对云舒一向也不亲近,每次云舒抱他,他不是扯头发就是揪脸,或者撒尿在云舒身上!云舒觉得这臭小子是不是还在记恨自己八个月时偷掐他屁股几下了?
    这天,李氏夫妻忙着去后山翻地种甘薯,云舒留在家里做家务并照顾二毛和三毛。二毛毕竟正是好玩的年纪,在院中待一会儿就自个儿跑出去玩了,于是看护三毛的责任就完全落在了云舒身上。
    云舒忙里忙外收拾屋子院子,将三毛放在院中的摇篮里,让老狗小黄守着他,偶尔去院中看看。直到云舒做完家务,三毛都老老实实的躺在摇篮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不吵不闹的甚是乖巧。[
    云舒到摇篮边轻轻捏捏三毛肉嘟嘟的小脸,小声嘀咕道:“死小子,总算乖了一回,看在你表现好的份儿上,你大姐我就不欺负你了吧!”
    然后云舒将自己的书桌和文房四宝搬出来摆在屋檐下,将三毛的摇篮挪到桌边便开始练字。前段时间老是走亲戚,这家玩几天,那家玩几天,有些日子没练字了,今天得好好练习练习。
    这样想着的云舒练着练着就进入了状态,将身外之事完全置之脑后。连桌下摇篮里的三毛醒来依依呀呀的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半上午时,李氏回来拿东西,一进院门,看到的情景让她又惊又怒!
    只见云舒坐在桌边埋头认真写字,旁边摇篮里的三毛满身是屎,并一手抓着秽物往自己身上涂抹还乐得咯咯直笑!三毛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院门口,见到李氏,立刻高兴的举着满是秽物的手对着李氏啊啊直叫!
    李氏见之大怒。吼道:“云舒,你怎么看的人?看三毛都弄成什么样儿了!”
    正处于忘我状态的云舒吓得一哆嗦,手上的毛笔哗啦一下在纸上画出一条长长的墨迹,将好好地一张白纸毁得面目全非!
    云舒抬头见李氏正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并顺手捡起一根小树枝,云舒心知不妙,立刻丢了东西缩到桌后。李氏拿着树枝冲到桌前。用力敲敲桌子,怒道:“你自己看看,三毛都成什么样子了?叫你看着他、看着他,你就是这样看的?你这姐姐怎么当的?”
    云舒低头看看三毛,立刻捂住口鼻,恶心得后退几步!李氏见之更是火大。手中的树枝又在桌上敲了几下,打得砚台中的墨汁四处飞溅,大部分还落到了三毛身上,三毛不知其为何为?好奇的举起小手查看手上的墨汁,然后又用另一手摸摸,见之可以流动更是高兴!举起小手就要往嘴里塞!
    云舒见李氏还在一边气恼的骂人一边用树枝敲着桌子,指着三毛大喊:“娘,快。拦住他,墨汁有毒!”
    李氏吓一跳,立刻扔了树枝去抱三毛!云舒识相的赶紧冲进厨房,用木盆舀出一大盆水来,用找来三毛洗澡专用的布巾。李氏皱起眉头挽起袖子,只用手指给三毛脱衣服。三毛以为李氏跟他玩游戏,一边挥舞四肢一边咯咯直笑!
    李氏心疼道:“哎呦。三毛别闹,身上脏,娘给你洗洗啊,待会儿再找你那狠心的姐姐算账!”
    李氏费了老大劲儿,才把三毛脱个精光,把他丢进木盆里,好一阵洗刷,嘴里自然免不了要把云舒好一顿数落臭骂!云舒委委屈屈的嘟着嘴站在一旁,心想:谁让你生那么多?人家又不是故意忘了三毛的,他自己往身上抹的秽物,又不是我帮着抹上去的……
    这样想的云舒被李氏骂急了自然免不了顶上几句,然后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也给漏了出来。李氏闻言大怒,放了三毛捡起树枝就要来揍云舒,云舒见势不妙,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院子,还不忘大吼两句:“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弄的!”
    “你个死妮子,越大越不听话,三毛才多大?你又多大了?你见过谁家看孩子的把孩子丢屎尿堆里不管了?……”云舒为防万一,往大道方向跑出老远才停下,任凭李氏在后扯着嗓子臭骂。
    她停下来休息片刻,待喘过气来,对着自家方向做个鬼脸,气呼呼的往路旁草丛踢几脚,然后漫目的的沿着溪边小路游走,心下气恼的嘀咕:
    “哼!娘亲果然是有了儿子就忘了女儿,想当初那么疼爱自己,有了二毛对自己就淡了许多,现在有了三毛不疼自己还要打,娘亲讨厌、讨厌、真讨厌!”
    云舒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哈哈,活该,死丫头,你也有哭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嘲笑之声,云舒扭头看去,见挽着裤腿站在小溪里的水云波正幸灾乐祸的羞臊自己。
    云舒抿嘴瞪他一眼,水云波这灾星都满十五周岁了,书念不好,活儿不会干,成天跟个四五岁小孩似的东游西晃,生生一个好吃懒做的赖汉!而且这家伙从来只会欺软怕硬,别人一拿棍子就吓得四处乱窜,连做痞子的资格都没有,以后肯定跟作坊院子的水志副一样,娶不着媳妇,打一辈子光棍,那才是活该了![
    她心下一阵嘀咕,懒得跟他计较,然后转身就走。到了能看见自家院子的位置,她躲到树后观望,见院门微开,却不闻李氏的声音,还在委屈中的云舒自然不愿就这么回去,说不得一不小心顶上几句,又要挨揍!
    她四下看看,见半山腰上老爹正从自家地里走出来。扛着锄头下山。于是,云舒等老爹进了自家院子,便往后山跑去,一直跑到果树林边用于看守果子的草棚子,脱了鞋子爬上去。
    幸好这草棚里现在虽未用,但爹娘干活累了常在这儿休息,于是棚子里时时都备有干粮和水。云舒就着冷开水吃了个干饼子,然后扯过薄被盖在身上。便开始呼呼睡起大觉来。
    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甜,云舒梦见自己回到现世,找了个英俊帅气对自己极好的老公,搬出了老家那个小城,跟老公和和美美的过着小日子!
    这美梦让她流连忘返、满心甜蜜、迟迟不醒,直到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看外面。天已全黑,今天已是月底,月亮一般要后半夜才出来,不过那满天的星星已足够她看清地上万物。
    山下沿着山脚一路过去,小小的房子里露出点点灯光。现在应该是合家热热闹闹吃晚饭的时候了吧?自己却一个人窝在山上草棚子喝风饮露,实在可怜!
    云舒抱着双膝。下巴搁膝盖上,望着山下的景色发呆。现在冷静下来,下午的委屈消失不见,心也跟着慢慢沉淀下来,突然觉得先前的自己有些幼稚可笑,在这里生活了近九年,自己的身心全部都变成了九岁的孩子吗?
    半晌后她抿嘴一笑,这样也未尝不可。不正是证明自己真真正正在此活过吗?这里有爹娘弟弟、有亲戚朋友,会遇到麻烦,会生气,喜怒哀乐时常有之,这才是生活不是?
    想明白的云舒抿嘴笑笑站起来。决定立刻回家去,三毛的事确是自己不对。回去给娘认个错,应该不会再挨揍吧?一想到挨揍。她就瑟缩一下,摸摸自己屁股!想想自己几十岁的人来,还要被竹条子打屁股,实在……
    “舒舒啊舒舒,舒舒啊~~~舒舒~~~”云舒隐隐听到老爹的喊声,伸头往外看去,见老爹正举着火把沿着树林寻找,红红的火光映在他刚硬成熟的脸上,加上他一脸焦急的表情,云舒心下一阵感动,赶紧套上鞋子应两声,然后摸索着走到树林入口处。
    果然,老爹没一会儿就过来了,一见云舒就拉着她关切的问长问短,见她全身碍才牵着她慢慢往回走,嘀咕着待会儿回家一定要给娘认错!
    云舒回到家时,李氏正抱着三毛哄睡觉,见云舒回来瞪她一眼没说话。老爹则将云舒拉到饭桌边,主动盛了碗饭递给云舒,二毛也拿起筷子给她夹菜,云舒确实饿了,接过碗筷开始慢慢吃起来,心里盘算这待会儿怎么开口给娘亲认错?
    “吃完了给我跪到门口去,不到子时不准起来!”李氏板着脸丢下一句话就抱着三毛回屋去了,云舒闻言心下一股气火燎火燎的,那气焰立刻压过了先前打算认错的想法。
    水志诚等李氏出了门,摸摸云舒的脑袋道:“舒舒啊,你娘这次真生气了,爹…帮你拿个软乎乎的垫子怎样?”
    云舒闻言小嘴嘟得老高,怨念的望着老爹,哼!老爹也帮娘来罚自己!水志诚讪讪的摸摸鼻子溜了出去,只剩二毛留在厨房陪云舒吃饭。
    饭后,老爹果然拿了个软垫子给她,云舒气鼓鼓的拎着垫子到了院门口,一屁股坐下。哼!我才不跪了,几十岁的人了,要让别人知道自己为这么点儿小事跪一晚上,不被人家笑掉大牙才怪!要把我逼急了,我就取了银钱一个人跑出去过逍遥日子去!
    云舒发泄式的胡思乱想,脑袋里乱七八糟,想着想着居然又开始犯困,没一会儿就靠着门框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舒发现自己是躺在软乎乎的被窝里的!她揉揉眼睛抬头四顾,这是自己的房间,昨晚……呃,应该是老爹抱自己回来的吧?恩,还是老爹最好!
    云舒起床照常洗漱,见李氏正在收拾厨房,想起昨晚让自己跪门口的事儿,云舒心里堵得慌,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娘,李氏瞪她一过来帮忙?”
    云舒吸吸鼻子,上前搭把手,算了,认输吧,谁叫她是自己老娘了?!
    其后几天。李氏一再叮嘱云舒一定要看好三毛,千万别再出岔子。于是云舒便将二毛关在院子里,坚决不让他出去乱跑,如此有个人帮忙看着,有事儿招呼一声好多了!
    当然已经五岁的二毛不可能乖乖听话,云舒答应给他些甜头,就是等爹娘空闲下来,天气再热些。就带他去作坊院子后山竹林抓笋子虫。[
    到了六月,爹娘总算闲下来,云舒和二毛总算解放了,照顾孩子这事儿实在琐碎,云舒早就不想干了。于是她一闲下来,就带着二毛满上找野果子。
    这时节,山上有种叫野地瓜的果子非常好吃。是村里孩子们的最爱。此果是藤蔓植物,最喜生长在向阳潮湿的斜坡上,果子一般指甲大小,外面红色、里面是淡红色的小颗粒,吃起来又香又甜,云舒吃了一次后。每年都要跑上山去找来吃。
    去年云舒一时兴起,带了些给安夫子,那老头儿见之立刻来了兴趣,拿着野地瓜研究半晌,说那东西叫满地香,吃了可以治不少病。安夫子年纪大了,关节经常疼痛,这果子其中一疗效就是治疗风湿关节疼痛。所以云舒想着今年多找些给安夫子送去!
    于是云舒每天早上干完活儿,就拎着个小竹篮上山找野地瓜去。据云舒多年找野地瓜的经验,竹林边的野地瓜最干净最甜最好翻找,也许是竹林挡住阳光的缘故,附近的野地瓜叶子都很稀疏。有没有果子一眼就能看清。
    云舒知道一个地方的野地瓜很好,每年都去。就是作坊院子后面半山腰上的竹林。那附近野地瓜多、里面笋子虫也多,正是她的最佳去处之一;但那里也有个缺点。就是里面乱石太多,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
    这天云舒照例带着二毛偷溜出门,李氏昨晚还念叨云舒是个大姑娘了,满山乱跑不像话,要她今天留下来跟着学针线了!云舒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只要李氏一转背,自己就一溜烟儿的跑了,不到午时过后,肚子饿得不行的话坚决不回去!
    她们一出院门,就一溜烟儿的往后山果树林的棚子跑去,因为他们的工具篮子什么的全都存在棚子下面了!
    二人取了工具,便顺着后山林间的山路沿着半山腰往作坊院子方向走去,那地方就在自家与作坊院子之间的半山腰上,离果树林不算太远。
    云舒想着明天就是赶集日子了,得多找些野地瓜给安夫子带去,让他好好高兴高兴,说不定还能得些好处了!二毛闲不住,在云舒旁边待了一会儿,眼睛一直在林中的竹笋上打转。
    “呀!姐姐,你看,那儿有只笋子虫在飞了!”
    云舒头也不抬道:“二毛等会儿啊,等姐姐把这片野地瓜藤翻完了就帮你捉啊!”
    二毛不舍的望着笋子虫悠闲的飞上飞下,心都跟着飞了出去,他等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便对云舒道:“姐姐,我自己去捉好不好?”
    云舒正在忙活,没注意二毛的话,只是随意的嗯啊了一声。二毛见云舒同意顿时高兴了,挽起裤腿袖子就跟着那只暗红色的小虫子追去。
    半晌后,二毛突然‘哎呦’一声,停了片刻,然后哇哇大哭起来。闻声的云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丢下篮子跑去查看,见二毛正躺倒在乱石堆中,还是后脑勺着地!
    云舒大惊,立刻冲上去,一边安慰二毛,一边轻轻将他扶起,然后仔细检查他全身上下。幸好,只有膝盖擦破一块皮,后脑勺上撞出个大包!
    云舒心疼又自责的一边给他揉揉,一边轻言细语安慰,又用自己的袖子沾了水来给二毛擦拭伤口,直到一刻钟后才处理完毕。
    因为担心二毛受伤严重,先前一直不敢挪动太多,待他休息够了,自己觉得不再疼了,才慢慢扶起他,让他试着走动走动。
    为了安慰补偿摔伤的二毛,云舒让二毛坐着吃地瓜,自己一个人在竹林间穿梭,一连抓了十几只笋子虫,去了利爪,用棕树叶绑上,给二毛玩耍!
    二毛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笋子虫,又吃了这么多甜美可口的地瓜,很快就把方才的摔伤抛之脑后。云舒放下心来,中午带着二毛回家吃饭,李氏见了那笋子虫和半篮子野地瓜。自然少不了一顿数落。
    午饭后,云舒趁着李氏夫妻睡午觉的机会,又溜出去翻地瓜。上午翻的那些被二毛吃了不少,李氏还洗了些喂三毛,剩下的不多了,这点儿送师傅实在不好看。
    幸好那片野地瓜今天长势不错,傍晚云舒乐呵呵的满载而归,一进院子却发觉气压有些低。二毛规规矩矩坐在小板凳上,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云舒吓一跳,惊叫道:“二毛,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教训他去!”
    二毛委委屈屈的咬着手指对她直眨眼,云舒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突然响起李氏冷冰冰的声音:“就是你这姐姐干的好事儿!”
    云舒觉得脊背一阵发冷,回头去看,见李氏正拿着跟小竹条子站在身后,虎着脸瞪着自己!云舒讪笑两声:“呵呵,娘啊,您…您吃过饭了吗?”
    李氏晃晃手中的竹条子道:“手伸出来!”
    云舒一看那东西就全身发疼。反射性的将手背到身后,李氏板着脸道:“不想打手心就跪一晚上,自己选!”
    云舒抽抽嘴角,干笑道:“娘,您为什么打我啊?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没干坏事,二毛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呃,这个!云舒脑子里飞快旋转,片刻后赔笑道:“娘。我有好好看着二毛的,他不小心摔了一觉,真的,不信你问二毛!二毛,是不是这样?”
    二毛闻言直点头。李氏脸上怒气更甚,一手叉腰。一手挥着竹条子道:“你还要耍赖,上次三毛弄成那样你不认错。这次二毛耳后划了那么大条口子,血把头发都凝住了,你还不承认!看来我们以前太放纵你了!
    大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呆着学缝衣做饭,成天只知道满山乱跑,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不可!”话音刚落,那竹条子便带着呼呼的风声打下来!
    云舒往后一,竹条子落了空。她转身就往院门口跑,却发现院门何时被抵死了,一时半会儿开不了,被老娘逮住了肯定要挨揍,于是母女二人一个跑一个追,开始在院子里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九岁的云舒精力旺盛,二十多岁的李氏年轻气盛,母女俩都是不服输的个性,如此追追跑跑,累了休息,然后继续追追跑跑。云舒一边跑一边解释,自己确实不是故意的,李氏当然听不进去,觉得云舒犯了错还死不认账,这样子长大了还了得,一定要教训。
    云舒奈,只有期望老爹快点儿回来,母女二人追追打打,时间长了,云舒渐渐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被逮住,她趁机往地上一滚,躲到二毛和三毛身后,又跟李氏玩起躲猫猫的游戏来!
    李氏气得直跳脚,围着摇篮转了几圈,头晕了停下来休息。云舒四下张望,见院墙边那颗梨树已经有四五米高了,要是能爬上去就能看到外面,搬救兵找老爹帮忙了!
    想到这里云舒一溜烟儿的往梨树跑去,几下子就爬上树顶,直到树枝摇摇晃晃,再往上就会因法承重断掉为止。云舒抱着树干往外张望,李氏看着她的行为愣了半晌,待反应过来,云舒已上了树顶!
    李氏挥舞着竹条子大喊:“下来!”
    “不下!”
    “下来!”
    “不下!”
    母女俩重复此对话十来遍,李氏气急,冲到院墙边,捡起根长竹竿就往上捅,云舒啊啊大叫:“娘啊,你别打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那就下来给我挨板子!”
    “不要,我不要挨板子!”
    李氏拿着竹竿继续桶,云舒抱着树尖尖左转右转,挨上几下在所难免,幸好李氏没太用力,也不算很疼!
    母女二人僵持一刻,院门嘎吱一声打开,水志诚扛着锄头进门,忽见院中如此情形,惊讶道:“舒舒,她娘,你们干什么了?”
    李氏气呼呼道:“都是你,好好的女儿被你宠成这样!”
    水志诚一头雾水,摸摸脑袋左右看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更是惊讶!李氏气呼呼的挥着竹竿又往树上的云舒身上敲去,云舒挨了一记,疼得吃牙咧嘴,大喊道:“娘啊,我是你亲生女儿,不是仇人,你再打我就跳下去啰!”
    “使不得使不得,她娘,放下,快放下!”水志诚立刻扔了锄头冲上去抢过李氏的竹竿,然后一阵拉扯好不容易劝住李氏,把云舒从树上弄下来!
    李氏气急,晚饭都没吃,就抱着三毛回了主屋,啪一声关上房门。老爹、云舒、二毛三人从高到低站成一排呆立良久,然后面面相觑。
    遭了,娘亲生气了,不让爹回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