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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瞪着几人一言不发,待几人闹得差不多了,外婆冲上去,一把夺过二姨手中的门闩,大吼:“全给我跪下!”
    李氏姐妹互看一眼,讪讪的跪下,舅舅也停止了嚎叫。
    郑氏手握门闩二话不说,对着三姐妹的屁股一人一门闩,打得她们呲牙咧嘴趴倒在地。然后又冲到舅舅身边,啪啪啪啪使劲的往舅舅屁股上拍,直到连打十几下,累得抡不动了才停下。
    云舒吃惊的坐在椅子上,以前见外婆从来是温和的,就算不高兴了,大不了训斥一通,这还是第一次见外婆动手,那架势不比奶奶汤氏差啊![
    李氏几姐妹挨了打也不敢吭声,老老实实低头跪在地上,水志诚想上前,被孙武一把拉了回去。
    外婆拄着门闩喘几口气,休息得差不多了,指着李氏三姐妹:“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们?”
    二姨最先认错:“娘,我们知错了,不该瞒着你!”
    小姨补充道:“娘,我们不该糊弄你!”
    李氏低着头没说话,郑氏瞪李氏一眼,哼了一声,坐回到椅子上。
    舅舅方才被李氏姐妹打时叫唤得极欢畅,这时候挨了重打却没那么大动静,只是伏在地上咬着牙直哼哼!
    “富贵,你说,你还赌不赌?”
    “咝~~不…不赌了!”
    “再赌怎么办?”
    “我…咝…我…”
    “哼,你们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我这老太婆管不了你们了!”
    “娘,没有,我们不是……”三姐妹齐齐道歉。
    “富贵,我们李家就你一个男丁,你爹当年费了多少力气才保下那些田地房产,外面盯着咱们家的不是一个两个,远的不说,就说咱们村那些看笑话的,还有这云雾城里的周家!别人使坏还情有可原,若是自己不争气,谁也怪不了!
    别以为你多了几亩薄田就可以高枕忧了!还是那句话,我这老太婆也管不了你们几年了,你要是自己不争气,以后比那大发赌坊外面的叫花子还不如!”
    李家兄妹不敢叫疼,纷纷惭愧的低下头。
    “如棋如书如画,你们帮着大哥是好意,但你们要搞清楚轻重缓急、明白是非曲直,富贵去赌是大错,犯错是要帮他改、帮他反省,不是隐瞒。
    你们四姐妹现在都出嫁了,应该知道娘家争气有多重要!要是你们大哥成天只知道赌,输得一所有,你们在婆家直得起腰板来?你们自己的日子能好过?!
    唉!我也不说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外婆疲惫的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李家几姐妹望着佝偻的外婆个个泪眼汪汪,小姨更是气得往舅舅屁股上踢了两脚,才气冲冲的出了客厅。
    二姨和李氏叫水志诚和孙武帮忙将舅舅抬到客房床上,请了大夫敷了伤药。幸好外婆虽气急了,下手毫不留情,可她年纪毕竟大了,力气也大不到哪儿去,大夫说修养半个月就能全好。
    李氏和二姨听闻舅舅没事,都气哼哼的骂他几句走了,留他一个人在房里哼哼哈哈,连喝个水都没人帮他倒。
    云舒偷偷摸摸的摸进舅舅客房,见舅舅正趴在床上侧着头望着桌子上的茶壶发呆。
    “舅舅,舅舅!”云舒伸手到他眼前晃晃!
    舅舅反应过来“云舒,咝!乖乖~~帮舅舅倒~~倒水!”
    云舒眼睛一转,手一摊开,里面居然是两颗骰子!舅舅一见立马两眼放光,云舒立刻黑了脸,气鼓鼓的道:“舅舅,你不是刚刚答应外婆不赌的吗?”
    “我…我…”舅舅懊恼的偏偏头,“唉!我也不想赌,可是一见那骰子就心痒痒啊!”他想伸手打自己一巴掌,却牵扯到背上的伤,立刻哎哟大叫起来!
    云舒可奈何的摇摇头,想了想道:“可是外婆说,赌了就要像叫花子一样讨饭~~~切手指~~~挨打~~~~断手~~~~断脚~~!”
    云舒故意将后面那几个字拉长音调,时不时颤抖一下,舅舅每听一个词就瑟缩一下,他望向云舒,板起脸:“胡说,小丫头知道什么!”
    “哼!你再凶我立刻告诉外婆去,让她再打你!”
    “别别…云舒乖乖,不凶了,舅舅错了,别~~别去告状!”
    云舒哼一声,背起小手,在舅舅面前走来走去,一会儿给他看看骰子、看完后马上又将大发赌坊外乞丐的惨状说一遍,其实云舒是想弄几根假手指或猪腿什么来的,而且要血淋淋的那种,可惜现在她身板太小,一是拎不动,二是怕吓到李氏他们。
    算了,那办法还是下次再用吧,于是她反反复复的将骰子与断手指断胳膊断腿拉到一起,偶尔将骰子突然往舅舅眼前一送,吓得他直发抖。如此反复多次,舅舅渐渐对骰子有了恐惧状。
    云舒试探着再将骰子伸到他面前,“舅舅,还赌~不~赌~啊?”
    “不~~~~”舅舅闭着眼直摇头。
    云舒见自己目的基本达到,又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倒了些水给他喝,然后笑嘻嘻的跑开。李富贵则望着云舒蹦蹦跳跳离开的小身影发呆,脑袋里那骰子的形状正和断手指、断胳膊、断腿的模样交相放映着。
    中午吃过饭后,李氏道:“娘,我们出来半个月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我跟志诚商量过了,咱们一会儿就回家去!这次多亏娘和大哥大姐二姐小妹,否则我们一家……”
    小姨道:“着什么急啊?休息一天再走吧!”
    “是啊,志诚这次能平安出来多亏那位王老伯帮忙,对了!那刘家慧怎样了?汤老婆子不是说刘家保证三天内找到王老头儿吗?怎么也没见大姐来报信?”
    小姨撇撇嘴:“人家糊弄你的你也信?娘,汤老婆子欺人太甚,咱们得为三姐做主啊!”
    郑氏沉吟半晌,“这虽然是水家的家事,但汤老太确实太过分了,这样吧,咱们明天一起去找汤老太问个清楚!”[
    李氏没有异议,方才李氏已将这十几天的事跟水志诚说了,水志诚闻言只是沉默。
    下午申时,李氏姐妹正在院中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聊,刘安跑进来:“少奶奶,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三姑爷的大姐小妹!”
    “大姐小妹?!哼!他们还真有脸来啊!”小姨呼啦一声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站住!”外婆何时站到几人身后?“刘安,让他们进来吧!”
    “娘,这种人还让她们进来干嘛?咱们就应该把她们堵在大街上,将这码子事儿全抖搂出来,让周围邻居都看看,他们水家都是些什么人!”
    郑氏瞪她一眼,“待会儿不准乱说话!”小姨嘟起嘴哼一声、不置可否。
    李家众人来到客厅等待,没一会儿,水家人进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被小姑扶着的汤氏,其后是大姑水志珍、伯伯水志华和叔叔水志奇,跟在最后的居然是刘大娘,而刘氏却不见踪影。显然李家人并不认识刘大娘,李氏夫妻见到刘大娘也有些诧异。
    外婆见了来人,并未站起,她端起架子道:“汤亲家怎么有空来?”
    汤氏脸色有些难看,作为平辈的郑氏,不让她坐下,就这么问话,显然是故意落她面子。
    “你…”大姑想要说什么,被汤氏截住。
    “李家亲家,我是来看我儿子志诚的!”
    “切~,还记得是自己儿子!”小姨嘟囔一句。
    李家众人个个脸色难看之极,却没反驳。汤氏转向水志诚,眼里闪起泪花儿,她将水志诚从头到脚打量几遍,轻轻松了口气,却并未说话。
    水志诚望着自己老娘,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李氏扯他一下袖子,不能让让这么快就叫汤氏,叫了这事儿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众人站了一会儿,大姑道:“二弟,娘亲自来接你了,还不快叫娘!”
    水志诚正要开口,“等等!”小姨阻止道:“李家大姐,我三姐夫可是生生被冤枉坐了半个月的牢,在牢里挨饿受冻还被打,前几天又遇泼皮周三,差点儿就出不来了,这事儿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大姑瞪小姨一眼,上次被她当街羞辱,那气现在还没消了!“这是我水家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哼!水家的事?我们李家为了救你二弟,差点儿倾家荡产、卖田卖地卖房子,那时你们水家在哪儿?现在人一救出来,你们就上门了,还说什么是水家的事?天下没这种道理吧?”
    大姑再要反驳,外婆突然道:“水家大侄女,这事儿你做不了主,不要插话。汤亲家,我女儿说话虽难听了些,却句句属实,你们水家总得给个说法吧?”
    汤氏转向郑氏,板着脸道:“你要什么说法?”
    “为何让志诚冤枉坐牢?为何明知志诚冤枉却不救?为何志诚入狱半个月水家一人探监?”
    郑氏与汤氏互相对峙,半晌后,汤氏偏开头板着脸,沙哑着嗓子道:“我没错!”
    李家众人闻言除郑氏外全都站了起来,个个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大姑一方自然也不甘示弱,水志诚难过的低下头。云舒看着两家一触即发的场面,很是头痛,自己也姓水,何况李家刚刚受过重创,要是打起来谁也占不到便宜。
    李家人要的不过是汤氏的一句道歉,可照云舒对汤氏的了解,这老婆子固执得要命,就算明知自己大错特错,她宁愿一错到底万劫不复也绝不会说一声对不起!
    怎么办?难道非大打一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