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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他竟然顺着慕容尘的话来,有些人心里还想——莫不是慕容尘把杜少庆拉拢了不成?
    可拉拢一个杜少庆,有什么用?还不如拉拢杜少君有一分好处。
    可到底杜少庆的话说出来,众人也听在了耳里。
    花峰,褚厚录都变了脸。
    褚秋莲自作温婉大方的神情僵住,后头给众位叔叔伯父见礼的花良才,也露出一丝惊慌。
    杜少庆上次因为调11戏花慕青,被慕容尘整治过,又喂了毒药控制住,对他早已是噤若寒蝉。
    可不代表他对旁人就会一下子怂得发慌了。
    现在看到几人脸色,正好借机出气,便嘿嘿一笑,说道,“不过,花大人想来在府里确实也是没什么地位的吧?我记得前段时间不是有些个话本子在唱花大人府里的趣事么,这什么父子共享一女,舅公和姑爷……”
    “庆王!”“庆王殿下请慎言!”
    出声的是花峰与褚厚录。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仇恨。
    花峰不得当场与褚厚录撕破脸,只好扭头,恶狠狠地瞪向褚秋莲与花良才。
    尤其花良才,最近频频背着他偷偷入宫的事,更是在之前抢他的女人一事上,更是火上浇油。
    他满心怒火,却不得发作。
    而褚厚录素来极要面子,却在这时被杜少庆揭开那层绿帽子,尤其那给他戴绿帽子的混账东西还就站在自己面前。
    心下也是火冒三丈。
    一时整个酒席上的气氛陡然从冰霜冷寒变成了火热僵滞!
    众人都是尴尬。
    褚秋莲张了张嘴,看了眼那边的杜少庆,又看花峰与褚厚录,最后忌惮地快速看了眼慕容尘。
    然后笑道,“两位殿下言重了。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乃是旁人故意中伤我花家名声。”
    杜少庆嘴巴撇了撇,还没说话,却听旁边的慕容尘,像是好笑地轻哼了一声。
    连忙偷偷看去。
    便见他放下酒盏,似乎不再继续喝酒了。
    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他今天被强行驱使着前来花家的作用——推波助澜用的。
    便吸了一口气。
    站起来,大喇喇地伸了个懒腰,看底下的花良才,“算了,不过就是些小事,议论议论也就罢了。对了,花家小子,本王听说你近日得了个什么好鸟?带本王去瞅瞅?”
    花良才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素来喜欢遛鸟逗狗的。
    这一回还真得了只叫‘虎皮金刚’的鹦鹉,十分有趣,正养在院子里观玩。
    居然会被杜少庆看中。
    当即笑道,“能得入庆王的耳,也是那鸟的福气了。庆王殿下,正好那鸟如今让小的们拎着在园子里头遛弯儿,不如就请移步,去瞧上一眼?”
    说这话时,花良才根本连看都没看花峰一眼。
    分明就是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花峰满脸阴沉,又碍于在场众人,不能发作。
    而褚秋莲现在一心想要找人去戳破花慕青的丑事,也无暇顾及他的脸色。
    便也笑道,“既然庆王喜欢,良才你还不快带王爷过去?”
    花良才会意,点头,朝杜少庆做出邀请的姿势。
    偏杜少庆却又不忙着走,反而扭头,可以说是‘十分大胆’地对慕容尘笑道,“九千岁,不如一起去看看?权当醒酒了。”
    好些人都吓了一跳。
    这杜少庆以前听说无论在旁人跟前怎么横行,只要一到慕容尘面前,那立即就是怂包一个。
    今日竟怎地,敢这么跟千岁殿下几次三番地说话?
    褚厚录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眼慕容尘。
    慕容尘勾唇,一摆广袖,“也好,那便去瞧瞧吧。”
    千岁都离席了,众人自然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言称要一起前往观赏。
    这正合了两人的心意。
    一是一心谋划的褚秋莲。
    二是早就想借故离席的袁绍元。
    褚厚录落在人群最后,皱眉看了看慕容尘。
    又想起花想容之前递给他的密信,神情再次阴冷下来,朝身后跟着的护卫,暗中点了点头。
    ……
    安澜园里。
    花慕青被婆子放在卧榻上,便闻到了房内一股子甜腻的味道。
    从前她虽不懂chun11药,可到底重生后因为这玩意儿遭了两次大罪,她今日也曾刻意研究过这东西。
    今日一闻,倒是闻出这房间里,那甜腻让人有些作呕的味道,真是市面上一种容易购买的增助情11趣的chun11药。
    当即屏气,作势醉酒不耐,将袖子举到面前,从袖袋里滑出一粒白色药丸,顺势没入口中。
    清香之味瞬间占据整个口舌气息,抵御了那让人不适的味道。
    她松开呼吸。
    做出难受的模样,皱了皱眉,抬头。
    随后,下巴就被捏住。
    她心下一凛,睁开眼,便见司空流从上方垂落下来的脸。
    那张让这具身体原本的那个花慕青朝思夜慕,又伤透了心的风浪俊雅的翩翩郎君脸。
    此时,正浮起一抹让人恶心的下11流笑容。
    一边伸手去扯花慕青齐胸襦裙的褙子系带,一边低声暗哑地说道,“花慕青,你再不肯,可终究还不是归了我么。哼。”
    说完,手腕被捉住。
    他一愣,抬眼,对上花慕青那双清冷霜寒的目光。
    惊讶地张开嘴,还没说话呢,后脑勺忽然一阵刺痛。
    本就有内力武功的司空流大惊——身后什么时候有人的?
    可根本就不容他一丝挣扎怀疑的时间,意识已经远去,他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鬼三站在后头,淡定地收回手指。
    花慕青整理好衣带,站了起来。
    同一时间,门外响起花月芸悄悄的声音。
    “他们真的在这里头?”
    她仅剩的贴身丫鬟银铃出声,“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看见二小姐被小侯爷带到这里来的。”
    花月芸却不满,“什么带到这里来的!分明就是那贱人自己不要脸,勾引了小侯爷来这里!哼!叫我瞧瞧,她到底勾着小侯爷在做什么苟且之事!”
    “小姐,这样不好吧……”银铃犹豫。
    结果被花月芸一把推开,“有什么不好的!褚思璇那种下作模样我都瞧过了,花慕青我怎地就不能瞧了?起开!”
    “哐!”
    大门推开。
    花月芸一步抢入,还没看清里头到底如何呢,突然,一个一身黑衣脸白如鬼的影子落到她面前。
    “啊……”
    她惊呼的声音还卡在嗓子里。
    那影子就朝她点了一指。
    花月芸一软,也倒了下去。
    鬼三嫌弃地往旁边一躲,不让那倒下来的花月芸碰到他。
    花慕青从里屋走出来,看了看两人。
    鬼三问,“小姐,要怎么做?”
    花慕青那张娇婉妩媚的脸上无情无绪,“摆到一起去吧。”
    鬼三不解,“就摆到一起?要脱光么?用不用给房里的药加一点上去?”
    花慕青扫了他一眼。
    鬼三一震——莫名觉得好像被主公看了眼,后脖子直冒凉气!
    就听花慕青淡淡道,“割了司空流的命根子,嗯,记得不要弄得太血腥。然后把两个人脱光了摆在一起。至于房里的药物么,再加一百份。”
    鬼三僵住。
    外头偷听的鬼五一把捂住某处。
    连素来表情木讷的鬼二,都嘴角抽了抽。
    ——好狠!去势,下药,毁清白。
    花月芸跟司空流这回,怕是要直接被这花慕青给玩死了。
    果然是主公看上的人!够恶毒!
    鬼三僵硬地看着花慕青风轻云淡地走出房外。
    又扭头看了看里头地上的司空流。
    想了想,嘀咕,“好多年没干这种活计了,啧,好歹早点说啊,工具还丢在司礼监呢。”
    说完,眼前寒光一现。
    他鬼魅一闪,就见鬼五那张娃娃脸,满满的幸灾乐祸,举起手上一把修眉刀,笑眯眯,“用这个,快!不见血!”
    鬼三:“……”
    屋外。
    银铃垂着头,站在太阳底下。
    花慕青走到她跟前,明日里的光,晒得她仿佛浑身都反射出斑斓的光。
    刺目,又随时要融化。
    眉眼如画,妖魅无双。
    像落尘的仙,像化形的妖。
    她看着银铃,淡淡道,“你可想好了?”
    银铃满眼都是泪水,却没抬头,只是用力点点头,“我们姐妹二人伺候她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把我们当个人看,甚至连金铃的命随手都能抛弃。我势必要给金铃出了这口恶气,否则,金铃也会死不瞑目的。”
    花慕青没说话,静静地沉默下来。
    头顶的太阳晒得她如雪的娇肤有些刺痛。
    树上的知了聒噪又喧嚣地叫唤着。
    惹得这躁动的夏日,却又越发寂寞清冷。
    那边,春荷匆匆走来。
    花慕青终是开口,“事后,你若是还活着,我就送你去与花常好作伴吧。”
    花常好,自上次老夫人晕倒后,褚秋莲算计不成,就一直被关在花府很偏僻的一个破败的院子里。
    花峰目前没说怎么处理她,褚秋莲又自顾不暇,老夫人也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再加上花府最近事端不断,暂时便由着她在那院子自生自灭。
    银铃一听,终是低低地哽咽了一声,可立刻就压了下去。
    “噗通”一下,在花慕青面前跪下。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