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陈阿娇入宫之前,就预料怕有一难,于是便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刘秀凝竟然这般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出手了。陈阿娇再次抬头看到刘秀凝带着笑意的样子,在心里暗暗的笑着,想着刘秀凝你此番笑的越得意,待会儿你越哭的越凄惨。而那锦娘似乎已经预料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全身都在发抖了,求助似的看向刘秀凝,只是可惜的是刘秀凝一直沉浸在某种喜悦之中,并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多的停留,而且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陈阿娇的身上了。
    再看其他的人,其中王夫人神情如常,好似不知道什么似的。而刘娉也是一脸得意,一副期待看好戏的样子。至于贾夫人和程姬两人则是一头的雾水,而唐儿则是一直沉默的跪坐在一旁。
    唐儿以前只是程姬身边的一名侍女而已,因刘启有一次临幸程姬,程姬正好来了月事,不好侍寝,加之那一次刘启正好醉酒。程姬害怕因自己月事来袭,刘启便是临幸其他的美人,所以她便将唐儿给装扮了一下,让她去侍寝。没想到的是,唐儿竟然因这一次侍寝,便身怀有孕,生下了儿子——刘发,只是这唐儿也没有因为生下子嗣而得宠,一直都是这后宫之中可有可无的人。只是好歹有了子嗣,以后也有了一个依靠。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唐儿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野心的女子。只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发现唐儿也不简单。其实这一点陈阿娇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能够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女子,哪一个是简单的。更何况这唐儿以前是程姬的侍女,摇身一变,竟成了主子。一旦成了主子,接触了一些以前想不到的东西,她便会一直往上爬。
    一个人的出身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这不代表她会永远都甘心那样的出身。
    不多时,太医院的院首孙太医便让人领了进来,孙太医看了一眼这里的人,在来之前,孙太医已经十分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其实对于他这样一直在宫里做太医的人来说,知晓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这一边是馆陶公主和昭明公主,一边是绛邑公主,这双方都不好得罪,一旦得罪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因而孙太医来之前,真的是狠狠的擦了一把汗。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上。
    “回太后,孙太医带到!”
    素雪将孙太医领到了众人的面前,窦太后在缓缓的开口:“孙太医,你就为昭明公主请脉吧,看她的脉相有何不对之处,一定要据实相告,如有隐瞒,哀家定要了你的脑袋!”窦太后说着便命人给孙太医安排。之后陈阿娇当即便伸出手去,让孙太医请脉。
    孙太医一边把脉,一边捋须。众人都在等待孙太医给出结果。而此时的刘秀凝已经迫不及待了,她见到孙太医一直皱眉,心下便是一喜,当即便说道:“孙太医,有话便直说,这昭明公主到底有何病症,你快些说说给大家听听便是,若有隐瞒,本宫也会要了你的脑袋!”
    而一旁的馆陶公主瞧着刘秀凝这般得意的样子。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只是因此时并无结果,她一直强压着而已。
    “秀凝,你这般说话干什么,太医请脉,最是要关注,让孙太医请脉之后,你再言说也不迟!”窦太后当即训斥道。而刘秀凝听到太后都这般说话,当即便沉默了,点了点头道:“母后,我也是心急,怕阿娇真的是……,你也知晓这可是有关于我们皇家的颜面,若是传出去了,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皇家的脸!”此时的刘秀凝将她自己摆的很高,一副捍卫皇家尊严的卫道士的模样。
    不多时,孙太医已经为陈阿娇请脉完毕,而此时陈阿娇才淡扫了一眼刘秀凝,对着孙太医说道:“孙太医,不知本宫到底有何病症?还请孙太医告知一二?”
    陈阿娇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然,还噙着笑意对着孙太医说话的,对于早就有所准备的她,她自然丝毫都不担心。
    而对于此时的孙太医来说,他却犯了难,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诊断出什么病症,也就是说陈阿娇身子好的很,压根就没病,更不可能有孕了。
    “孙太医,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你直说便是,是不是你知晓了什么秘密,害怕被馆陶公主和昭明公主报复,你放心你尽管直说,本宫护你便是,而且今日还有母后在场,无人会暗害与你。”刘秀凝今日定是要陈阿娇付出代价的,才说出这样的话语了。孙太医越是这样,刘秀凝就越认为陈阿娇定是有事情的,即便是孙太医终究会说出来的,可是就这么一点儿时间,刘秀凝也等不下去了,她要马上看到陈阿娇身败名裂,然后生不如死,这样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回太后,昭明公主身体康健,并无不妥,也无妊娠之状!”
    孙太医此话一出,刘秀凝的脸色当即变了,指着孙太医便大骂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母后明明不是这样的,阿娇明明就已经怀孕了,孙太医你竟然想要包庇昭明公主,你可知这乃是死罪,你……”
    “公主,微臣行医二十余载,对女子妊娠之状从未断错过,当初公主有喜,也是微臣所断。即便公主要赐死微臣,微臣也要说,身为医者,断妊娠之状乃是入门,公主可是不相信微臣,但是也不要质疑微臣的医术!”孙太医有些微微的怒气了,其实作为太医,地位本来就不高,即便他身为太医院的院首也是了。别人可以说他这个人,但是不能质疑他的医术,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质疑他的医术比羞辱他这个人还要难堪。
    “秀凝,你且下去,既然孙太医都断定了,阿娇身子康健,此事也就揭过去吧,阿娇啊,秀凝到底是你的姑姑,看在哀家的面上,你就不与她计较吧。”窦太后喃喃的说道,正在给刘秀凝解围。
    陈阿娇正准备卖窦太后这个面子呢?可是刘秀凝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陈阿娇,她当即指着孙太医便笑道:“母后,孙太医的话,做不得真,谁不知道孙太医的女儿冬雪如今正与陈季须交好,两人怕早就已经私定终身了,他偏帮昭明公主也未可知。母后,还请再宣一名太医,再给昭明公主请脉才是。”刘秀凝这一次是一定要斗倒陈阿娇的。
    窦太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啪的一声拍在矮桌上,面带怒气的训斥:“秀凝你胡闹够了!”
    “母后,一直以来你便偏心皇姐,如今你更是偏疼阿娇,刘嫖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阿娇是你的外孙,周琦也是你的外孙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狠心。我儿已经死了,还是被这贱人给害死了。如今她私通外男,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母后你竟然还要帮着她,你置皇家颜面与何故啊,母后,你,你……”
    刘秀凝几乎是声泪俱下,哭的好不伤心。
    “好,秀凝哀家也不管你了,到时候太医若是还断不出来,你便朝阿娇叩头认错吧。”说着窦太后便大袖一甩,“素雪,你去宣张太医来!”
    “诺!”
    素雪便下去了。
    窦太后转身便对刘秀凝说道:“这张太医乃是哀家的的太医,和堂邑侯府也无甚联系,这下子你无话可说了吧。”
    “自然,那便让张太医来便是了。若是昭明公主当真无身孕,我定会朝她叩头认错!”
    “好,很好,秀凝你可是要记住你方才说的话。”窦太后也难得管她了,她怎么就会生下如此蠢笨的女儿了,不及馆陶一半的聪明。之后张太医也来了,为陈阿娇请脉了,请脉了之后,张太医自然也是满腹狐疑了,之后便说了,他的话与孙太医基本是大同小异的,并无甚差别。这下子就轮到刘秀凝傻眼了。
    “你,你,你说谎,母后阿娇明明就是怀孕了,锦娘你说是不是?对了,定是她落了胎,定是的,对,对……”
    刘秀凝继续这般说道,而此时张太医便十分严肃的说道:“昭明公主无妊娠之态,又怎么会落胎?公主,昭明公主到底是一女子,你这般……”张太医是窦太后的专属太医,地位自然与其他的太医不同,因而说话便有些分量了。
    “这,这,锦娘你说,你是不是看到了,是不是……”刘秀凝继续这样说。
    “是的,奴婢是亲耳听到的,真的,还请太后明断……”锦娘此时已经怕极了,她知道一旦她被捉起来将会有什么后果,那后果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而且到时候还是陈阿娇亲自动手。
    “够了!秀凝你休得再说,分明是这贱婢在说谎,给哀家拖下去杖毙!”窦太后开口了。
    陈阿娇赶忙上前一拜,笑道:“皇祖母何苦为这贱婢大动肝火呢,再说明日便是刘娉姐姐的大喜之日,这宫中见血光,不吉利,还是将她交给阿娇,阿娇自会好生的处理的。”
    才不能让这锦娘就这么轻易死了,若是她死了,好多事情便问不出来了,这人必须还是要活的,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慢慢问出话来。只是陈阿娇对着锦娘微微一笑,倒是将她吓出病来了,她拼命的摇头,对于此时的锦娘来说,她宁愿这个时候被窦太后杖毙,也不愿意被陈阿娇活捉。
    “也罢,阿娇你说的也对,明日便是娉儿的出嫁之日,确实不宜见血光,那这贱婢便交给你处理吧。”窦太后也难得去管这些事情了,于是这事情便成了定局了。
    “至于姑姑要向我叩头认错的事情,这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在拜也不迟。皇祖母,阿娇方才也想,姑姑定是被奸。人所蒙蔽在做出此等事情了,可是……”陈阿娇还没有说完话。
    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刘娉竟然呕吐起来,与放下陈阿娇的样子竟是神似,而且越吐越厉害。
    “娉儿这是怎么了?张太医你去瞧瞧!”
    正好有太医在这里,窦太后便吩咐张太给刘娉请脉。话说这些日子,刘娉也经常出现这种呕吐之态,不过她也权当今日凉了身子而已,并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
    张太医便给刘娉请脉,只是张太医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丰富,他用震惊的眼光看向刘娉,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请完脉之后,便对着跪坐在一旁的孙太医说道:”还请院首大人亲自请脉吧,学生学艺不精,这脉相还无法断!”
    “本宫怎么了,张太医本宫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本宫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是不是本宫……?”刘娉担心极了,也害怕极了。她最害怕生病了,以前生病的时候就要喝那些很苦的汤药,而且她还亲眼看到皇爷爷离世,也是因生病病逝的,她害怕死了。
    张太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让出位置给孙太医,孙太医亲自给刘娉请脉了。只是当他请完脉之后,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这,这怎么会呢?公主怎么会?”
    “到底怎么了?”
    王夫人瞧着这太医的脸色都不对劲了,方才刘娉呕吐的样子她也瞧见了,她当即便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加上今日刘秀凝朝陈阿娇发难了,也是朝着这方面的。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公主,公主她有孕在身!”
    孙太医带着震惊,当即便朝窦太后叩头。
    “你,你休得胡言,本宫怎么会怀孕,我,我还是一个处子,母妃,皇祖母,这孙太医有心害我,我……”
    “张太医你说!”
    “下官断症与孙太医一致,公主有孕在身!”
    张太医也这样说道,这下子两个太医都这样说了。而且刘娉明天就要出嫁了,此时却出这样的事情,震惊了所有的人。而陈阿娇便在一旁冷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兵不血刃。
    因近日来陈阿娇本无心去处置王夫人,刘秀凝和刘娉等人,她最近只是忙于招兵买马,为她的称皇霸业忙碌着,与这些女子的争斗,她本不屑于顾。但是这不代表着,别人找上门来,她就不会反击了。
    既然刘娉害她,她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可以在堂邑侯府安插暗探,难道就不准她在这皇宫之中安插暗探,刘娉王夫人,你们等着,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了。陈阿娇望着此时刘娉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有比刘娉更加清楚她自己是不可能怀孕了,试问一个一直在皇宫之中的人,不接触外男的女子,怎么可能怀孕了,而且刘娉现在确实还是处子。
    只是如今太医院的两位太医都诊断出来了,刘娉现在可谓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之前陈阿娇就打听到了,这天仙子加党参一旦药效够了,再好的医者也查不出来来,当初陈阿娇只是初期所以才被缇萦医女给发现了。若是后期,即便是缇萦医女也不会发现。所以陈阿娇才给了刘娉致命一击,说过不手软便不手软。要和她斗,刘秀凝,刘娉你们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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