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诺始终不明白,为何让姬染选择一下子如此艰难,反正姬染都已经算到自己大限将至,明知道活不了多久,为何不姑且一试,而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还诈死。在倪诺看来,简直无法理喻。可惜的是,她不是姬染如何能够理解姬染心中的苦楚,他是害怕,若是一试,连一个月都无法存活下去。若是不去试验的话,他还可以在这些日子之中,帮助陈阿娇扫平最后的顾虑。
    “我已知晓,多谢倪诺姑娘,只是我听闻倪诺姑娘控水术,相当了解,不知可会行船?”
    倪诺听到姬染的问话,用十分奇怪的表情看向姬染,她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一脸的不解,本来好端端的说的是姬染的事情,为何姬染会答非所问,反过来问她这个问题。
    “是又怎么样?我祖上便是打鱼为生的,自然会行船,不知公子为何这般发问?”倪诺确实十分的不解,而且姬染这个人也不似会说废话的人,突然来这下子当真是让她惊奇不已了。
    “那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若是答应了,我便去试一试,若是不答应,你也休想活着走这里走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姬染几乎神速的出手,让所有的人都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姬染是真的出手了,出手之迅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庄不疑也没有料想到姬染会出手,此时姬染的玉笛便横在倪诺的脖子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激动哦,我是说真的,千万不要激动。”
    倪诺现在十分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去劝服这个姬染了,该死的说了这么多不改说的话,现在好了,惹祸上身了,而且庄不疑看似也是爱莫能助了,这真的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十年之后,你去给陛下当船长,给女皇当船长,我要你一句话。”姬染十分严肃的对着倪诺说话,要的却只是倪诺的一句话。而且还是十年的之后,倪诺觉得的匪夷所思,不过瞧着姬染如此严肃的样子,她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姬染怕是已经推算出了什么,十年之后,当船长,倪诺十分不解。
    “这个,这个,十年之后的事情,你让我现在就答应,当着是说不准的,你让我如何说呢?”
    倪诺真的无法说了,十年之后的事情无人知晓,“我还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活到十年之后呢?再说当船长,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怎么十年之后,女皇还要出海吗?”
    倪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就是没有答应姬染的意思,而此时的姬染听到倪诺的话,便有些微微的生气,他的玉笛乃是先师云中君给他的,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玉笛,他可以破笛为刀,伤人与无形。当年云中君可是凭借着它独步七国之间,而倪诺却从未用他伤过人,“我不想你是这把玉笛伤的第一个人,我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倪诺开始逼迫倪诺了,倪诺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不能不同意了,她见姬染如此的认真,便只要硬着头皮答应。
    “十年之后,我答应去给陛下当船长,我就害怕陛下看不上我。其实我的水平也不是很高,哎……”倪诺都不知到底该说什么话才好,最终只好答应了姬染。
    姬染听到了倪诺答应之后,便朝着东方朔言说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还是立一个字据吧。”姬染就是这么不放过倪诺,他现在竟是要求倪诺立下字据来。
    “你也太认真了,我倪诺姬染是答应你了,那自然便是答应你了,十年之后我定是会去被陛下当船长,立字据便立字据就是的,姬染公子你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倪诺有了些许的不高兴了,不过一想到姬染这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也就原谅他了。到底是一个痴情的人,自己都要死了,还想着为女皇留人。若是这世间有一个男子能这般对她就好了,可惜的是她知晓那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倪诺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知晓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婚姻,也不会有男子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了。所以她乐意成全姬染的一片真心,乐意为他承受十年之约。
    “好了,姬染公子我已经写下字据了,这下子你可是还满意。”
    倪诺将写好的字据给了姬染,姬染将字据留给了东方朔。“师兄,不知这一次我到底是生是死,若是我死了,这字据便由着你带着陛下,若是我还活着,这个便由我自己亲手交给陛下。”
    东方朔看着字据,想起从前与姬染的种种,姬染当真决定却试验,这对于姬染来说,只能说是契机,想当年云中君就没有成功,而今姬染会成功吗?
    一个月后,长安甘泉宫中,陈阿娇端坐在高座之上,如今她大权在握,也击退了匈奴,如今只剩下整顿朝纲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的很好,唯一让她遗憾的,便是她的婚事了。自从她知晓姬染没死之后,便一直在多方打听他的消息,也派人去不周山寻找过姬染,结果只找到东方朔。她也亲自召见了东方朔,问他有关于姬染的事情,他始终守口如瓶,不愿意多说。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东方朔言说姬染最多不会活过一个月,若是他还活着,应该在一个月后来长安寻她。她也下令下去了,若是既然来到汉王宫,可以无需通报,直接让他进来了。可惜的是,又一个月过去了,始终不见姬染的踪迹了,也没有有关于他的丝毫下落。
    “陛下,入夜了,是不是要安歇了,如今天色不早了。”茜娘一直陪在陈阿娇的身边,她自然是知晓,这些天自从姬染不见了之后,陈阿娇的心情也是异常的差,在处理政务上也是雷厉风行,丝毫不给诸位大臣的面子,当真是铁腕。在朝堂上她是一代女皇,可是下了朝堂之后,她又是多情帝王。她一直在痴痴等着姬染,可惜的是姬染始终未出现。
    “茜娘,你与朕言说,是不是姬染真的过世了,他怕是真的永远不回来了。上次万无非告诉朕,他还活着,朕虽然嘴上言说,他是欺君,然朕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朕真的很高兴,姬染可以活着,可以好好的活着。而今他却杳无音信……”后面的一句话陈阿娇没有言说,那就是怕他凶多吉少,可惜她不敢去说。
    “陛下,陛下,姬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无需这般,他定是会回来了。只不过陛下你自己要好生照顾你自己才是。”茜娘一脸担忧的看着陈阿娇,她总是担心陈阿娇出事情。
    “回来,若是回来,怕是早回来了,茜娘你随朕去御花园逛逛吧,朕已经好久都没有出去逛了。”这些天,陈阿娇总是很忙,她努力的让自己忙起来。
    “诺!”
    茜娘便扶着陈阿娇去了御花园,陈阿娇若是稍微注意到茜娘的脸色的话,她便不会如此的伤心了。
    “对了,茜娘,今日怎生的没有见到沁荷,她去了何方,怎么一天都不见人?”
    沁荷和茜娘两人都是陈阿娇的贴身侍女,几乎都是两人同时服侍陈阿娇的,不曾不见人,尤其是今日沁荷竟然一天都没有看到,当真是让人奇怪了。
    “沁荷,沁荷她去接一个重要的人去了,陛下你不是答应过她,可以自行出宫一趟的吗?今日沁荷便自行出宫了,好似是去接人去了,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
    茜娘实在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陈阿娇一瞧茜娘的脸色,便知晓这个人绝对是有问题的,她看着茜娘,便对着茜娘说道:“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朕,你可知晓对朕说谎,乃是欺君大罪,可以灭九族。”
    陈阿娇十分严肃的说道,茜娘一听,当即便跪到在地,对着陈阿娇便是说道:“陛下,陛下,奴婢不敢,而且奴婢乃是堂邑侯府家生子。父母早就不在了,没有九族之说。”
    茜娘这么一说,到底逗乐了陈阿娇,陈阿娇便命她起身。“说吧,到底沁荷去干什么去了,莫不是会情郎去了。若是的话,你无需对她隐瞒了,你和沁荷年龄也不小了,朕也一直帮着你们相看,确实是需要选一户人家了。这些年都是朕耽搁你们了。”陈阿娇看着茜娘,可不是,若不是她,茜娘和沁荷怕早就出嫁了。
    “陛下,陛下,不要,茜娘不要嫁人,茜娘要永远陪着陛下。”本来茜娘是一直跪在地上的,听到了陈阿娇的话之后,再次跪到在地上了,她不想出嫁的、“你难能永远陪着朕,朕可不是那种君王,你且起身吧。”
    陈阿娇再次说道。
    “陛下,奴婢说,奴婢说便是,你不要让奴婢嫁人,沁荷去接人了,是去接姬染公子了。”最终茜娘还是无法还是告诉了陈阿娇,终究还是没有瞒下去。
    陈阿娇听到这话,自然是十分的高兴了。
    “你说什么?姬染,去接姬染公子了?”陈阿娇开始怀疑她是听错了,姬染消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她不敢相信而已。
    “是的,去接公子了。陛下,公子没有死,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