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贵为大汉天子,胳膊缠了百条,这边重礼,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子——云清然。名义上是刘启结拜兄弟的女儿,而现在刘启竟然以公主之礼将她下葬,还准备公布云清然真实身份,对于窦太后来说,这是她无法接受了。湘夫人本是文帝刘恒的嫔妃,若是刘启将云清然给认回来的话。那必然就承认了刘启和湘夫人有染。
    “启儿,哀家可以与你说过,凡事都需三思而后行,你今日怕是忘记此事了吧。”窦太后已经来到了甘泉宫,她屏退了所有的人,就让刘启一个人在甘泉宫中,刚才那群吵闹的大臣都已经离开了。
    “儿臣没忘,只是今日之事,朕已经考虑清楚了,清然是为救朕而死。她本就是朕的女儿,朕只是想给她一个名分有何不可?”一直以来刘启在窦太后的面前都不曾强势,这一次是他难得防抗窦太后的一次,他直视着窦太后的眼神,母子两人眼神交汇在一起了。这两人一直互相盯着对方。
    “不可以。启儿你应该很清楚湘夫人是何人,云清然乃是湘夫人之女,她不是你的女儿。一切都是湘夫人欺骗与你,她就是不想让哀家好过罢了。你可以以公主之礼安葬云清然,但是绝对不能承认她是你的女儿,绝对不能。”窦太后也强硬起来,她这是在命令刘启。
    刘启这一次却没有选择听从窦太后的意思,他站起身子来,走向窦太后,言说道:“母后,这么多年了,你夺走了朕的此生最爱。朕没有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你在对朕处处掣肘,朕也没有说什么。而今朕只不过是想认回朕的女儿。清然是朕的女儿,她理应和刘娉,刘婷一样,享受着公主的待遇。可是呢?就是因为母后你,她不能成为我大汉的公主,而今她竟是为救朕而死。”刘启这个人显得十分的激动了,在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大汉的君主,他只不过与其他人一样,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而已。
    这么多年,云清然原来一直都知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一直都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因为害怕他难做。
    “朕乃是大汉天子,九五之尊,难道连认回自己女儿的权利都没有吗?母后别的事情,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今日之事,朕意已决,无需再辨。云清然乃是朕的女儿,追封她为明月公主,下葬皇陵。”刘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他这一次是公然忤逆窦太后的意思了。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窦太后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若母后没有他事,朕还要去操办清然的葬事,母后请回吧,想必你也不会出席朕的明月公主的葬事。”语罢,刘启便大步流星的朝外间走去,完全无视窦太后的怒容了。
    虽然如今甘泉宫之中并没有其他人,可是刘启忤逆窦太后的话到底还是被传出去了。传到了薄锦绣的耳边,薄锦绣身边的侍女将此事与她又言说了一遍。
    “好,很好,非常之好,那云清然死了便好。我们的人?”
    这一次暗杀本就是薄锦绣设计的,为的就是嫁祸给王夫人了。如今一切都按照计划走,一切都进展的十分的顺利,下面就等刘启去调查,只要一查便可以查到王夫人的身上,到时候她就可以笑着看着王夫人哭了。
    “已经按照美人你的吩咐,将王夫人的人尸身扔在现场,造成服毒自尽的假象,若是陛下查证的话,到时候郅都大人便会将祸水引到王夫人的身上,以后都在计划中。”
    “好,将消息想办法透露给程姬,我想她比我们更加着急,更加想让王夫人去死。”
    “诺!”
    有一场宫廷斗争要开始了,只是如今还是一片宁静了。
    而此时在皇宫之中的还有云倦初,云清然的死对他的打击十分的打,他从未想过云清然就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原来死亡竟是离他这么的近,而是这一次死的还是他亲妹妹。
    “清然,我不会让你白死,我一定会手刃真凶!”
    云倦初第一次有如此的恨意去要想杀一个人。公孙煜站在他的身边,将东西递给了他。
    “刚刚查到的,不是王夫人,是薄美人所为,看样子是想嫁祸给王夫人。看来这是她与王夫人之间的事情,没想到的是竟然清然白白没了性命,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要问公孙煜是如何知晓的这件事情的真相,其实很简单,他是有钱然,富可敌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而这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纵然薄锦绣机关算尽,到底还是被公孙煜寻到了突破口,找出了真凶。
    “薄锦绣,就是如今的薄美人,我自然要让薄美人好好活着。一刀斩杀她实在是太便宜了她了。竟然敢算计我们云家的人,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云倦初的脸上充满了恨意。
    公孙煜并没有说其他的话,他只是将东西递给了云倦初。
    “事实上王夫人也算计过清然,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下手而已了,让薄美人抢先了一步。不管是王夫人还是薄美人,这两人都是希望清然去死的。而今清然真的没命了。家主你还觉得王娡还是当年在云家的王娡吗?她早就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当年的王娡了。”
    云倦初拿着纸张,他看不见,幸而公孙煜已经用符号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世间再也没有他云倦初的眼睛了,若是以前清然在,都是她读给他听的,可是再也没有了。
    “竟是如此,王娡啊,王娡,她竟是这样的人,好,好,你们全部都在算计云家是不是?那我就让你们尝尝被云家算计是什么感觉?”云倦初握紧了拳头,他将那纸张撕了粉碎了。
    之后转身便对云烟罗说道:“写信给逍遥子,告诉他云家家主云倦初请他务必出场,告知他慕宁道宗在长安被害。”
    “诺!”
    “家主,你竟是要请逍遥子出场,他……”
    “大家清然已死,云家再无挂念了,不管是王夫人和薄锦绣,这两人都不能留。再者,慕宁道宗本就是在长安被害,我也没有欺骗他。等到逍遥子来了,到时候怕就要有好事要看了。怎么了,你害怕逍遥子会伤害到陈阿娇吗?”云倦初一下子便说中了公孙煜的顾虑。
    “是,逍遥子当年与堂邑侯陈午有隙,若是他此番入主长安,难免会……”公孙煜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而是思考。
    对于道宗逍遥子这个人,公孙煜一直都是反对他入主长安的,而且不管是云倦初还是公孙煜对此人都不是很了解。逍遥子一直都是一种神秘的存在,不过他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厉害到景帝刘启都对他有所忌惮。而且窦太后一直都十分推崇道宗,这逍遥子的地位自然十分的高。
    “那就是堂邑侯府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是觉得清然死的可惜,她本不该死。她只是死于宫廷内斗而已。你也知晓清然的真实身份,先前我以为她不知道,没想到湘夫人什么都告诉她了,那个蛇蝎的女人,什么都告诉清然。可是清然呢?她一心待我,真的让我是她的大兄,这么多年,无怨无悔,你知道我在她房间发现了什么吗?”
    云倦初显得十分的激动,一直很沉着冷静的他,在此时此刻显得十分的激动,云家的家主,一直习性不言于色的人,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妹妹竟然发火了。
    “她给我写信了,原来一切她都知道,她只是我为了帮湘夫人赎罪,我待她一点都不好,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云倦初最终发现云清然写给他的信,十分的细心知晓他看不见,竟然全部都刻出来。让他辨认,信上所言的就是害怕她出意外,很多的话没有来得及与云倦初说,最终全部都说出来了,云倦初也知道了。
    从头到尾,云清然都知晓当年湘夫人来到了云家,湘夫人是云清然的母亲,她长得很美了。凭借着她的美貌,迷惑住了云倦初的母亲,被最终下毒毒死了云倦初的母亲,最终成为了云家家主的正室夫人,后来更是与刘启私通生下了云清然了。后来湘夫人重病,将云清然的秘密都告诉了她自己了,让她去找刘启认祖归宗。
    可是直到云清然为刘启挡箭离世,她都没有去认回刘启,而是选择了当云倦初的影子和眼睛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云倦初的身边,跟着他。
    “清然,你大兄眼睛看不见了,阿爹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就害怕以后你大兄无人照顾啊,你帮帮阿爹好好照顾你大兄。以后你们兄妹一定要好好的帮云家给撑下去,算阿爹求你了好不好?”
    那个时候云家老一代的家主临终之前,将云清然和云倦初两人叫到了一起,这样吩咐道。
    “阿爹,我知道,我一定会做好大兄的眼睛,我会陪着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就是这么一个承诺,让云清然陪着云倦初走过这么多年,在起初云倦初还对她恶语相向,之后又是对她极力捧杀了,即便这些她都知道,她还是毫无怨言的,一直跟在云倦初的身边。
    好不容易在云倦初得知真相之后,准备好好的对他这个妹妹好好相处的时候,云清然竟然这么被害死了。而且这件事情分明与她无关,明明那些都是汉宫之中的斗争。
    “家主,我知晓清然的过世让人伤心,只是一旦邀来逍遥子,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可是想过后果的……”公孙煜还是不想让逍遥子来到长安了。
    要说公孙煜此人最不敢得罪的人是谁?那这逍遥子肯定是排在第一位。他不害怕刘启也不害怕窦太后,更不害怕大月氏的风木寒,他单单有些害怕这逍遥子。
    “大家,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既然是我邀来逍遥子的,发生什么事情,我自己会负责的,这些你无需担心便是了,我一定要这汉宫不得安定,薄锦绣不是一心想要在当上皇后吗?王夫人不是一直想要刘彻成为太子吗?报复一个人最残忍的办法,就是摧毁他的希望。我会让他们的希望通通的毁灭掉。”
    云倦初心里始终带着气。云烟罗听从云倦初的话,派人去给远在南华的逍遥子送去密信了。
    且说这逍遥子是何人,他本命叫做庄不疑,乃是庄子的门生,平时不修边幅,不过确实一个极其厉害的人。自古道家和阴阳家便走的十分的相近,但凡见过姬染和东方朔的人都知晓阴阳家的推演能力十分的强悍,而且阴阳术法也十分的了得,但是这两人的术法若是和庄不疑相比,那当真的是不值一提。
    且说五日之后,庄不疑一身破衣来到了长安,他长发不束,便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长安的大街上。要说庄不疑今年到底有多大,没人知晓,不过瞧着他的样子,不过弱冠之年了,他手里握着一本书,抱着一把琴,就来到了全长安最大的歌舞坊——歌舞坊。
    “宗主,就是在这里,听说这里的歌姬都相当的美艳,要不小的去给你叫几个过来?”逍遥子的爱徒——倪诺一脸兴奋的望着逍遥子,说着就指着不远处的歌舞坊说道。
    逍遥子点了点头,双眼放光,十分兴奋道:“好啊,一起去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便是。”
    他是道家一代道宗,修习最高深的道宗心法,此时此刻却是一个俗气再俗气不过的人,而且还有些恶俗,这和他的形象相当的不符合。庄不疑长得十分的书生,一身青衫落拓,顿觉萧萧穆穆,如青松一般。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俨然是一派道家宗主的模样,那一身道袍穿的也是十分的潇洒风度,连带他的爱徒倪诺也长得不错。
    不过这师徒两人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道家的影子来。
    “请问,你便是道家的逍遥子吗?”
    来的这个人,男生女相,长相十分的美艳,便是刘彻的近臣——韩嫣,韩嫣近日因刘彻成为太子的原因,地位一下子便变得十分的高。在长安的经常玩丢掷金丸的游戏,引得那些贫苦之人去追逐,因而死伤了不少人,整个长安都流传着:“苦饥寒,逐金丸。”一说,而此刻韩嫣竟然带着一批人来这里迎接逍遥子庄不疑。
    “不是!”
    庄不疑并没有去理睬韩嫣,而是和倪诺两人准备一起去歌舞坊去探看一下,故意搪塞了韩嫣,可是韩嫣这个人素来执着,而且他已经有了确切的情报,说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庄不疑。
    加上道家之人,素来讲究随心而动,指望他们说真话,实在是太过艰难了。这一次韩嫣是带着任务而来的,那就是一定要将庄不疑给带回去。
    “宗主,无需这般说辞,太子殿下已经备好酒菜,准备盛情款待一下宗主,不如宗主还是上撵车……”韩嫣此时已经搬出刘彻来了,就是想让庄不疑明白,不是他韩嫣想让他去的,而是太子刘彻。
    “太子?知道我?道宗。哈哈哈,既然他知晓我,可是我不知晓他啊,太子想款待我,我也可以不接受是吧。你回去告知太子一身,就说我不想去。”
    说着庄不疑就长袖一甩,让倪诺在前方带路,这师徒二人就准备进去歌舞坊。这个世上什么人最讨厌呢?就是明知道你要去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就在眼前,他却总能给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让你前去的,而此时在庄不疑看来,韩嫣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此刻庄不疑很讨厌韩嫣。
    韩嫣就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走。
    “你挡道了,还请让开一下。”
    庄不疑微眯着眼睛,他将手里的旧书递给了倪诺,他自己则是抱着琴,站在韩嫣的面前。
    “还请宗主务必随在下走一趟,太子真的很想和宗主相见了。宗主也应该知晓这里乃是长安城,不是宗主的南华山,还请宗主……”
    韩嫣的语气带了一点小小的威胁,他就是想让庄不疑和他走一趟。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害怕他吗?当年高祖皇帝来到我们南华山时候,见到我等也是礼遇三分,而今日太子好大的架子,竟然让你来请我,即便今日窦太后来请在下,在下也是受得起。一个黄口小儿,竟是对我呼之即来,你以为我会去吗?韩嫣韩大人?”庄不疑十分不满的说道,他的手已经放在琴上了。
    一阵风过,花香四溢了,淡淡的花香,在这花香之中,竟还有彩蝶翩翩起舞,好美的画面,韩嫣被这画面所迷,没想到在此时此刻还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
    “庄周梦蝶!”
    此刻在歌舞坊之中的姬染和公孙煜两个人几乎是一起站起身子来了,这两人对望了一下,赶紧让所有的人捂住了耳朵,之后将门窗全部都封住了。
    “就知道此人一来,定无好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公孙煜带着怒气,而姬染看起来也是十分的不舒服。在场的其他人全部都面带微笑的,沉沉的睡去了,就连一直跟随在陈阿娇身边的茜娘和沁荷两人也睡去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茜娘,沁荷……”
    陈阿娇望着四周,竟然好多人都睡去了,就连她的死士沈修,也已经快撑不住,要睡去了。可是她却没有觉得丝毫的不适,姬染和公孙煜两人还可以支撑下去,只是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也不是很好。
    终于琴声消失了,公孙煜和姬染两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定。
    “你们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陈阿娇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可是全屋子的人全部都睡去了,她打开房门,走出了碧水厅,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其中包括谢如云,马朵朵还有雪七梅,就连店小二冷无星爷睡着了。整个歌舞坊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人全部都在沉睡之中。
    “宗主,你早就应该这么干了,韩嫣这个好讨厌,不是都告诉他了吗?不想去就不想去了,非要你使出绝招他才长记性,这种人,真是是……”
    倪诺十分开心的和庄不疑两人一起来到了歌舞坊之中,他们两人一进来,就发现这里的人全部都睡着了,这下子傻眼了。
    “宗主,好像失算了。这些人全部都睡着了,我们该怎么办?应该弄醒一个人才是,你说对不对,不能让他们都睡着了?”倪诺和庄不疑两人都是来看歌舞秀的。
    “恩,无事,待我……”
    庄不疑正准备抚琴,便见一女子从远处朝他走来,这女子一身红衣,蹁跹而至,他心为之一动,他站在远处,放在琴上的手久久的没有动。
    “公主,不要动,不要去接近他,他是庄不疑,人称逍遥子!”
    陈阿娇还没有走近这个人,就被姬染和公孙煜两人同时给叫住了,这两个人是怕极了了庄不疑的模样。陈阿娇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又转身看着庄不疑。
    庄不疑穿着朴素,而且手里抱着一把琴,完全就是一副儒生的打扮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姬染和公孙煜两人的模样却是十分的担心,这两人已经来到了陈阿娇的面前。
    “公主?你就是我们大汉的昭明公主,在下道家庄不疑,这位是我的爱徒——倪诺,初次来长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多多包涵。倪诺,你不是给公主准备的见面礼了吗?礼物呢?快点给公主送上!”庄不疑面带微笑,朝着倪诺笑道。
    倪诺则是大惊,他十分诧异的看到庄不疑,摸索了半天。
    “这是我师父的一点儿心意,还请公主收下!”
    倪诺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好的礼物,只好将手上唯一一杯《南华经》给陈阿娇递去了。
    公孙煜和姬染两人看到庄不疑的礼物,顿时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姬染更是忍不住的讽刺了一下庄不疑,“这么多年,你倒是还请保守的,礼物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是,你以为我是公孙煜,钱多人傻吗?怎么了这是……”庄不疑故意不解的看着陈阿娇和姬染等人。
    “庄不疑,你还在装,方才不是你使用了庄周梦蝶,这些人又怎么会睡着,你,你……”
    姬染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好似意识到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他和公孙煜没有睡着,那本是正常,那为何楚服都晕倒了,陈阿娇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这就奇怪了,为何陈阿娇会不受庄周梦蝶所影响,现在还在这里好好的站着。而且比他们都要精神,竟然看不出来受到影响。
    “那为何昭明公主会这般清醒,方才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至于这些人为何睡着了,与我何干,对了,云倦初让我来这里,我师妹好似就在这里,慕宁她在何方?”
    这一次庄不疑完全就是为了风慕宁而来,他和风慕宁师出同门,都是道家的弟子,而风慕宁更是道家唯一的女道宗,实力非凡,云倦初在欣赏说,她被害了。当时就让庄不疑大惊,试问这天下,何人敢害风慕宁,敢于他们道家的人为敌。
    “你就是逍遥子,百闻不如一见!”
    终于陈阿娇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便是逍遥子了,和之前云倦初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先前云倦初说,逍遥子乃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可是瞧着他的模样,还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倒是他的徒弟倪诺显得成熟了一点。
    “是的。慕宁呢?”
    陈阿娇并没有回答,而是让出了位置,让庄不疑和她一起来,上次景枫已经看过了风慕宁,不过一直雨来都没有弄到风木寒的头发了,所以便一直拖着。
    “慕宁就在这里,她被风木寒……”
    “化人丹?风木寒果然是一个狠角色,当初我倒是没有看错他,君泽秀呢?”看了一下四周,庄不疑竟是没有看到君泽秀的身影,倒是看到君泽秀的小宠物,土拨鼠的身影,土拨鼠见到庄不疑,当即便抱住了他的腿蹭蹭,一副十分熟悉的模样。显然是之前就相识的。庄不疑望着他,爱抚的摸了摸它的耳朵。
    “你的主人呢?怎么只有你,傻鸟呢?”
    土拨鼠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在地上打滚起来,之后庄不疑便笑了。
    “原来她们出去办事情了,将你一个人留下来了,哈哈,好可怜哦,不过马上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不要着急,等我将慕宁的事情处理好,再带你去找她们。”
    “宗主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倪诺将一个小金鱼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庄不疑,庄不疑握住风慕宁的手,将那小鱼就放在她的手中,便开始弹琴。这种琴声并没有什么了,陈阿娇就看着庄不疑。
    “涸泽之鱼!”
    姬染看着那条鱼,那条鱼本来是白色的,之后便泛红起来,随着琴声跳跃起来。这是道家的术法,陈阿娇第一次见过了。
    “庄子齐物论,果然非同凡响。”姬染望着此时的庄不疑,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而此时倪诺已经上前将那小金鱼模样的东西给收好了。
    “好了,慕宁明天就可以醒来了,只是区区的化人丹,医家真的没有人才了,这么简单的病症都治不好,还让云倦初给我写的信,那信上所言也太过夸张了。”
    庄不疑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便对着倪诺耳语了一番,这两人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歌舞坊,不知去往何处了。
    等到第二日,风慕宁果然醒了,她一醒来,便看到陈阿娇等人,她才意识到她竟是再次回到了大汉长安了,而不是在大月氏了。她见到陈阿娇更是百感交集,没想到竟是还能够遇到陈阿娇。
    “公主,我怎么会在大汉?”
    风慕宁记得她回到了大月氏,而且还见到了她的王兄,只是她的王兄再也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他变了,而且还囚禁了她的乳母,威胁着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陈阿娇见到一脸漠然的她,知晓她怕还不知道她被风木寒所暗害的事情,便将风木寒的事情告知了风慕宁一下。风慕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捂住了胸口。
    “大兄,大兄,他竟会如此对我,他,他……”
    也是在此刻,风慕宁对风木寒下了杀心,一直以来,她都十分的珍惜与风木寒之前的兄妹情,即便知晓他要害死她,她也努力的去改变他这一看法,告知他她对他的江山没有兴趣。可是没想到风木寒竟是如此变态之人。
    “好了,公主我已经知晓该怎么去做了,还烦请公主通知一声风木寒,就说我要见她。”风慕宁醒来了,还直接言说要去见风木寒,她是真的寒心了,为了大月氏她再也不准备让风木寒这样荒唐下去了。
    “好!”
    陈阿娇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的将大月氏国王——风木寒这个疯子交给风慕宁对付了,而她则是要全心全意的去对付刘彻了。昨日姬染已经推算,刘启活不久了,刘启一旦死去,刘彻现在乃是太子,他死了,刘彻便要称帝了。她一定要在刘彻称帝之前,将刘彻被绊倒才是了。
    这一年陈阿娇十六岁,离她称皇还有九年了,时间看起来很长,其实不然,比如一直觉得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还需要等很久,它还是来了。
    今天是初八,堂邑侯陈午和刘陵翁主两人大婚也算是长安一大幸事了。其中最开心的那个人便是馆陶公主了,这也是这几年来,堂邑侯最大的喜事了。堂邑侯府这几年其实过的一点儿都不好,堂邑侯陈午和其子陈蟜的过世,一直让整个堂邑侯府处于阴霾之中。
    “季须总算是长大了,刘陵也是一个好孩子了,这下子本宫总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实在是太好了。”馆陶公主笑着等着新人入门了,而陈季须则是去迎亲而去。陈阿娇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堂邑侯府,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了,到底是刘陵嫁到堂邑侯府,是福还是祸呢?她不敢确定。
    事实上她希望这一次刘陵对陈季须不是真心的,那么这就代表刘安马上就要行动了。不过今日着大婚,她还是会给陈季须面子的。本来陈阿娇就不惧刘陵。
    可是陈阿娇准备给刘陵面子,不代表其他人愿意给刘陵面子,其中之一便是刘娉。
    就在刘陵和陈季须拜堂成亲的那一刻,刘娉好似疯了一样,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堂邑侯府。
    “给本宫砸了,全部都给本宫砸了,统统都给本宫给砸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刘娉竟然真的带人很多的人来砸场,将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彻底给搅黄了,可想而知,在场的其他人如何的大跌眼镜。其中最气愤的无外乎就是刘安和馆陶公主,这两人的脸色都气的铁青。
    “刘娉,你疯了不成,你乃是大汉公主,怎能与那民间泼妇一样,你这是为何?”馆陶公主已经命人将刘娉给拦住了,她十分气愤的望着她。
    “哼,不要与我言说这一套,姑姑我这是在帮你,难不倒你不知刘陵是何人,谁人不知她人尽可夫,今日本宫便是替你教训一下这贱人的,她配不上堂邑侯。”刘娉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陵,便朝着外面吼道:“驸马,你人呢?你人在何方,还不快点给本宫滚出来,难不成你不要命了吗?”
    她的话落音,夏侯颇便从外间走了出来,刘陵看到夏侯颇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也变了,她抓住了陈季须的手,陈季须将刘娉护在身后,便走到刘娉的面前。
    “平阳公主,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速速离开这里,今日乃是我陈季须大婚,我不容许任何人在这里捣乱,希望你明白。”
    陈季须难得这般表现,相比较陈阿娇而言,陈季须的性格都比较懦弱,但是在此时此刻,有人言说他的妻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如同一个男人一般的站出来,为刘陵撑腰了。刘陵就站在陈季须的身后,她看着陈季须。第一次她这么认真的去看一个男人。
    “季须哥哥……”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利用陈季须,在她的眼里陈季须从来都是一个无用之人,可是在此时刻,陈季须却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怕。我陈季须既然愿意娶你为妻,就不会再过问你的过世,从前不问,现在不问,以后也不会问,我会对你永不相问。不管别人如何说你,你今日是我的妻,我陈季须堂堂七尺男儿,又岂容她人伤你。平阳公主,请回吧。”陈季须站了出来,用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刘娉可以离开。
    “堂邑侯,你难道不知刘陵乃是何人,这个女人,人尽可夫,你竟是,你竟是如此大度之人,你是被她给骗了,你……”
    刘陵当即便大怒,她显然是无法理解陈季须的思维了,这和她从来没有遇到像陈季须一样的男人又莫大的关系。现场十分的混乱,这一场婚礼眼看着就要变成了一场笑话了、虽然大汉是一个民风十分开放的国度,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一点儿都不在乎男女之间的礼节了。此时此刻还是很在乎这种事情,至少在大婚的时候,被人提起新娘的污点,确然是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
    “出去,你给本宫出去!”
    馆陶公主已经准备赶人。
    “你让何人出去,今日这大婚,我瞧着不办也罢,淮南王刘安,你还是随我走一趟吧。”众人都朝说话的那个人看去,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刘彻。
    刘彻带着一帮人来到堂邑侯府,见到淮南王刘安,便命人将刘安给绑了起来。
    “太子,太子,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本王,为何要绑住本宫,我要见陛下,要面见太后,你不能……”刘安十分的生气,他不知为何刘彻此时来绑住他。
    虽然他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关键是他还没有开始实施,所以现在的刘安觉得十分的冤枉。
    “你会见到父皇和皇祖母的,你随我入宫便是,还有她也被绑起来。”刘彻指着来人,让人将刘陵给绑起来。那些人便上前要去绑住刘陵。
    “季须哥哥,我,我……”
    刘陵依旧是一副我很害怕的模样,抓住陈季须的手不放开,无奈那些人已经上前要绑她了。
    “陵儿。太子究竟是何事?为何要在今日绑走陵儿,今日乃是我堂邑侯大婚之日,你们,这是……”陈季须也生气了,这分明就是砸场子,简直就是不能忍。
    “是啊,今日乃是我儿大婚,到底犯了何事,太子莫要感情用事!”
    馆陶公主也站起来了,此时堂邑侯府的护院也都纷纷的站出来。
    “太子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不然按我大汉律例,私闯民宅,按律当斩,你也知晓。茜娘,本宫的剑呢?”陈阿娇伸手手去,茜娘便将宝剑递上了。陈阿娇手握长剑,便看向刘彻。
    刘彻也没有面露惧色,上次他便于陈阿娇交过手,没有打过她,他身边的侍卫也将剑递给了刘彻。
    “昭明公主请赐教!”
    这两人竟是要开打的节奏,陈阿娇拔剑出鞘,执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