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军事上面的事情陈阿娇并不擅长,虽说之前她与周亚夫和李广将军都有所交谈,可是在看到布阵图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思绪了。“本宫对于行军作战方面并没将军知晓,还请将军示下。如今安息与匈奴并未一心,这对于我军而言,乃是好事一桩!”之后陈阿娇便于周亚夫和窦婴两人在此商议,李广因突袭一直未归。
    “公主所言极是,其实末将以为,从北路超近,这边有一天堑,到时候可以借住这里的优势,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周亚夫立刻就给陈阿娇分析,窦婴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陈阿娇也在仔细的听。在大唐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机会去接触到军事上面,所以现在是她最佳的学习时间,而且这些时间是有限,而对于军事,尤其是在大汉,她要成为女皇,必须要有过硬的军事才能。
    一个上午便这样过去了,对于周亚夫的提议,窦婴也很赞同:“只不过既然要诱敌深入的话,那么就必须将他们引到这里才是,不然如何诱敌深入呢?”窦婴觉得周亚夫的提议是极好的,可是具体真的要实施起来,那就有一定的困难了。尤其是如何将匈奴大军引到这里来,这就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这不难,匈奴王庭对本宫仇恨已久,若是本宫出去迎战,将这些人引到这里,到时候在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两位将军意下如何?”陈阿娇提议道,而周亚夫和窦婴两个人当然是站出来反对,朝着陈阿娇便说道:“公主,太危险了,你乃是万金之躯,不可,万万不可!”都不赞同陈阿亲挂帅,事实上陈阿娇自己也没有做好出战的准备。
    只是她不想再这里一直拖下去才行,到了现在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说,那就是粮草始终未到,这对于后防补给跟不上。到时候这才是大患,打败汉军到时候不会是匈奴,而是他们自己了。所以这一次也是要速战速决,那便要兵行险招了。
    “本宫去意已决,就这样,到时候本宫便将人引到这里,周将军还有舅父……”之后陈阿娇便指了几处与周亚夫和窦婴两个人说明,两人也是连连称是。之后便又是一阵安排。
    是夜,明日陈阿娇便要出发诱敌。这是一招险棋,陈阿娇没有确定的把握,可是为了她的称皇大业,她不得不去做,她这般做了,也可以让军中之人看出来,她的魄力所在。
    “公主,你真的决定要那般去做吗?”姬染昨日便到了大帐之中,此时他站在陈阿娇的身后,两个人一起看着明月,今晚的月色十分的好,十五的月儿分外的圆,可惜陈阿娇却一直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月色。
    “自然,本宫已经决定了,还请公子无需再劝,而且之前公子也为本宫推算过,说本宫当为天下主,既然如此,本宫定不住在此时出事不是吗?”她来到大汉,便是逆天而来,她自然相信这一次她会全身而退。
    “公主定不会有事,只是我觉得公主还需在等待些时日才是,于单如今已经到了匈奴王庭,为何公主不等他发力,而是要诱敌深入。就算公主要在军中立威,也因先考虑自身安全才是?”
    陈阿娇摆了摆手,“粮草不足了,不能再等了。只是于单太让本宫失望了,难成大气候。”
    本来陈阿娇以外于单带着虎符,便可以与伊稚斜对抗,后来陈阿娇发现她错了。不知是于单太弱了,还是伊稚斜实在是太强了。于单到了匈奴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她也是坐等匈奴内讧,坐收渔利,可是从现在这个形势来看,显然是让人失望的了。
    “公主你看,天狼示弱,破军将起,也许今晚便有变数。”
    姬染的话并没有错,今晚确实是有变数。于单拿着陈阿娇给的虎符,便回去召集了旧部。他是军臣单于的亲子,乃是太子,是王位继承者,自然有一批人会追随他而去。可是伊稚斜是不会让于单有大动作的,当他得知于单潜逃回来了,便派人去追杀与他。而于单刚刚回去,势单力薄,暂时处于下风,于是他便躲藏起来。
    而伊稚斜以为于单便杀死在大漠之中,便纠集了安息,去进攻大汉。而此时在他的后面,一群豺狼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伊稚斜全然不知了,此时在大帐之中,伊稚斜还在影响着安息公主美艳的舞姿。
    “哈哈,好舞这般美人也只有我伊稚斜可以享受,不过胡涂你昨日救驾有功,这女子便赏给你了。”说着伊稚斜便将那为安息公主赏给了他的部下。安息公主此时已经花容失色了。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安息公主,因父王和母后被劫持,她才委身与伊稚斜。可是没想到此时伊稚斜竟然在夺了她的贞操之后,又将她送给臣下。
    其实这也是匈奴很常见的事情,女人在他们看来与牲畜无疑,都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他们想送给谁便送给谁,可是在安息却不同,更何况她还是安息的公主。而此间还坐着安息的诸位臣子们,看到他们的公主被调笑,被辱没,纷纷的攥紧了手,想要冲上去,而那女子确实拼命的摇头,示意他们不要。
    “等着明日,我在将那大汉的昭明公主给足捉住,在好好的享用一番,让他知晓我匈奴男子的厉害,当年王兄简直就是一个耻辱,竟然死在一个小小的女娃手上。”伊稚斜十分不忿的说道,说着他便举起的酒杯,十分鄙视的看着安息的诸位将领。弱者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不管是对安息还是对大汉,他都会成为强者了。
    而伊稚斜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来他竟然也是死在一个女子的手上,而且是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手上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时不表。此时的陈阿娇依旧和长安有所联络,在汉宫之中,窦太后的病情近来稳定了不少,好似已经好了。
    午后,今日阳光真好,窦太后扫视了一番,看向众人,这些天刘娉和刘婷等人倒是纷纷的入宫了,馆陶公主和绛邑公主刘秀凝也纷纷的入宫来了。就连金俗也入宫瞧了窦太后几回,终于在深宫的窦太后忍不住的问道:“嫖儿,怎么不见阿娇,这些日子阿娇怎么不入宫瞧瞧哀家,她是不是病了?”此时的窦太后还不知陈阿娇去了边境。
    而她一问,馆陶公主便抽泣起来,眼泪便哗哗的下来了。刘秀凝见馆陶不说话,她便将陈阿娇的事情告诉了窦太后,虽说刘秀凝之前与陈阿娇不和,但是这不代表她是一个不知大义的女子。对于此时的陈阿娇她是佩服的。
    “怎么又是阿娇,娉儿难道不能去吗?”
    窦太后大怒道,她自然是知道刘启这各种的顾虑。可是刘启本是有亲女之人,怎么能让陈阿娇去。再者之前陈阿娇已经去了匈奴,岂有再去之理由。窦太后当即便是震怒。
    “母后,是啊,为何每次都是阿娇,阿娇性子就是太过良善,才……”馆陶公主心里也是不痛快,那日的事情本就轮不到陈阿娇,而且陈阿娇在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女,她身为母亲,自然不想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了。
    尤其是刘娉等皇帝的亲女都不愿意,这一次又让陈阿娇出去,馆陶公主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满,只是那人是她的皇弟,当时又有其他的百官在,她自然不好言说什么,只得看着陈阿娇被他们说动。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一句话也无法言说,她自然是相当生气。
    “是啊,阿娇就是太懂事了,启儿为何这一次又是阿娇?”
    窦太后望着刘娉一眼,刘娉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这是阿娇自己主动要求的……”刘启的话还没有说完,窦太后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荒唐,启儿你乃是我大汉天子,怎能说出这般的话,阿娇当真是自己要求的?罢了,不管是不是阿娇自己要求的,你让娉儿去,将阿娇给哀家换回来了。阿娇只是你皇姐之女,娉儿才是你的亲女……”窦太后指着刘娉便说道。
    而刘娉听到这话,当即脸色大变,直冒冷汗,她可不想去那种地方,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她简直就不敢去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皇祖母,阿娇既然已经去了,那便是她愿意去,此番我去将她换回来,这怕是不好吧。”刘娉努力想着措辞,可是当她说完之后,窦太后又是一阵的冷笑,她看向刘娉:“有何不好,你去了,阿娇便回来就是的了,你和她都是大汉公主,再者你是皇帝亲女,比阿娇更有资格去才是。莫不是你怕了?”窦太后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便望向刘娉问。
    刘娉看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则是满怀期待想要刘娉去的,若是此番刘娉前去,在军中树立威望,对刘彘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可惜的刘娉根本就不想去。
    突然她看向金俗,计上心来:“皇祖母,不知儿臣不去,而是因如今我身怀有孕,不宜舟车劳顿,还请皇祖母体谅。”说着便学做金俗一样,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了,而跪坐在身边的平阳侯曹时则是大惊了,他自然不知道刘娉怀孕的事情,而且他极度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只是如今他和刘娉乃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孕?曹时这……”
    “回太后,前些日子刚刚确诊,本想等过了三个月在告诉陛下与太后,没想到今日竟是提前说出来,还请陛下和太后体谅!”曹时此时也朝着窦太后便是行拜礼。
    窦太后听书刘娉既然怀孕了,也就不强求了。随意说了几句此事便解开了。只是当刘娉和曹时回到平阳侯府的时候,两人便争吵起来了。
    “你怎么可能怀孕,你,我,你我,根本就不可能,你是和……”曹时根本就不敢去想,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过刘娉了,刘娉又怎么会怀孕呢?这简直就是不敢去想。
    “本宫自然没有怀孕,你以为本宫和你一样,去找别人吗?曹时本宫警告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第三个,若是让其他人知晓,你也知晓后果如何,你与我一样,那都是欺君,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刘娉根本就没有怀孕,那不过是她搪塞窦太后的一个借口。
    “你,你竟然对太后说谎,就是为了不去边境,公主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若是不想去的话,大可和太后言明便是,为何要说出……”此时的曹时越发的看不起刘娉了。在他看来刘娉是虚伪的。
    “本宫为何要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平阳侯府,若是本宫言明我不愿意去,原因是害怕,你觉得太后回怎么想本宫,你觉得以后平阳侯府会怎么样?本宫现在只是说怀孕,等着那日在寻一个由头,落胎便是,你以为本宫和陈阿娇一样,是傻子。那种地方,谁会去送死!”刘娉冷冷的笑道,之后便回到了房间之中,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她还是十分幸运的了。
    而曹时则是失魂落魄的来到了歌舞坊之中,他来寻找他的解语花——刘陵,而此时刘陵刚刚送走一男子,见到曹时来了,便立马笑脸相迎:“郎君,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之差,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奴家吧。”说着便扶住了曹时,曹时一把便扣住了刘陵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喷着她的脸,头便埋在她的胸间。
    “怎么办?为什么我会有那样的妻子,为了逃避责任,竟然谎称怀孕,为何我要娶她,为何……”曹时心里实在是太过委屈了,平阳侯道儿他这一代,已经是岌岌可危,本来曹时觉得尚了公主,会有所改观,可是从现在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来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改观的。
    刘陵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自然在心里上了记性,她十分的警觉,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郎君,你说你娘子说谎骗你,说她怀孕,这又是何事,你与我细细说来吧。”
    之后曹时竟然就编了一个大致的故事说给了刘陵来听,聪明如刘陵自然马上就听出来了,那就是平阳公主贪生怕死不愿意去边境,而谎称自己已经怀孕了,这个消息可是够劲爆的,而且对于他们淮南谋反有很大的用处,只要将这消息放出去。刘启的脸面就无存了,试想一个不愿意让自己亲女去边境,而让自己的姐姐的女儿去。到时候馆陶公主势必与刘启有隙,这对于淮南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刘陵这一次还不准备自己出手,她准备将这个消息卖给梁王刘武了,多一个人帮她放消息,到时候对她便越发的有利。
    “郎君,切莫伤心,还有我,我会永远都陪着郎君,只是郎君这般伤心,那女子又是那般的不堪,为何郎君不休了她,却还是这般……”刘陵还是装出一份自己很无知的样子,看着曹时。
    “唉,一言难尽,三娘你是有所不知,我何尝不想休了她,只是无法休,不能休啊!”
    三天后,甘泉宫中,刘启震怒,他握着竹简的手在发抖,他面上虽然平静,可是他整个人却处于愤怒之中。
    “陛下民间确然是这样传开了,说平阳公主假孕,陛下偏私……”晁错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朕知晓,宣平阳公主入宫!”
    刘娉还没有入宫,淮南王刘安便已经入宫面见太后去了,而刘启自然也被叫到了长乐宫中,此时的窦太后身体大好,面色竟然有些红润,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刘安,你来了,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瞧着还不错!”
    “都是淮南当地的美食,这一次本王入宫没有什么好带的,太后我知道我淮南之地,有贫乏。只能带着些过来,还请太后莫嫌弃,这是小女刘陵。”说着刘安便将刘陵介绍给了窦太后。
    “臣女刘陵见过太后!”
    “起吧。在哀家的宫中,无需这么多的规矩,你们都先坐下吧。”窦太后的面容看不出来表情,而素锦正在为她夹淮南王送过来的食物。窦太后并没有让人试,便自顾自的吃下去了。刘陵和刘安互看了一眼,刘安自然不会在送来的东西上面动手脚,不过此时他还是由衷的佩服窦太后的勇气。
    “好吃,不错,这些小吃食果然不错,到底还是刘安你知哀家的心,此番你能来长安,哀家心里也是欢喜,说起来,你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来长安了。”窦太后便于淮南王寒暄道。
    “是啊,已经快十年了,本来这一次来长安了,还想见见传闻中的昭明公主,只是听说她竟是去了边境,当真是女中豪杰。倒是比我们刘氏女儿要大气的多,陵儿以后你可是要好生和昭明公主学习一下,莫让人小瞧了我刘氏女儿。”淮南王话中意有所指,而此时刘陵则是配合他唱起双簧来了。
    “父王,你为何要对我这般说辞,那些人说的又是女儿,女儿自然也愿意像昭明公主一般了,我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假孕之人。”刘陵说完,突然意识到说错了,当即便捂住了嘴,十分无辜的看向众人,连连赔礼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随便说说,父王……”
    “胡闹,这里是长乐宫,那里听来的说辞,就在太后面前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刘安训斥起刘陵道,刘陵自然不言语了,而窦太后却在听到这两个人的话之后,心里起了疑心。她自然是敲出来刘安与刘陵的对话意有所指。而且刘安本就是一只老狐狸,今天竟然演了这么一场失败的戏,怕就是为了让她注意到假孕一事吧。
    之后素锦便朝着窦太后的耳边说了一通,窦太后一听,下意识的蹙眉。因为她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刘娉的作为和陈阿娇形成了对比,现在不单单是有人称赞陈阿娇,而是民众开始质疑汉宫偏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