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酒菜飘香,且有不知名素的味道冲刺人口鼻,仔细闻了,倒像煮酒碳火混合,别有一番味道呢……
    男人初时尴尬,片刻后缓缓言道:“夫人说笑了。毛某自小受黄蜂蛰咬毁了容貌,如此残破皮相,还是莫要拿出来吓人了。夫人,听闻边城我大梁与匈奴大战,大获全胜,皇上亦俘虏数十万大军,可对否?”
    “不错,此事,当是家喻户晓。毛兄亦不知,匈奴已归顺我大梁,金笙称帝,与我大梁和平共处一事吧。”
    “哦?果有此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正是,毛兄,你可是当地人?”
    “非也,我祖籍坛城,后漂流闯荡至此,如今开这酒楼已有数载。只当郾城为我故土了。”
    “哦,毛兄莫非也在此成家立业了。”
    “实不相瞒,尚未成亲。哎。曾经倒是倾心一女子,可惜,与我为敌,且将我收拾的极为惨烈。我倒想着有朝一日报这仇呢。可惜,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啊。”
    “哦?那毛兄经历倒是有趣的很。江霸王其人,毛兄可识得?”
    男人微顿,且道:“自然识得。怎么,夫人与他有何关系?”
    “听闻江霸王乃正义之辈,我倒想结交一番。又恐看错人,故,打探一二。”
    男人伸手抚摸下巴,轻轻摩挲着,似乎在回味什么,且道:“江霸王,智谋无双,大仁大义,在我看来,胜一甘官僚数十倍。”
    思思闻言心下达意,你二人乃同穿一条裤子也……
    “那毛兄可识得南齐遗落太子,齐晏卞邪?”
    嗖!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似把锥子,捅破二人间隙,愈发不同寻常。
    男人哈哈大笑道:“夫人,想我开这酒楼常年与来往侠客,商贾打交道,如何不识得其人。听闻他策反,如今已死在匈奴草原,客死他乡了。想来着实可悲,可叹。如此英才,委实可惜啊。”
    思思夹起一口菜入口咀嚼,若无其事道:“此人,若非行逆反之事,倒是个可敬之人。对英豪,我亦尊敬佩服。只可惜,他不给这机会。”
    收了笑意,男人问道:“夫人也对他可惜?”
    “正是。不但可惜,还有遗憾。毕竟他也曾救我一命。哎,不提也罢,如今他人已不在,多说无益。”
    男人似乎想着什么,良久竟无一言。
    思思又道:“毛兄,你可知这龙山有怪兽么?”
    “怪兽?那倒未见,不过猛虎豺狼毒蛇倒多的很。夫人,可是要去龙山?万万不可啊,龙山地险,且有野兽出没,不可临近啊。”
    思思拱手诚恳:“多谢毛兄好意,我不过是打听一下,并未要去。只是,今夜,我们想留宿在此,可有空闲房间。”
    男人闻言喜形于色只道:“自是有的。我这留有最好一间,本来被人订了,如今只管让给夫人。只要夫人住的舒适,日后常来关照我这店的生意便足矣。”
    “那就多谢毛兄了。”
    二人客套一番,思思几人便住在这处。
    入住房内,思思与魅,和桑梓打量着。果然摆设金贵,整洁舒适。
    思思坐在塌上,只道:“将甜妹唤来。”
    桑梓领命,很快,甜妹入内。
    “甜妹,这书信你拿着,只管将林雪招来,本宫派兵跟随。”
    甜妹不解,疑惑问道:“娘娘,天色这般晚了……”
    “无妨,就是要这时。你只管说本宫命令就是了。”
    甜妹接过书信,遂点头领命而去。出二人护送她至大军埋伏之地,便远去了……
    魅似乎嗅到非同寻常之处,试探着问道:“娘娘,您可是看出什么了。”
    思思品着桑梓为其泡好的碧螺春,缓慢而舒适,身子放松斜卧于榻,垂眸假寐,良久方睁开眸子,却是一片清明。
    “只管看着就是了。切记,今夜,守在此处。桑梓,有劳你躺在这里了。林雪来后,无需入内,让她住在一间房内就好。魅,装点一下,随我出去。”
    魅品嗅非常,将带来的黑衣取出,几人眼前一亮……
    魅虽有身孕,但驾起轻功还是绰绰有余。但见酒楼屋顶两点墨影栖息而卧,趴在一角正在动作着。
    “魅,揭开八片瓦即刻,入内反手填上。”
    魅应声而动,很快,揭开一片,容她二人身子先后入内攀爬房顶。
    此处为阁楼,待入内方见,房内墙壁一排排刀剑矗立,地上几大木箱并排而立。
    二人纵身跃下,悄悄打开箱子,扒开乱草,那一把把刀剑箭蚩似闪电,只惊的二人讶异难当。
    魅实在忍不住低语:“果然有鬼。”
    “随我来。”思思收起明眸,这一切似乎她早已心如明镜,并不觉有甚突兀。
    推开房门,但见楼下一人影晃动,吓得二人急忙隐了身子。待无有声息,遂蹑手蹑脚下楼查看。
    但见楼下拐角处那老板正与一人悄悄言语些什么。
    待男人刚要转身,思思急忙与魅躲进一间房内。
    打量下,发现,此处似乎有人居住。情急之下二人推开窗户欲跳出去。魅率先跳窗飞身跃上屋顶,待思思刚欲动作,忽而身后门儿吱呀大开……
    实在情急,思思以迅雷之势关上窗户一个翻身躲进床下……
    却见床下一物硬挺挺,未来得及查看,门大开,一双脚已然靠近床榻……
    此景甚险,只管令思思屏住呼吸,不敢有半分动作了……
    男人鞋子未脱,只躺在踏上,便没了声息。思思想,此人当是在休息。
    然,以为无事,突的,眼前赫然一双大眼藏于半块面具下正隔着床底缝明亮亮瞧着她……
    只吓破了她的胆!
    未等惊呼,只觉身子已被男人拖了出来,剐蹭的胸口火辣辣难受至极。
    想要挣脱是不可能的。
    男人一把扯掉其遮面黑布,就这般,二人皆定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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