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报上名号,实打实的,似乎无可挑剔。
    一本正经的,思思又道:“因匈奴太子金笙对我心生好感欲纳为妃,这老妖婆心生嫉妒,遂半路欲残害与我,我因着惧怕,这才想方设法逃脱了。”
    说时,思思心头却一直在思考,白狼是如何追来至此。只记得当黑烟笼罩自身,是白狼将自己护在身下。
    莫非,连同白狼一并裹带出来,既如此,白狼又是如何逃脱的?
    老妖婆会轻易放了白狼?
    思绪飞转间复又冷静下来,看向对面男女,一片诚意。只是绿眸太过鬼魅,妖艳的同时亦让人捉摸不定。
    男子打量思思多时,看在思思眸中便是审视斟酌。终言道:“暂且信你。既然那老妖婆已死,你就随匈奴兵去吧。我们便不做那拆人姻缘的事了。”
    “不错。以为你是被逼才出手相救。看来是我们多管闲事了。”
    思思急忙又道:“二位误解了,我是有夫之妇,岂可做他人妇,我的确是被抢来至此。劳烦二位在助我,送我与夫君团聚,落蓉定然感恩戴德,重金酬谢!”
    说时弯腰施大礼,一派诚惶。却被男子扶起,耳边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也不想太过得罪金笙太子,姑娘还是自寻出路吧。”
    怎么,不在相助自己?这可不妙,如今她身在异乡,眼前这二人可是唯一逃生的机会,她岂会错失。
    “恐怕,二位已抽不开身了。”
    不等思思话落,远处零散散数十个匈奴兵已追来至此,执兵刃剑戟怒目相向。
    几人回身,正面相对,一派萧杀。
    气息未稳便急呼勒令:“还是请您和我们回去。不然太子殿下不会饶了我们。”
    思思看向一众匈奴士兵个个虎视眈眈,亦心中明断。
    “二位,你们触怒了官兵,不会安生了,不若将我送回大梁。”
    男子亦凝眸,突的,将思思一把推向前,不屑道:“抓你过去无非是成亲,与我们无关。”
    不等思思气结,转头对那女子言道:“收拾一下,门前满地残肢,如何出入。”
    女子允诺,并鄙夷的看了思思一眼,跟在男子身后亦步亦趋。
    匈奴兵幸灾乐祸,一人竟调侃:“放眼整个匈奴,何人敢与太子殿下较量。您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思思心头焦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既如此,我随你们去就是了。只是劳烦那位公子,为我带句话给大梁皇上,就说他要找的人身在匈奴就是了。”
    男人还未走远,闻言止住脚步,转身来仔细看着思思不知所想,多时亦言道:“大梁皇上,如今可是萧哲?”
    “正是。”
    匈奴兵闻言不妙在此时互相对视,一声大吼一并砍向那男女,思思绿眸微弯,一丝狡邪一闪而过,想躲了清闲?哪那么容易。
    眼看着男女与匈奴兵纠缠一处,刀剑兵器震萧暄上,思思则悠闲自得,索性蹲坐在草地看起了热闹。
    男子打斗中瞥眼见思思如是得意的嘴脸,手中力道遂尤甚加重,数十人在其手中犹如蝼蚁,不多时便腿脚骨折,躺倒在地哀嚎痛呼。
    那女子气息未匀便道:“公子,留他们性命不怕……”
    “怕什么,这女子在我们手中便是筹码。此事本就与我们无关,多杀无益。”
    冷冷的看向站起的思思,几步踏至近前,鹰目吞噬,恨将思思融成血水。
    “你与萧哲是何关系,匈奴太子金笙何故要夺你为妃,如不从实招来,我杀了你。”
    思思一挥衣袖,绿眸收敛锋芒,坚定而语:“我为萧哲师妹,久居江南,被师兄接去健康城不久,却被金笙中意,而起掠夺心思。我所言属实,未有半句假话。”
    男子瞪视良久,似乎,在窥探思思言语真伪,亦似乎不甚相信。
    “萧哲的皇后可是叫齐思思,听闻是绝世公子狄川与前朝皇后落殇之女,你可识得?”
    思思闻言藏在袖中的手微颤,面上却一派冷静。既然你知晓索性也探他们虚实。
    “自是知晓,齐思思还是诸葛尘一事,你们可曾听闻?”
    嗖的,男女诧异,齐齐对视,显然,这事令他们颇为震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军师诸葛尘就是齐思思?”
    “自是真。怎么,二位不打算去大梁截获齐思思拿去邀功?听闻,齐思思身价甚高,可是值千两黄金,足够让人一生衣食无忧了。”
    以为他们会应了,不想男子道:“我们劫了齐思思,你是否就可与萧哲双宿双飞。利用我们上瘾是吧。我平生最恨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子,青箩,押了她,我们搬家。”
    呃……
    思思眉目频眨,他竟想到那处,若论自以为是,这厮尤甚……
    不过,这般自以为是,总好过疑心重重。
    推搡着,思思身子踉跄无奈跟随向那帐篷走去。
    走至近前,满地的血渍狼藉,和残肢骨屑和那远处咕噜的人头,映在思思眸中,真真个瘆人毛立,胆战心惊。
    尤其是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混杂一股难闻的恶臭,刺激着思思终于忍不住俯身一阵恶心,呕吐不止。
    翻江倒海的不断上涌,只教思思恨不能将心都吐出来,难受的鼻涕泪水模糊着脸面好不脏乱。
    实在没得吐了,思思伸手擦了泪水,从衣摆处撕开一块长布,蒙住口鼻,系在脑后,回眸来,但见二人已收拾稳妥。
    果然那千斤重的大刀和兵器与背后包裹轻便,昭然若揭此二人也是个流窜之辈。
    这景象倒与自己同穆建峰入匈奴那时颇为相似。
    难道他二人也只是短暂落脚?也有可能,不如此,如何随便就与匈奴兵斗在一处。
    “二位可否告知,你们的名姓?”思思勉强稳了颠覆的肠肚看向男女。
    男人冷冷的看了思思一眼,牵过马儿,一跃翻身上马,言道:“无聊。日落之前走出这里,去萨尔部落。”
    萨尔部落,岂非科尔旗的族人。他死后,他的族人如今是何模样。想时亦脱口而出:“科尔旗的家人如今怎样了?”
    男子一愣,反口问道:“你识得科尔旗?”
    思思猛然察觉自己言语缺失,轻松一笑:“上次师兄与科尔旗大战,我亦在场,还被科尔旗捕获,若非齐思思智夺,我恐遭了不幸。”
    女子将思思擎上马背,自己亦翻身上马,马蹄微动,但闻耳边又响起男子豁朗声音:“齐思思究竟为何样女子?”
    思思微愣,怎么,对自己好奇?这倒有趣。看来走过这些个须臾年岁,别的不说,名声倒是混了个震天响。
    如何评价自己?思思一时竟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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