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病了。
    一病不起,整日里被厚重的床缦遮挡,便是宫女太监也不得近前。只有张良诸葛星在床前伺候。
    朝堂不见了皇上上朝,群臣一片哗然。
    群龙无首,这可如何是好。
    元老赵德汉文耳边聆听议论如潮,眉眼舒展,看向龙椅那空空如野,旁边只矗立白狼那年轻英俊的后生,放声高喝着。
    “这位公子,皇上龙体如何,只教我们牵挂。可否让我等进去探看。”
    白狼伸手指揉搓了鼻子,如痞子般吊儿郎当的无比随意着,绕着那龙椅走了一圈,方看着赵德汉文,开口随性:“皇上龙体欠安,不见任何人。赵大人,皇上说了,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眼神邪魅,令人观之若婺。白狼若有似无的看着众人,眼尾飘过一抹狠厉不甚察觉。
    “哦?臣自是有本。这是新一届选秀名单,名单上的女子皆出身官宦,请皇上过目。日子我们也已选好,就定在下月初,如此三个月之内,就定了后宫扩充一事。”
    太监将奏折接过,转身奉上龙案。白狼置于手中,闲散的紧又道:“还有么。”
    复有一大臣高喝:“臣也有本,本官参当今皇后一本。”
    哗,众人一片哗然,皆看向那参本之人,正是王邹。
    是他,那就说的过去了。贤妃至今被关天牢,皆为当今皇后齐思思的功劳,他若不借机动一动,倒显他无能了。
    “哦?王大人参皇后,我倒想听听,大人高见。”白狼俊眸微眯,状似好奇,只不过,那兴趣盎然背后,有点嘲讽罢了。
    王邹整理衣摆,一脸慷慨,出列而言:“劳烦公子告知皇上,本官参皇后恃宠而骄,除了争风吃醋并无认真对待后宫事物,如今还令皇上重病,乃失职之举。臣等恳请皇上重新择后。”
    王邹此言一出着实引起不小的轰动。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不过这秤砣可不甚好掌握,便是皇上对皇后的态度。
    “王大人果真为皇上担忧,连皇上内院之事都这般劳神。我倒觉得,皇上与皇后同房几次都该备报与大人您,瞧瞧您这容颜都苍老甚多,啧啧,太劳心了。”
    但见人群中有人捂唇偷笑,实在是白狼这厮这番冷嘲热讽来的够劲儿。
    王邹也脸面微囧,遇到白狼可容不得他薄面了。
    “公子说笑了。本官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非有他意。”
    “对啊,王大人所言极是,当今皇后也真是的,作甚劳什子会那多无用的,战场是男人们做的事,她偏生舍女红学兵法,击退百万大军不在话下。再说,皇后么,理应母仪天下治理后宫就罢了,她偏生将目光放在宫外,那天下也是男人们的,就是都败光了,祸害的灭国了,也与她无关哪。换,要我说,就该换个。”
    这……
    众人听的耳根直跳,这厮是夸还是骂。怎么听来齐思思乃旷世奇才,连男子都不如的当世英豪呢。
    王邹自是听懂话中意,不由得心中发堵。试问,这等本事,当无人能及。
    想要理论,却发现自己的嘴似被黏住,说将不得。
    突的一阵轻咳,复又一人出列,众人审视正是周仁。
    “皇后不但熟读兵法,且棋艺精湛,本性良善。我敢说,当真无人能及。若有女子胜她这几种,本官自然佩服。若无有,恕本官直言,还是不要打着皇后位子的主意罢。”
    王邹闻言稀眉倒竖,二目圆睁不满放声道:“周大人,何出此言。依你之见,便是这天下,再无人坐的那位子,只有她齐思思坐的?”
    “那王大人的意思是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那倒没有。本官只是在争讲个礼罢了。”
    “既没有,那王大人还是莫要操心了。此事皇上自有定夺,非你我可以置喙。”
    “你,周大人,皇后人选,也可以从此次选秀中挑选。本官听说赵大人有一外甥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乃罕见的人才,且兰心蕙质容颜出挑。皇上看了,自会欢喜。”
    “喝,还说没有合适的人选,王大人,你这功课,当没少做的。本官佩服。”
    “你!”
    ……
    白狼眼见周仁与王邹对吵,强自按捺揍人的火爆脾气,开口阻止道:“二位大人莫要争执。依我看,不如让那女子和皇后比一比,她不是棋艺精湛么,若比得过皇后,也算有资格。若不及,今后就莫提了吧。何必自取其辱呢。”
    “那不若琴棋书画一起比试,如此更公平。”朝堂中一人言道。
    吕才突接一语:“皇后的去留由皇上定夺,他人的旁知旁见还要等皇上痊愈再说。”
    “不错,吕大人所言极是。皇后乃皇上的妻,皇上还未厌了,别人急什么?”
    吕才与周仁相视一眼,心同灵受,彼此清晰了,这些人在日后,不会顺当了。
    只怪他们,不懂萧哲夫妇。
    “喝,只怕,久而久之天下百姓会有反声了。”
    反声?白狼几人琢磨这句,无端生出些许寒意……
    ……
    待群臣退却,白狼与周仁,吕才聚在一处,无话不谈。
    “公子,可否告知皇上当真病重么?有多严重。”周仁面露焦急,惶然问道。
    白狼见二人这般神色,知晓他们与萧哲乃亲信,遂悄悄言道:“二位大人随我来。”
    二人相视,容颜一片凝重,难道说……
    心怀忐忑随白狼自大殿侧门鱼贯而出。一路相行,很快便齐至皇上寝殿。
    大门紧闭,宫女太监自是徘徊门外,这令周仁与吕才二人心头一紧,似乎一抹不详的预感当头,让人心生恐慌。
    白狼只管进入,待那二人进入,随手将门紧闭。这愈发令他二人忐忑猜忌。
    白狼几步迈向床榻,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将床缦打开,只见床榻之上,空空如也!
    这……
    “皇上呢,皇上不在?公子,可是出了何事?”周仁匆忙问道。
    “二位大人实不相瞒,皇上并未生病。”
    吕才聪慧,即刻嗅到异常,抬眸凝重问道:“皇上在使计策?”
    白狼微笑道:“不错,昨个晚膳,有人在皇上补汤里下了剧毒。而那补汤正是白日皇后为皇上盛汤用的碗。”
    什么,下剧毒?二人一脸惶色,紧张不已。但见白狼又道:“若非皇后及时察觉,恐怕那毒已被她喝了。”
    周仁手捻那星点胡须,背手踱步,沉思多时,似想出了什么,遂谨慎问道:“莫非有人借皇上的手想杀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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