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不敢再看,手捂心口,那处难言的痛,只让她如坠云端。
    就说曾经的美好,脆弱的只让她不堪一击。都怨自己,贪恋那等幸福真是痴心妄想。
    那等幸福也是你齐思思肖想的?
    吞下难咽的苦,思思强稳了心神来到诸葛星身畔,熟稔的帮着续柴。
    “师兄,他是何人?”
    诸葛星忙碌的手停了下来,就知道,这事迟早都要面对。
    “我只知道他与萧哲有仇。名唤天赐。其他的,师兄便一无所知了。至于他和萧哲有何仇恨,我也不知。”
    “你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我与他,已相识两年之久。思思,你不问我,为何杀萧哲么?”
    思思玉手停在半空,复又问道:“你说,我听。”
    “我们有个小师妹,名唤杏儿,我爱她,可她却贪恋萧哲,下山偷偷混入军营。那时,你是诸葛尘一事,她并不知情。是而与你无有交集。我想去寻她,可谁知,从边关传来恶耗,杏儿被萧哲玷污且杀了。
    为了报仇,我欲下山,刚巧师父他命我下山为你解围,我便借机前往江南。”
    看来,锦阳所言为真。
    思思点首,似乎毫无异样,引得诸葛星莫名,又问:“师妹,你,早已知晓?”
    思思点首,手中动作未停,这使得诸葛星倒诧异着。
    “你,怎的知晓,是师父告诉你的?”
    “不,是锦阳。师兄,虽然我恨萧哲,但此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杀杏儿的不是他,是韩飞。”
    诸葛星闻言跳脚而起,浓眉倒竖飞升仇恨,一改往日温和,吼道:“思思,看来你还是被他蒙蔽了,此事我亲自去调查,的确是他干得。他误将杏儿当做了你。故而清晨醒来杀了她。休要在为他争辩!”
    思思不恼不怒,续了最后一根柴木,眼看着铜锅里的汤药滚滚沸腾,索性安静的执起瓦勺搅弄着。好似诸葛星的话她未听了般。
    收起玉手,思思这才缓缓道来:“师兄,你全当做是他吧。与我无关了。”
    诸葛星平缓了心思,看着思思那模样,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疼的慌。
    “你,当真不在乎他了?我杀了他,你不会恨我?”
    思思眸底无波无澜,只清冷言道:“你若杀不了他,我可助你。我死之时,有他陪葬,也算不错。只是,他的尸首要远离我,我嫌他脏。”
    诸葛星闻言一阵轻咳,思思这厢决绝意若被他知晓,定会让他伤心。
    萧哲,这就是报应。杏儿惨死,这笔血海深仇,必要让你还了!
    “我们此刻身在禹城。师妹,如今师兄已然败露,只怕师父师娘他们受了牵连。”
    思思不甚在意道:“放心,爹爹之智是你我不懂得。只怕,他们知晓我与他决裂,不会轻饶了他。”
    诸葛星点首。不错,师父的性子深不可测,若知晓思思此番打击,必然不会放过他。
    而他二人猜的没错。
    狄川与落殇很快便知晓此事,气的一向淡定的绝世公子暴跳如雷,扬言要杀了萧哲。
    被落殇好生相拦这才稳了情绪。而落殇所言更为精绝。
    先查明情况,那个自己将她茂名替了自己女儿的女子,她不会留她到天明。
    狄川宠妻女已到了巅峰,盛怒下的他看在锦阳与小百合眼里,只觉那般可怕。
    高杰命人寻到别院,却发现别院空无一人。探子来报,落蓉已被萧哲接到了王府!
    这下更教狄川怒火三丈,当下便动作了。
    站在别院门前,眼望巍峨矗立的大梁皇都,笼罩在一片暖黄光晕中,若蜃楼遥立,若浮世豪迁。尊贵的只教人人不可高攀。
    又如何?在我狄川眼里不过一块富贵冢罢了。很快,我便让尔等从云端跌入泥潭!
    一挥衣袖离开了别院,与落殇乘轿和几个徒弟侍童连同高杰离去,出了城,不知所踪……
    穆建峰策马寻了多日,未见思思半个身影,索性决定回王府再说。
    然,回了王府,方知,思思不但找到,且与萧哲翻脸伙同诸葛星险些杀了他。
    而那鬼魅的绿发女子正是思思。
    穆建峰再也按耐不住火爆提了刀欲找萧哲理论,却穆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身影。
    正是落蓉。
    她怎么回来了。猛然间,穆建峰似乎知晓了,思思与萧哲之间,定然与她有关!
    不由得怒从心头燃,一脚踢开了萧哲紧闭的房门。
    却被眼前景象呆住。只见张良正端着药喂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萧哲。
    萧哲只淡漠的扫了一眼怒盛而入的穆建峰,便继续喝着张良喂食的药,虽苦,却不得不喝。
    “萧哲,你将落蓉找来,是否准备纳她为妾?思思被你气跑,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吧?”
    尽管嘶吼,尽管怒骂,然萧哲只当未见。
    张良急忙说道:“穆建峰,你可否弄清实像再说话?你可知,十三已将落蓉许给了韩飞么。后日便将她嫁过去了。”
    什么?将落蓉许了韩飞?落蓉那般深爱他,他舍得?如是想法也如是说出:“你舍得?还是说,借口障眼法,迷惑思思?”
    萧哲浓眉映衬病容愈发清绝,如琢如磨的眸子一片哀凉。是啊,他都不信,思思更不信了。
    “穆建峰,十三与落蓉本就无有情爱,是思思误会了。你莫要在此添乱。”张良放下见了底的药碗,恼色蕴生。
    “都是你在解说,他现在一个字都未提。思思她,变得面目全非,仿若中毒,你就不心疼?”
    “心疼?本王心疼她有何用,她已经对我生死视而不见了。若让她执刀亲自手刃了本王,她也会毫不犹豫动手的。”
    虚弱的,释放一语而出。萧哲空洞的眼眸一片哀伤。
    他只觉自己在煎熬中度过的日夜,是那般荒唐可笑。
    在她心里既然刨个干净,那与死,已无甚区别。
    甚至还不如死去。
    穆建峰愣住,他说什么?思思对他已如此死心?不由得心疼不已。思思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怒火无处宣泄,看着萧哲讽刺道:“你是否让她看到了你与落蓉私会,让她在煎熬中度过每一个时辰?还是说,你变了心,被她察觉?”
    萧哲哀凉的看向穆建峰,抿了唇,欲说还休。良久方低吼道:“本王从未背着她与落蓉私会。她一夜高烧不退,若不省人事,我与她能做的什么?而思思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她不知看到的有时也不一定为真么?”
    似乎言语过重,牵扯了伤口,疼的萧哲脸面抽动,手捂伤口,不得不放缓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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