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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彻说不想去捉萤火虫,只是随口问问,但小贝明显感觉到在问了那个问题之后,赵彻整个人都不大对劲,连晚膳都没用,直接去睡觉。
    第二天赵彻起了个大早,带着小贝就往宫外走。
    小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乖乖跟在赵彻身后,快到宣德门的时候,后面有人追上来,说今天恒德帝要检验几位皇子的骑射成果,一些朝臣之子也会参加。
    昨天恒德帝就派人说过了,但赵彻当时心不在焉,没有放在心上。
    越过宣德门很快就要出宫了,但赵彻迈不出去步子。
    他是太子,今天的骑射就算他不拿第一,也必须要参加。
    赵彻站在原地僵持着,过了会儿,小贝忍不住小声唤道:“殿下,还走吗?”
    赵彻偏头看着小贝,他睁大眼睛一脸担忧,他没沈柏生的白净,也没沈柏五官好看,但身上那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和沈柏有三分相似。
    赵彻紧了紧藏在袖中的手,沉沉道:“回去吧。”
    回到熠辰宫,赵彻换了一身玄色绣金丝祥云暗纹的骑马装赶去校场。
    赵稠、赵贤、赵礼已经先到了,德妃和淑妃也在观看台坐好,过了会儿,顾恒舟、周珏、吴守信还有钱家两兄弟一起到了校场。
    赵稠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瞟过赵彻,带着少许挑衅的意味,似乎想在今天的比试中赢过赵彻。
    赵彻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径直先去向恒德帝行礼打招呼。
    顾恒舟他们也依次过来行礼,恒德帝正和他们一起寒暄着,校场入场处传来喧哗声,循声望去,沈柏在那里探头探脑。
    恒德帝让宫人把沈柏带过来,她并不在今天的受邀名单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到宫里来的。
    不过沈柏很机灵,一见到恒德帝立刻毕恭毕敬的行礼,说:“沈柏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又转向德妃淑妃,“拜见德妃娘娘、淑妃娘娘,二位娘娘越来越年轻了,比二八少女还要好看呢。”
    她的声音软糯,童音未消,生得又圆润讨喜,德妃和淑妃都被逗得笑起来。
    恒德帝之前在皇后寝宫也经常看见她,后来皇后病故,恒德帝见她的次数就少了,没想到和沈儒修比起来,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圆滑会说话。
    沾了皇后的光,恒德帝对沈柏的态度很和善,笑盈盈的问:“今天大家是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沈柏点头,说:“柏儿知道,大家要比试,跟在太学院测考的时候一样。”
    恒德帝问:“朕邀请你了吗?”
    沈柏摇头,说:“陛下没有邀请柏儿,是柏儿自己来的,太学院的人和城中百姓都知道有这场比试,他们很想知道这场比试的结果,还在背后发起了赌注,其中太子殿下和顾兄的投注率是最高的,他们没办法进宫,我进来替他们看看。”
    沈柏年岁小,说得理所当然,像是不知道昭陵律法是不允许大家聚众赌博的,更不会有人想到,其实这个消息就是她放出去的,她是所有赌局里最大的庄家。
    恒德帝没想到这个消息会传这么远,正皱眉思索,沈柏抢先道:“依沈柏愚见,这其实是件好事,今日在场的哥哥们都是瀚京的人中龙凤,无论谁获得最终的胜利,都是昭陵之福,也意味着不久之后,陛下会多几位忠臣良将。”
    沈柏说这话的时候,学着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颇为滑稽。
    恒德帝原本还严肃的考虑事情,被她这么一打断,顿时把那些事抛之脑后,赞叹道:“柏儿说得不错,不管最终谁赢,都是我昭陵之福。”
    恒德帝朗声笑起,自从皇后离世,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开怀大笑,德妃和淑妃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沈柏讨了恒德帝欢心,自然被留下,宫人立刻搬了椅子来让她坐下,还给她拿了瓜果零嘴。
    沈柏一开始还规规矩矩,过了会儿便跟小耗子一样偷偷拿东西吃。
    少年们都在一边热身准备一会儿的比试,赵彻在离沈柏比较近的地方,看见这人晃着小腿儿优哉游哉吃东西的样子,气得直咬牙。
    他担心了她一夜没睡好觉,这人倒好,该吃吃该喝喝,屁事没有。
    她不是说要去捉萤火虫吗?萤火虫呢?被她吃了?
    赵彻越想越气,面色很是阴沉,其他人不了解,还以为他很看重这次的比试,周珏凑到顾恒舟身边,小声问:“顾兄,太子殿下的脸色看上去好难看,他如果真的很想赢这场比试,我们要不要直接让他呀?”
    顾恒舟垂眸觑了周珏一眼,凉凉的说:“这是在御前,不是太学院,你敢弄虚作假?”
    周珏缩了缩脖子,他不是很敢。
    比起得罪太子殿下,得罪陛下的罪名还是更大一些。
    日头很快升高,天气渐热,宫娥扇着风也不顶事,沈柏吃得口渴,灌了两杯茶,跑了一次茅房,比试终于开始。
    第一轮比箭术,射的是固定靶。
    人不多,所有人依次站好,各自调试了弓弩,准备就绪后,宫人鸣锣开始比试。
    众人聚精会神的瞄着自己的箭靶,赵彻也压下对沈柏的注意,凝神看着自己的靶子,正要射箭,耳边传来震天的一声吼:“顾兄,加油啊,我代表全瀚京的小姑娘看好你哦!”
    沈柏那一嗓子中气十足,赵彻手一抖,第一箭射歪,在靶子边缘,顾恒舟更夸张,直接脱靶。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罪魁祸首,沈柏不顾形象直接站在椅子上,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汗巾在手里挥舞,像个移动的大花蛾子。
    顾恒舟眼角瞅了瞅,赵彻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很想把那个小兔崽子逮过来狠狠揍一顿。
    孙越海小声问恒德帝:“陛下,这一箭,算吗?”
    沈柏耳尖听见了,连忙接过话茬:“当然要算,为什么不算?顾兄以后可是要上战场的人,要面临的突发情况多了去了,您总不会以为是我方才那一声吼吓到顾兄了吧?”
    沈柏特意用了敬称,孙越海忙低下头去说当不起。
    沈柏是故意捣乱的,她方才撒了谎,赌顾恒舟赢的人是最多的,顾恒舟如果真的赢了,她这个庄家得赔死,其他人都是冷门,随便其他任何一个人赢得比赛,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以后她自己就是个移动的小金库,才不会伸手问沈老头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孙氏要钱。
    恒德帝也看出沈柏是故意的,但他觉得沈柏说得有道理,在场的少年人以后都是要成大事的,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更要有承受胜败得失的能力。
    恒德帝盼这一箭算数,比试继续。
    沈柏也知道恒德帝这是默许自己捣乱给比试增加难度,这下更加明目张胆起来,看似是帮顾恒舟加油鼓劲,实则是想让顾恒舟分神失手。
    不过顾恒舟的心神非常人可比,只被沈柏干扰了三次,后面发挥就很稳定了。
    紧跟在顾恒舟后面的是赵彻和周珏。
    赵彻原本是不在意这些比试的输赢的,但沈柏一直在耳边吵吵嚷嚷,让他觉得十分聒噪,不自觉的对比试的结果重视起来。
    固定靶十箭很快射完,第二轮开始比骑术,在马背上射活动靶,这样难度很高,命中率是很低的。
    少年们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上马以后,几乎每一箭都脱靶落空。
    不过几箭之后,顾恒舟先掌握诀窍,射中了靶子。
    虽然只是边缘,靶数很低,却也足以鼓舞人心。
    第一轮固定靶结束,周珏作为黑马居第一,赵彻和顾恒舟并排第二,三人的靶数相差本来就不大,顾恒舟射中活动靶以后,一下子追上来。
    沈柏紧张起来,怕自己的小金库泡汤,还要把太傅府的锅碗瓢盆都赔出去,顾不上那么多,大声喊道:“大家快合作起来,拦住姓顾的,让太子殿下赢啊,都傻愣着做什么!”
    “我去,这小破孩儿瞎嚷嚷什么呢?”周珏嘀咕了一声,又射偏了一箭,顾恒舟也射偏了,因为钱家两兄弟突然骑马过来拦住了他。
    沈柏那句话提醒了众人,凭真本事他们连前三都进不了,但能让太子殿下赢,也算是在御前露了脸了,对以后的仕途总是没有坏处的。
    赵彻多少还有少年人的心性,照他这个年纪来看待问题,要赢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的赢,靠别人算什么本领?
    但沈柏在那边吆喝得厉害,他听见沈柏不住喊顾恒舟的名字,让顾恒舟赶紧突出重围,好在瀚京一战成名,成为最厉害的少年郎。
    赵彻突然就不那么抗拒别人的帮助了。
    他不想让顾恒舟赢。
    吴守信也加入钱家两兄弟的阵营,一起拦着顾恒舟,周珏嚷嚷着想帮顾恒舟突围却没有成功,顾恒舟后来几箭都射偏,赵彻连中两箭,靶数赶超顾恒舟,上升到第一。
    在几个少年人快要按耐不住脾气打起来的时候,比试结束,赵彻取得最终的胜利。
    “嗷嗷嗷,太子殿下太厉害了!”
    沈柏是全场叫得最欢实的,周珏气得不行,若不是有恒德帝看着,恨不得把沈柏逮过来咬两口。
    这小破孩儿真是太气人了,出的都是些什么损招?
    恒德帝对今天的比试很满意,对在场的少年都做了褒奖和封赏,安抚了少年们的怒气,让宫人准备了膳食犒劳他们。
    赵彻被恒德帝单独叫到御书房谈话。
    恒德帝对赵彻的表现很满意,他原本担心赵彻会借着少年人的脾性拒绝其他人的帮助的,其实皇权就是这样,之所以要学那么多的御下之术,就是要学会放权,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比如做君王的一般不会亲自上战场,所以兵权要交给兵法和身手都上乘的人,但要预防对方功高震主,又要设定诸多钳制。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卑鄙,但对一个好的君主来说,这就是智谋。
    赵彻今天迈出去了第一步,恒德帝很高兴。
    赵彻当时没想那么多,但恒德帝夸了他一番后,他也慢慢回过味来。
    父子俩一起探讨了一会儿,恒德帝要处理其他事,放赵彻回去和其他少年一起用膳。
    赵彻步入宴厅的时候,沈柏正被周珏像小鸡崽一样夹在腋下。
    周珏和顾恒舟关系好,自然要为顾恒舟打抱不平。
    沈柏打不过周珏,嘴上却也不饶人,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脏话,把周珏祖上十八代都快问候完了。
    周珏不会骂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当场勒死沈柏,赵彻快步走过去,把沈柏解救出来。
    沈柏这会儿倒是不记仇,麻溜的躲到赵彻身后,大声告状:“殿下,姓周的不服输,骂你是卑鄙小人。”
    小爷骂的是你!
    周珏恶狠狠的瞪着沈柏,只觉得沈柏这张嘴真是该用针缝起来才好。
    赵彻看着周珏,说:“只是寻常比试,不必如此在意。”
    赵彻都发了话,周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闷闷道:“太子殿下说的是。”
    赵彻把沈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少年们累了一通都饿了,恒德帝也不在,吃饭吃得还算自在,沈柏一直就没停过,吃东西也不遑多让,不停地往嘴里塞,两颊都塞得鼓鼓的。
    赵彻皱眉,怕她噎着,忍不住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柏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还是没停下来。
    赵彻哪里知道她是怕被这群人堵着打,想吃完赶紧溜。
    好不容易第一个吃完,沈柏打了个饱嗝儿就想跑,赵彻在她之前开口,沉声命令:“小贝,带沈少爷去消消食,她吃太多了,容易积食。”
    小贝立刻上前,沈柏还没见过宫里有和自己同龄的人,有点好奇,想着等其他人出宫后再走更安全些,便摸着肚子和小贝一起走了。
    小贝胆子小,别的地方也不敢去,直接带沈柏回了熠辰宫。
    熠辰宫还是之前那样,沈柏对这里熟的很,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走了会儿没那么撑了便开始犯困,也没委屈自己,往赵彻床上一躺,直接呼呼大睡。
    小贝之前没见过沈柏在宫里的样子,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生怕赵彻回来后会生气,结果赵彻回来看见沈柏在床上睡得像头猪,一点也没生气,反而还帮她掖了掖被子。
    小贝惊得瞪大眼睛,很快意识到太子殿下对这位沈少爷其实是极好的。
    小贝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这一下午,沈柏都在熠辰宫睡觉,赵彻则在外间看书,两人互不打扰,却又有种意外地美好。
    沈柏是在傍晚醒来的,她睡得迷迷瞪瞪,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在太傅府,嚷嚷着要人来给她穿鞋。
    小贝闻声要动,赵彻先放下书起了身,小贝犹豫了下退出去,赵彻走到床边,帮沈柏穿鞋。
    沈柏吃得多睡得好,长得白白胖胖,脚丫子也肉嘟嘟,赵彻托在手里看了眼,低声说:“再吃就变成猪了。”
    沈柏揉着眼睛,看清赵彻,也不害怕,讷讷的问:“太子殿下,怎么是你呀?”
    “你说呢?”
    赵彻反问,沈柏想起自己在这儿睡着了,嘿嘿一笑,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睡着了,主要是殿下的床睡着太舒服了,而且上面还有殿下的味道。”
    沈柏嘴甜,赵彻本来也没打算跟她计较,听到她这拍马屁的话,眉梢微扬,帮她穿好鞋子,说:“出去转转透透气,一会儿准备吃饭了。”
    “得嘞!”
    沈柏欢欢喜喜的跳下床。
    宫里好吃的可多了,她特别愿意吃完饭再回去。
    晚膳比平时花样多,沈柏果不其然又吃撑了,赵彻也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沈柏想慢慢悠悠溜达回家,刚开口赵彻便说:“不着急,先转转。”
    沈柏便也听话的打着饱嗝儿跟在他身后瞎转。
    转到御花园的时候,荷花池里突然腾起一个又一个绿豆大小的亮点。
    沈柏一开始没注意,等到整个荷花池上面都有绿点了,惊叹的瞪大眼睛:“哇塞,这是什么,好漂亮!”
    “萤火虫。”赵彻说,借着萤火虫的光亮看见沈柏趴在栏杆上惊喜无比的表情,心脏涌动着暖意,很开心,比上次看到她给的火虫还要开心。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萤火虫啊?”
    沈柏问,赵彻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他特意让死士去宫外抓回来的。
    “好看吗?”赵彻问,沈柏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看。”
    赵彻揉揉她的脑袋,淡淡的说:“在这里看够了,以后就不要去抓萤火虫了。”
    她做事莽撞得很,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不放心的。
    “殿下怎么知道我要去抓萤火虫?”
    沈柏一脸好奇,赵彻没回答,也没提当初那个约定。
    陪沈柏看了很久的萤火虫才回去。
    沈柏在熠辰宫宿了一夜,第二天赵彻才派人送她出宫,然而沈柏却没和下朝的沈太傅一起坐马车回家,而是突然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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