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心底满是不舍,馒头也不想啃了,重重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看着顾恒舟:“顾兄,你可要早去早回啊,这校尉营里全都是些豺狼虎豹,没有你在这儿坐镇,我这棵小白菜说不定就被人糟蹋了。”
    这用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顾恒舟听得皱眉,冷声命令:“阿柴,把沈少爷送回新瀚营!”
    这哪是送啊,这是要把她丢回去呢。
    “顾兄,你马上要离开两日,就让我多陪你待一会儿吧!”沈柏躲开阿柴,没皮没脸的抱住顾恒舟的腰耍赖。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满是皂角清香,顾恒舟浑身一僵,咬牙:“放手!”
    “你别赶我走我就放!”
    顾恒舟太阳穴突突的跳,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在不断变低,沈柏心里惴惴,上下两辈子她都是打不过顾恒舟的,真把人惹毛了,吃苦的人是她。
    正犹豫着要不要松手,顾恒舟咬牙吐出三个字:“不赶你。”
    沈柏乖乖撒手,陪顾恒舟吃了饭,代替阿柴牵着马送他到大营门口。
    一轮明月挂在上空,清辉洒了一路,和上一世顾恒舟连夜出征的场景重叠,沈柏脸上染了愁绪:“顾兄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若遇强敌万莫硬碰硬,便是逃了也不丢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沈柏。”
    “嗯?”
    “我是会太学院测考,不是上战场杀人。”
    “哦。”
    闷闷的答应,沈柏拉着猎云不肯把马缰绳交给顾恒舟,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头,半晌忍不住开口哀求:“顾兄,不如你还是带上我吧,京里的人就喜欢嚼舌根,他们肯定会说很多你不爱听的话,你带上我,我定能帮你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顾恒舟掀眸给了沈柏一个眼神。
    如果不是她脑袋发晕先做了那样惊世骇俗的事,怎会有人嚼舌?
    沈柏理亏,双手奉上马缰绳:“祝顾兄明日文思如泉涌,一举夺得此次测考桂冠!”
    “好好待着,不要惹事。”
    丢下这八个字,顾恒舟策马离开,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沈柏在大门口站到被马蹄扬起来的尘土完全消散才转身回去,却不是回赵定远给她安排的营帐,而是回了顾恒舟的。
    那群臭烘烘的大老粗,哪儿比得上顾恒舟啊!
    床板很硬,被子枕头却全都是顾恒舟的味道,沈柏枕头抱着滚了好几圈,终于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沈柏醒了个大早,在校尉营晃了一圈,只觉得顾恒舟不在,整个校尉营都变得荒凉无趣起来,不过阿柴还是按照吩咐留了饭给她。
    看不到顾恒舟,沈柏话就变少了,脸也跟着绷起来,浮出些许和平日截然不同的沉重,吃过早饭便直奔校场训练。
    赵定远还是没有到校场练兵,快到中午的时候,周德山到新瀚营转了一圈,在赵定远的营帐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离开。
    沈柏躲在暗处看得分明,周德山是黑着脸带着一身怒气走的。
    中午趁着和阿柴接头吃饭的时间,沈柏把阿柴拉到马厩:“上午我看见周校尉跟赵副蔚吵了一架,最近营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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