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婉没有再等,直接再去了林海天的府上,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林海天也是大吃一惊,二人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些。
    而桂春娇所说的大事,终于在三日之后爆发了!
    户籍登记有误,一些百姓的信息不正确,竟然有人组织了大规模的抗议。
    近两百名的百姓拿着户籍册子坐在户部门前示威,说户部耽误了他们的行程,如今他们做生意的不能出城,耽误了生意;大夫不能出城,病人如今危在旦夕;走人家的不能出城,家里头内部发生了严重的骚乱。
    “我跟客人谈好了,这几天就出城跟人谈生意,现在倒好,你们说我的信息错了,不让我出城,那我的生意怎么办?我要晚出去几天就损失上千两,你们赔的起吗?”
    “呜呜,我老子娘病了,如今就等着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了,你们说我信息错了,不让我出城,呜呜,我老娘都要死了啊,你们都不让我尽最后一点孝道,我枉为人子,枉为人子啊!”
    “我这城外有个病人,她的病情只有我清楚,看病吃药什么的,都是我在一旁打点,你们不让我出城,要是那病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在户部门前示威的人有近两百人之多,不是老弱妇孺,就是年轻力壮的男子,此刻正将户部大门堵的水泄不通,处处都是讨伐声。
    顾宁安正细心地登记信息,压根没听到外头的吵闹声。
    向齐宣跑了进来,见到顾宁安还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气的不打一出来,一把就将顾宁安的笔给抢走了。是
    “你还写,写什么写!你还不赶快出去看一看,外头都要闹出人命了!”
    顾宁安这才抬头:“向大人,您说什么?外头怎么了?”
    “怎么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今外头全部都是在骂你这个四方登记,好端端的,登记什么,现在好了,百姓们拿着户籍,压根就没用,还限制他们出城,你自己去看看,外头都闹出什么样子了!这下子好了,要是一个弄不好,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向齐宣以前还觉得这新科的状元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就是个傻的,都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了,他还有心思安心做事。
    向齐宣一把就拉起他,愤愤地说道:“外头来了两百多位百姓,都是来讨要说法的,这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无论如何,你要出去解释清楚。”
    顾宁安一听说外头来了两百多名百姓,也心中大惊。
    奋力地甩开了向齐宣的手,直接朝外头冲去,向齐宣见他跑的那样快,生怕他是想要逃跑,在后头吼道:“来人啊,给我抓住他,顾主事要跑了!”
    顾宁安也不理会他,脚步迅速地就朝大门口走去。
    衙门口的守卫见是顾宁安来了,谁都没说一句话,立马就将大门打开一条够一个人钻过去的门缝,近乎是推的将顾宁安给推了出去。
    向齐宣在后头见顾宁安没跑,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大门迅速地关上,咕哝地说道:“这回看你怎么解释!”说完,脸上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得意,双手背在身后,幽幽地走了。
    顾宁安刚刚站定身形,就看到外头果真已经挤满了百姓,个个脸上义愤填膺,终于看到有人出来了,个个都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来找我们登记的!”
    “没错,就是他!当时可是他带着人去咱们那里登记的!你可终于敢出来了,我损失那么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真臂高呼。
    “我娘就要死了,我要出去见她一面啊,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吧,呜呜……”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哭的近乎晕倒在地。
    而另外一个人,也唏嘘地叹道:“我是大夫,城外有个我的病人呢,我要是再不出去,她要是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有了这前头三个人的带头,后头跟着的两百多位百姓也都你一言我一语,骂的顾宁安狗血喷头。
    “都是你们,说什么户籍登记,这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如今还限制我们出城了,我们的损失谁来赔偿我们!”
    “就是,你是谁啊!你能说话吗?你要是不能说话,喊个能做主的人来!”
    两百多名百姓声音高呼,声音震耳欲聋。这里发生的如此规模大的集合示威事件,没多久的世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顾筱婉也很快就知道了,听说有两百多名百姓已经集中到了户部门口讨要说法,当下就明白了舒霖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事情了。
    那些登记错误的百姓,集合起来到户部讨要说法。
    寇丹听闻,当时脸色就吓得惨白,将之前一位官员也激起了民愤的例子说了出来。
    “十年前,京城有一位官员当时也想出了一个新的政策,说是利国利民,当时皇上就让他去办了。刚开始进展地都很顺利,哪里知道,到后来竟然激起了民愤,上百民众齐聚官府示威,百姓群情激奋竟然与官兵起了冲突,发生了械斗,不少百姓为此丧命。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将那官员立马革职查办了,本以为可以保他一条命的,哪里知道,民愤太大,那些百姓集齐了更多的百姓,还有死者的家人,天天跑到府衙大吵大闹,说要以命抵命,没有办法,后来,那位官员就被斩首了。那些百姓这才没有再闹下去了!这件事情也就这样沉寂了下来,实在是太过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