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开的药方里,全是发物,一碗汤药灌下去,老人身体里的阴邪寒气透过毛孔慢慢的挥发了出来。
    老人的呼吸也慢慢的变得平缓,沉沉的睡去。
    “老爷子不会真的中邪了吧?”周鹿阳捂着鼻子后退一步说道。
    周夫人瞪了一眼这个大侄子,没有开口训斥,询问陆风:“陆大夫你看这是……”
    “病情我只能和一个人说,然后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家决定。”陆风说道。
    周夫人和周芙蕖对视一眼,听出了陆风话中有话。
    周芙蕖想了一下,拉了拉陆风的衣服,说道:“你跟我来。”
    陆风跟着周芙蕖进了她的房间,进门之后,周芙蕖把门关了起门来。
    一次到周家,就直接进了周家女儿的闺房,陆风觉得似乎不太合适,而且周芙蕖还把门关上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书房,或者客厅谈?”陆风问道。
    “我爸的书房不许外人进,特别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客厅说话不方便,就在这里吧。”周芙蕖解释道,“我爷爷到底生了什么病?”
    “其实我之前已经说了,是阴邪入体。简单的说就是老人可能接触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把阴邪之气沾到了身上。这种情况和寒症很像,还是光用寒症的药方又治不好。”陆风解释道。
    “你的不好的东西是什么?”周芙蕖皱眉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刚才我在房间里看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脏东西。总之,带有阴邪之气的东西有很多种可能,比较常见的比如古墓出土的陪葬品,如果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这些土物就很可能伤人。”陆风稍微解释了一下。
    周芙蕖很聪明,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立即说道:“我爷爷平时不住这,是因为生病才进城治病的。”
    “那你就得去老人住的地方找找看了,找到过病气的东西扔掉,以后就不会再染上这个病症了。”陆风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事,“对了,我刚才开的方子都是发物,一会还得开一副清补凉,给老人调理身体。”
    回到客厅,陆风又写了一个清补凉的方子,交给周家人,这病就算看完了。
    期间,李古河一直在打量陆风,因为他诊病的时候,周老爷子分明得的是寒症,可是烧山火却把老人的病症完全激发了出来。
    他很清楚,刚才如果不是有陆风在,老人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在中医交流会上见到陆风的时候,他还以为陆风是一个热衷学习中医的年轻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年轻人的医术很不错。
    老外帕尼尔坐在沙发里,一直拿眼睛瞪陆风,他的喉咙、手臂上还插着好几根金针,发不出声,手也动不了。
    “唔唔唔……”帕尼尔对着陆风,支支吾吾的好一会。
    陆风嫌烦,伸手把他身上的金针拔了出来。
    帕尼尔终于可以说话,愤怒的说道:“恶劣的华夏人,我要告你,告你人身伤害!”
    陆风咧嘴笑着问道:“我伤你哪了?”
    “伤我……”帕尼尔指着自己的喉咙,但是发觉声带已经恢复正常,并没有任何问题,又看看手臂,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法克!我回去会做全身检查,你就等着我的律师信吧!”帕尼尔恨恨的说道。
    陆风一点都不担心帕尼尔的律师信,虽然对法律不是很懂,但至少知道,告人伤害罪,需要先验伤,可是他身上根本就没伤,伤害罪根本就不成立。
    陆风耸耸肩,不再理会帕尼尔。
    帕尼尔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周家。
    ……
    “多谢陆大夫。”周夫人确定老人已经睡熟之后,出来客厅向陆风道谢。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陆风说道。
    周夫人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封,递到陆风面前说道:“这是一点心意,还请陆大夫过几天来复诊,到时候再宴请陆大夫,今天没有准备实在对不住。”
    周家在礼数上很讲究,这个红封不是诊费,而是一个好意头。
    陆风接过红封,说道:“周夫人客气了。”
    在面对礼数周全的人的时候,陆风也是很有礼貌的。
    “苏老板,这个你也拿着。”周夫人另外又递给苏道安一个红封,“到时候,和陆大夫一起来。”
    苏道安笑着收下红封,说道:“一定到,一定到。”
    “今天周家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外子又恰好不在家,就不留两位了。”周夫人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夫人不用送。”苏道安客套着和陆风离开别墅。
    李古河已经先一步走了,不过留在门口等陆风和苏道安。
    陈助理开着辉腾开到别墅门口,苏道安看见李古河站在路边,便叫陈助理把车停下来。
    苏道安放下车窗,探头出去问道:“李老怎么还没走?”
    “专门等你们的,搭个便车,可还行?”李古河询问道。
    之前是吴书记开车去接李古河,刚才吴书记是要送李古河回去的,不过李古河拒绝了,他想要在这里等陆风两人,就让吴书记先走了。
    “当然当然,求之不得,李老快上车。”苏道安连忙下车请李古河上车,他自己则坐到副驾驶位置,把后座留给李古河和陆风。
    苏道安一眼就看得出来,李古河是因为刚才治病的事情,想要找陆风探讨的。
    李古河上车之后,车子缓缓发动,朝市区驶去。
    李古河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陆风,开口说道:“陆小哥刚才的针灸手法很熟练,应该学了好些年了吧?”
    “算起来应该有十二年了。”陆风算了一下回道。
    “现在的孩子都要读书,很少有从小就学习针灸的,不知道教你针灸的是你的哪位长辈?”李古河又问道。
    “是家师。”陆风回道。
    “年轻有为啊,想想我是十五岁才开始学习中医,真是蹉跎了好些岁月。”李古河叹气道。
    中医这门学问,从小的熏陶很重要,这种童子功不是长大后努力能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