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呢?那天在容府,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不是她,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走进你的心里去呢?你为什么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呢?褚冽?恩?这快五年的时间了,我费尽心力,千辛万苦想要得到你,不管是对姐姐使毒下蛊,皆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有错吗?”她说着竟然流起了泪,“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着你,想着怎么得到你!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我原以为我去了宫里,我能为你怀上一个孩子,也许从此以后,一切都会改变了,你会因为孩子而对我改观,我也不再害人了!可是!你不爱我,你不愿意看我,我不得不装成姐姐的样子,多少个夜晚进入你的乾兴宫,我就是想怀上和你的孩子,我有错吗?老天爷偏偏跟我作对,我就是怀不上,怀不上,怀不上,我能不恨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姐姐,柳黛色,兰樱梦,夙汾……她们都能怀上孩子?都能生孩子,而我却不能?为什么?!”
    “我恨老天爷,他不帮我!你说,是不是老天爷不帮我,如果他愿意赐给我一个孩子的话,兴许我就会不再那么计较了,可是我越想得到什么,老天爷越不给我什么!而姐姐不愿意要的,老天爷还惦记着她,为什么?!不公平!是不是?”
    她的手环住褚冽的腰,“皇上,我跟你说,我早就想杀了姐姐,我杀了她,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不想输给她!如果她死了,她也是这一辈子都在赢了我的光荣下死去的,我不甘心!我绝不会输给她。皇上,你看着吧,你爱的那个人,最终只能是一个失败者,而我才是最值得你爱的人!!!”
    她抬起头,手指摩挲着褚冽的面颊,记忆中的这个男人的脸始终是酷冷不逊的,是自己深爱的,自己愿意为他死的,可那都是以前的他,记忆中的他;现在的他,几乎很难看出任何的表情,尤其是睡着后的他,像个孩童般一脸恬淡,但是他浑身上下依然散发一股强烈地魅人心魂的气息。
    “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她的手抚着褚冽的胸膛,正一脸陶醉之时——
    “咳……”
    男人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嗽不止……
    风吟连忙从他的胸膛起来,简直是瞬间就变了一张脸颊……而转过身,一室依然黑咕隆咚的在她手一挥后,墙上的灯立即亮了,一室明亮。
    “你醒了!怎么咳嗽了?”她说着去抚他的背,“褚冽,你感觉怎么样了?”
    ……
    风吟“死”在皇宫后,被达拉督带回了魔窟,强行改命救活,之后命她去带回了褚冽,将他带到了达拉山,每天折磨他,差点折磨致死,他身上的伤,身体的结构,都错乱无比。
    昏迷了好久好久好久……
    风吟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敢逮着机会,趁着达拉督不在的时候,疯狂地抢救他,喂他喝自己的魔血渊和长寿水,也是褚冽福大命大,真的没有死掉!只是从那以后,她一直陪着魔女殿半死不活的褚冽,直到差不多一个多月前,达拉督把他们赶走,来到了这个悬崖之洞中。
    这期间,褚冽醒过,睡过,但是每次醒来后,都一样的动作,好像已经不会说话了一样。
    这个地下的洞口,挂满了风铃……
    好像他的记忆中,只要是风铃响起的地方,就是光明的地方,所以,每次醒后,他都是呆呆地走出山洞,站在万丈悬崖边缘,不知累,不知饿,身体好像已经超脱了凡人之躯似的,一站就是一日,回来后倒头就继续睡觉。从不说话,也看不出喜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此刻,只见男人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毫无温度的眸子划过风吟的脸颊,起身就往外地洞口走。
    风吟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达拉督的话还绕再她的耳边,她不想自己和褚冽就这样死在达拉督的手中。
    她追上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谁?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褚冽!”
    这一声褚冽让男人的眼睛移过来,重新移到她的脸颊,忽然皱紧眉头,细细地看着她……
    风吟笑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怎么了,你忘了我吗?那你可以问我是谁,问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你不问的话,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你想听的。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她跑上前,托住他的脸,“你看看我啊!褚冽!”
    男人很是冷漠地推开她的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仅此一眼,眼底满是漠然,“你是谁?我又是谁?”
    风吟笑了。他开口了,他真的开口了,虽然声音很嘶哑,但是他终于开口了,这是近七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过话之后,他又开始咳嗽,只是咳了几下,嘴角就挂了血!
    她能够想象到他的嗓子一定是刺痛的,但是他却好像毫无察觉,完全不在意,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叫我叫,叫容汐颜。你叫褚冽。你的喉咙很痛吗?”
    褚冽喃喃说,“容汐颜?”
    “是。还记得吗?褚冽。”
    不知道风吟在期待什么样子的答案,但是她的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了无比的兴奋。
    这一刻,即使她抛弃了自尊,耗费大量的魂力魔力,以另一个女子的面容出现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她却觉得值得,觉得很幸福,因为男人终于愿意看自己了,就像是她哭着给扶劫说过的那样,她现在正是以汐颜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而她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合适。
    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她活得不像自己,难道是没有自信?
    不。她很自信。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些年,经历了种种以后,她的心早就不得不承认,只有汐颜的这张脸,才是面前这个男人最爱的,最能让他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