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好像比汐颜的心情还要沉重一样。
    杜凉呆呆地烧着纸钱,一句话都不再说。
    汐颜晚上想在这里守夜,但是根本不行,宫里的两个孩子让她放心不下,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让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度。
    还有柳黛色!
    为什么她哥哥害死自己的姐姐,她哥哥不死,而她还会怀孕?!为什么她家人害的自己的姐姐怀不了孕,她还能怀孕?
    汐颜想问问老天爷!
    天色晚了以后,汐颜跪了一天的腿,麻木的都站立不起来,但是她只能强撑着自己,她不能倒下:“表哥,我得回去了,孩子还在等着我!”
    杜凉点头,“我知道。你回吧!”
    汐颜看着呆呆的杜凉,说:“表哥,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骂我,你都骂出来,别这样不冷不热的好吗?我们的亲人死了,我也很难受,我不比你少痛一分。”
    “你回去吧,汐儿。”杜凉依旧淡漠的很。
    “好。其实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明知道姐姐的病没有好,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她的病没有好,你会放心她一个人去花烂漫而不陪着她?”
    杜凉什么都没有说,依然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汐颜知道自己是等不到回答了,兴许自己从一开始让姐姐嫁给他就是一个错误,是自己愚蠢了!
    这个肃冷的院落,除了杜凉以外,便是那些花店的花女在这里帮忙。
    汐颜走了。
    连续三日,她每日早晨出宫,晚上回宫,直到把容汐芙葬在了花田,和杜锦绣、冬画作了邻居。
    之后,她又从花女里,选了一位出挑的女孩做了花店店长。但是她也有言在先,此后花烂漫的承办,她们一概不许再接!
    这是个想起就让人痛苦的花店,但是她却是外祖母,母亲一代代留下来的,汐颜不能弃她不顾。
    这晚,回到宫里后,汐颜已经累到不行——魔力的消耗,还没有让她的元气恢复,这又连续跪了三天。
    春归帮她洗好澡后,汐颜便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春归啊,四月也快过完了!”
    “是啊,”春归给她肿胀的膝盖上抹着消炎的药膏,“两个宝贝,马上就要到百天了。”
    汐颜笑笑,“哪有那么快?对了,那柳黛色怎么样?有没有事?”
    “哪里会有什么事,根本就好好的,太医都说没事,她自己大惊小怪,鬼哭狼嚎的,这样下去,怎么能对孩子好了?”
    “呵呵……”汐颜笑,“她一向如此。如今这后宫里,单单只有她是怀孕的,她能做出任何出格傲娇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了!”
    “姑娘,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风吟就没有看柳黛色不顺眼呢?”春归不懂,柳黛色嚣张傲然不说,还是个公然和她抢皇上恩宠的,为什么风吟就好像无视了她?
    “在她的心里,唯一的敌人一直是我。”汐颜轻声说。
    “我们还要一直做着被迫‘挨打’的一方吗?”
    “呵呵……”汐颜笑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大家又要来请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