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快到了小年夜。
    这天,汐颜刚刚吃过晚饭,小福子进来趴在春归耳朵上说,“皇上先召了柳妃过去,但是没多久又把她送了回去,之后又把贤妃叫了过去。”
    哦。忘了说,贤妃就是夙汾,寓意亦或者是提醒她要贤良淑德的意思。
    春归看了眼汐颜,点头,摆摆手让他出去。
    汐颜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哦,没事!”春归不知道她的掩饰,往往会被汐颜一眼看穿。
    “呵呵……”汐颜装作不知道,笑了笑,继续缝制手中的小棉衣,“曲唯没事了吧?”
    “烧已经退了。”春归有些心不在焉。
    此刻,乾兴宫大殿里,夙汾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柳妃姐姐说的不错,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爱你!哥哥是说过要带她走,哥哥还说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任何人都找不到!……”
    “够了!”褚冽震怒,看来,朝堂上和柳黛色口中的话都是真的。“鲁安发,把她给朕带回去!听候发落!”
    “是。”鲁安发鲜少见到褚冽如此怒气的一面,整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摆架景颜宫!”
    “是!”
    小路子想要给景颜宫这边报个信根本没时间。
    这边,汐颜睡不着觉,坐在榻前发呆,最近总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格外兴奋,每日都要翻滚很多次,可能感觉到了母亲的烦忧,他想用这种方式来帮她解解闷。
    “孩子,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娘的心肝,娘很想你啊,你呢?你也想娘亲的是不是?”
    汐颜笑着。
    春归看着汐颜跟孩子逗趣,一脸愁思的站在一旁,“姑娘,外面又飘起雪花了,梅园的梅花估计已经全开了,明天让小福子去折几枝回来。”
    “好啊,这两个月你我几乎没出过宫门,你明天跟他一起,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去!”
    “我怎么没出门啊,经常去御膳房和太医院……”
    “那还算出门啊,我知道你不怕闷。还是去走走吧,看看这御花园的花儿跟咱们花田的花儿,有什么不同。若是有好品种,问管事要点种子,也种咱花田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春归笑笑。
    这时,夏月冲了进来,一脸慌张,“小姐,我听说,听说……”
    “别着急慢慢说。”汐颜笑道。
    “我听说,皇上在乾兴宫大骂了夙汾,因为她说……”她话没说完,外边传来鲁安发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句皇上驾到,都让汐颜觉得陌生了,她皱皱眉伸出手,说:“扶我起来!”
    “小姐……”夏月打听到的正是夙汾和柳黛色把夙缘在景颜宫对汐颜说的话,说了出去,现在皇上全都知道了。
    后果不堪设想!
    汐颜笑了,以为她又跟夙汾拌了嘴什么的,拍了拍她的手,道:“等下再说。”她带着微笑走去了外间。
    褚冽带着一股冷气进屋,威严、霸气、冷肃混在他周边,让人不敢靠近。
    “皇上万安!”所有人跪下请安。
    但是他的眼睛却盯着面前,这张好像许久没有见过脸,见她大腹便便,忍不住上前去扶,见她柔美温婉笑脸,忍不住想要抱一下。
    “皇上!”汐颜淡淡叫。
    褚冽皱眉。她之前从不叫自己皇上,就是进了宫里也是一直褚冽褚冽地叫他名字。这样一叫,顿时间拉远了距离,让褚冽刚刚因为见到她忘记的怒气又回来了,他顿住脚步,说:“你们都出去!”
    “是。”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人,汐颜依然云淡风轻,好似这么久不见她也根本没有想念过他,自己踱步坐到椅子上去。
    褚冽看着她,看着她的不在乎,看着她对自己的可有可无的态度,“为什么?”
    “恩?”汐颜坐好,疑声问他,“什么为什么?”
    “你不生气,也不想我?”
    他始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只有这个女人敢把自己不当回事,只有他敢这样对自己!
    “呵呵,”汐颜浅笑一下,知道他在说什么事,也不在拐弯抹角,道:“我生气了,你能不娶那么多女人吗?我想你了,你还是照样不能来,不是吗?”
    她垂下眼睛,看不见潋滟的眸子,“现在你的羁绊那么多,我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样……挺好。”
    她总是能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抽离自己让对方觉得好似最后的错,还在自己身上。
    褚冽苦笑一下,“我的傻女人,还是那个小刺猬。但是从前这个刺猬,只是缩起来为保护自己,为何现在这个刺猬,会支起利刺反伤他人了?”他往前走了一步。
    汐颜皱眉,“此话怎讲?”
    褚冽一双黑眸深敛,道:“与我回来,是不是很不心甘?”
    “褚冽,你想说什么?”汐颜不懂他的怒气从何来,现在该发怒的是自己才对!
    “那****走后,夙缘说了什么?是不是想带你走来着?你是不是犹豫了?你想跟他走!是不是?”
    汐颜不知那件事过去这么久后,褚冽为什么会忽然提起?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汐颜没有吭声,褚冽怒道:“曲唯胆敢骗我?!”
    汐颜知道皇帝的怒气,是要杀人头的,忙说:“跟曲唯没关系,他站在门外,纵有顺风耳也听不到这些话,夙缘的脾性你不是不知,他不过是喝醉酒的冒犯之语,可以原谅!何况,你那日也喝醉了酒,也胡言乱语了……”
    “朕是皇帝!”褚冽大声道。
    汐颜忽然笑了,“呵呵……呵呵呵……是。你是皇帝,所以,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惩罚我不守宫规,枉为皇帝的女人?还是杀了夙缘的头!亦或者杀了曲唯?!”
    褚冽冷笑,走到她跟前,“怪不得!朕现在不得不怀疑一些话的真假。”他直直地看着汐颜,“你迟迟不愿意当皇后,是在给谁留机会?!”
    “啪!”狠狠的一巴掌,让褚冽懵了一下。
    汐颜后退一步,“褚冽!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