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真的不能说太多话,说多了能让人笑出泪。
    “是啊!多亏了你哥哥,你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嫁到太子府。”汐颜轻声叹气,然后很严肃地说,“现在,夙汾,听我说,明日,不,天亮以后,你都必须做一个哑巴,直到拜过堂,送入洞房,你能做到吗?”
    夙汾看着汐颜,没有说话,她蹙了蹙眉,她不傻,一听这话便知是什么意思?“那你呢?你不去了吗?”
    “我现在问你,能不能做到一整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说话!?汐颜斥道,“任何事情,就算是,新郎跑了,你都不能说话!能不能做到?”
    夙汾很犹豫。
    新郎都跑了,那自己还嫁给谁?
    “若是不能,我再找人换这身衣服,应该还来得及!”
    “不。我可以,我可以做到!”夙汾这次不再犹豫。
    “很好。”汐颜嘴角挽了一个笑,“明日不会有那么多变故,你放心。”
    “恩。”夙汾重重点头。
    “但是,我还要再强调最后一次:明日,直到太子挑开你的红盖头,你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夙汾点头,“我不会发出声音的。”看着汐颜严肃的脸颊,她感觉从现在起自己都不敢发出声音了,唯恐别人穿了这身新娘服。
    “现在你就在这间房,不要出去!直到轿子来接。”
    “哦,好。”
    汐颜看向一旁的春归,道,“春归,天快亮了!你现在出府去把这封信交给表哥,你告诉他,两个时辰以后打开。他自然不会再带表姐过来。”
    “姑娘,你全部都告诉表少爷了?万一信被人看了去……”春归还是担心。
    “我写的很模糊,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相信表哥可以。你亲自送去妥当。”
    “哎……”
    春归到医馆的时候,杜凉和容汐芙刚刚起床,正准备赶来容府,送汐颜出阁。
    他们见到春归后很是不解,容汐芙上前,“春归,你怎么这个时候跑这里来了?”
    “表少爷,大小姐,这封信是姑娘让我来送的。她让我告诉你们,现在不必去容府了,还有,这封信务必三个时辰后打开!”春归说着上前把信交给他们,转身就往屋外走。
    “春归,”容汐芙叫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春归什么都不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外走去。
    “春归……”
    “大小姐,这就是姑娘交代我的事,其他我一概不知。”
    “哎,你……”
    这时,杜凉拉住容汐芙,“别为难春归,一定是汐儿有所交代,我们就听她的。等三个时辰打开信一切就明了了。”
    “可是……”容汐芙很着急也很担心汐颜,“怎么能不让我们去送送她呢?三个时辰后,就该到正午了啊!”
    “别说了。”杜凉说,“我们就听汐儿的,等等吧!”
    春归出了医馆后,又往前走拐去了花店,叫上夏月一起回了容府。
    此刻,容府内外显得很热闹,他们绕过门口和众人寒暄的容二老爷,快速回到了竹蝶轩。
    汐颜很安然地坐在外间,缝制肚兜,见她们两个进来,问:“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她的娘家亲人也只有容汐芙一人,并无再请一个外人,谁会在外面呢?
    夏月走上前,嘴巴不饶人,“是容二老爷和一些老爷曾经的旧友在外寒暄,好像是她女儿出嫁似的。真是会倒贴!”
    汐颜点点头,冲夏月伸出手,说,“夏月,等下你跟着我的轿子走,若是褚冽和褚涩问起春归,你就说春归不舒服,晚上再过去。”
    “可是,”夏月看着春归,不解道,“春归姐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记得我的话,就这么说,别问那么多了!”
    “哦。”
    “怎么?你不想送我出府,跟我一起入太子府?”
    “当然想了,做梦都想!”夏月嘻嘻大笑起来,“小姐,你现在可以换凤冠霞帔了!我帮你。”
    春归拉住她,“不用。咱们院子里的那些花儿,需要修剪一下,你去弄吧,我来帮姑娘换衣服。”
    “这怎么行?今天是啥日子,那些花儿草儿的,先放在那里吧!”夏月甩掉春归的手,“走,姑娘,去里屋我给你换衣服!今天保准让你变成最美丽的新娘!”
    “夏月,你坐这儿!”汐颜拍拍自己身边的软垫子,“坐这儿歇会儿,看你一头汗水!”
    “有吗?”夏月也去摸自己的额头。
    “夏月,看着我!”汐颜忽然盯住她的眼睛,“你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我就已经换好衣服了!你只要搀扶着我的手,什么话都不要说,跟着我的轿子一起去太子府就行了。知道了吗?”
    说话间,她的眼睛开始泛起红光,夏月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哦,小姐,我知道了!”
    她刚刚歪下,汐颜也差点倒下,春归一把扶住她,“姑娘。”
    “我没事。”汐颜坐好,“外面天是阴天吗?”
    “又下起小雾雨了。”
    “哦……”汐颜微微点头,道,“走吧,走吧……”
    春归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和曲唯对视一眼,说,“曲侍卫,你去外面必须把所有的丫鬟和仆人赶走吧,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在院落里和竹蝶轩门外。”
    曲唯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汐颜有气无力地说,“曲唯,等一下,赶走这些人后把悠丝带来!我要带她走!”
    春归给汐颜披上黑色斗篷,外面的小雾雨落在人身上,像是透明袋子一样罩着他们。
    汐颜进屋拿起枕头下的小布偶,和一脸惊慌的夙汾对视一眼,顿了顿说,“夙汾,记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夙汾点头。
    “如果你能做到,从今以后你就是太子妃!”
    夙汾咬牙再次狠狠点头,就冲太子妃几个字,她把命豁出去也值得了!她走到床边盖上红盖头,心里谨记春归之前的交代,等待着夏月牵起她的手、上花轿。
    汐颜不再看她,转身和春归走出房间。
    院内已无一人,她们快速往后院走去,偌大的容府一片空落落,显得极为凋零。后院的小门,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曲唯安排的马车,已在门口等候着。
    汐颜在门口等着曲唯和悠丝,这时天空忽然一个炸雷,转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姑娘,”春归把手撑在她的头顶,“怎么还不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