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窗框,割断了他和她缠绕在一起的目光,将他,关在了她的心门之外。
    往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印在窗纸,几乎将整个窗户占满。
    他将额头抵在窗户,闭着眼睛,听着窗户另一边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声很乱,带着克制的哽咽声,她在哭。
    白芷是一个坚强的人,她极少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更不会轻易的掉泪。
    她的每一声哽咽,都刺痛着他的心,平日心疼症发作时,更疼。
    “对不起,没有早些找到你。”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芷儿,你不要哭。”
    他的声音很低,阴影的脸滑下冰凉的泪水。
    他不断道歉,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推开那窗户,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
    窗户的另一头,白芷止住了哽咽,深吸了口气,竭力平复纷乱的心绪,终是开了口:“胡风,我们结束吧。”
    在她心里,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是胡风,那个在黄驼村里,总会用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人。
    不是那高高在的晋王,不是那拥有三宫六院的楚国之君。
    要结束,也是和胡风结束。
    “你说什么?”楚焱面色陡变,额头立时离开了窗户,面色震惊。
    他从未想过,白芷会提出和他结束,他以为,她算伤心难过,算无法接受,那也只是一时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厚,绝不会因为眼前的一点困难而发生改变。
    可是现在,她在说什么?她说结束?
    白芷重复:“胡风,我们结束吧,你不是我的良人,过去的,让它过去吧。”
    ‘砰’的一声响,窗户被推开,他看见那穿着一身素色衣裙的女孩背对着他,身形三年前更高挑,却一如既往的纤细,浓黑的秀发长及腰间,几缕发丝正因窗外灌入的夜风而飞扬着。
    他提了口气,纵身蹿入了窗内,反手便将窗户合。
    立在院外偷看的东方婉儿想冲进去,却被东方穆死死拉住:“婉儿你做什么?”
    东方婉儿道:“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成什么话?我得去盯着点。”
    东方穆忙道:“你可别去添乱了,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管不了,也用不着咱们管。焱儿和芷儿,都是有分寸懂礼数的人。”
    东方婉儿轻哼:‘懂礼数?爹你教的这个徒弟,哪里懂礼数了?进来可有得到我们的许可?现在还跳了芷儿的窗,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要怎么想咱们的芷儿?’
    东方穆摆手:“这里是齐云居,哪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眼睛,没事的没事的,他一会出来了,咱们走吧,别杵在这里了,夜里风凉。”
    东方婉儿几乎是被东方穆强拉走的,在东方穆的心里,外孙女婿的人选,还是属意于他这徒弟的。
    不入朝堂不知朝堂里的无奈,他曾摄政,更知当权者的苦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