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丧了气,伸手要拿回那簪子,裴青寒却是不肯了。
    “这是我女儿的东西,怎能让它流落在外?”说着,他朝身边的管家道:“给他们一百两银子,当我买下了。”
    管家立时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张氏面前。
    张氏愣了一下,终是接下了银票。
    接下银票后,她随即又问:“现在买一个丫头需要多少钱?”
    管家答:“十两至一百两不等,要看丫头是什么样的,都会些什么,可有被调教过。”粗使的丫头只会干粗活,价钱也便宜,相貌一般较次,也十两二十两之间。
    经过调教的,聪明伶俐,模样又生得好,年轻还小的那种,是最贵的,百两也是有可能。
    张氏又将一百两银票递:“我想买回我的女儿。”
    裴青寒紧捏着簪子,斜扫了张氏一眼,冷哼:“不卖,好了,你们走吧。若带不来白芷,你们也不必再来。”
    他想见见白芷,和她说说话,求她原谅他。可他没有别的法子,眼前只有这一个法子。
    张氏叹了一气,没再多说什么,结果本在她的意料之。
    人家昌元侯,怎会缺这一百两?他要的,无非是让犯了错的人,接受惩罚罢了。
    一家三口离开了昌元侯府,站在气派的侯府外,看着那紧闭的朱漆高门,厚重的朱门隔断了母女间的最后一点联系。
    她们母女,还能有再见之日吗?
    “淑梅,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如今有了一百两银子,他们一家人可以雇一辆马车回去,回到村里还能剩下不少,到时再买回田地和房子,日子总是能过的。
    可若继续耗在这京都城,真不敢想将来会如何。
    张淑梅点头:“回是一定要回的,只是,在回去之前,我想再最后努力一把。她毕间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能这样走,最后再求白芷一次吧。”
    白二柱想到刚刚珍珠那可怜的模样,心也一时软了,终是点了头:“也好,咱们一家人,最后再去求白芷一次,若她肯,自然最好,若她不肯,也罢了。”
    张淑梅也是这意思,无论白芷肯不肯,她都尊重白芷的选择,毕竟,若换成是她,她也不会轻易去原谅要杀害自己的仇人。
    辗转找到了东方别苑,守门的自然不让他们进,说白小姐还没回来,让他们在门口等着。
    东方别苑的家奴,可昌元侯府的家奴客气多了,也没有用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眼神看他们,见他们这乞丐般的模样,还拿了几个白面馒头出来给他们吃。
    富贵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打量着守门的小厮,那厮看年岁,他顶多大个一两岁,穿着一身板正的衣裳,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瞧着很是精神,面还总挂着笑,仿佛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并没有传说身为下人奴才的郁郁不志。
    富贵:“这位大哥,您为什么给我们馒头吃?别人府的人见了我们,都拿棍棒赶,你为何不赶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