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有些明白了,恍然道:“哦,你的意思,用咱们的儿子,去认那贵亲,这样,咱们一家子也着飞黄腾达了?”
    白大柱一拍大腿,笑道:“没错,是这个意思。 ”
    刘氏的眼前突然放出了光明,“那要这样的话,小丰能继续读书了,说不定还能结交一些贵公子,将来过那等人的生活,我出门进门也有丫鬟伺候,天天能吃燕窝,日日能有人跪在我面前叫我夫人?”
    白大柱笑的合不拢嘴:“也有人叫我老爷,等咱们有了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我还要娶两房小妾,再——”见刘氏的面色变了,他立马住了嘴,笑道:“说笑的,有你够了。”
    刘氏轻哼,想了想,又问:“若人家丢的是个女儿怎么办?”
    白大柱道,“丢的是个女儿,咱们白家不还有个白珍珠吗?”
    “可她也不是咱们的女儿,算和贵人认亲了,还能管咱们吗?”
    白大柱笑道:“这你放心好了,她敢不认?你也不想想,她的底细可在咱们手里,她若想过好日子,得拿咱们和她亲爹娘一样孝顺。”
    二人在里头忘情计划,殊不知,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屋外白珍珠的耳。
    白珍珠听的心惊肉跳,可又隐隐透着一股子兴奋,她甚至希望,甚至祈求,祈求那户丢了孩子的人家,一定要丢的是个女孩才是。
    她正要转身离开,又听屋里的刘氏道:“可珍珠和张淑梅长得太像了,她们站在一块,一看是母女,说她是别人的孩子,谁信?”白珍珠的心陡然沉下,失魂落魄的走到后院,看着水盆映着的那张脸,平凡,黄瘦,以及那和母亲极为相似的五官。
    一滴滴的泪水滑落,落在那原本平静的水面,一圈圈的涟漪将她的脸扭曲变形。。。
    正如白大柱所料,两日后,家里果然来人了,他心窃喜,今日大房一家在,二房除了白珍珠外,其他人都去了镇采买年货,且要些时辰才能回来。
    从那华丽的马车里下来一个人,那人穿着藏青色暗绣竹纹锦衣,外头披着滚灰狐毛边的轻裘,贵气凛然,看着顶多三十五六岁,五官生得十分俊美,瞧着这张脸,他们一家子人突然齐齐的生出一丝熟悉感,仿佛这样的脸,在哪里见过,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里可是白大柱和白二柱家?”裴青寒问。
    白大柱赶忙迎前,脸的谄媚浓不可化。
    “是是是,我是白大柱。”
    这种天生堆着奴颜的人,裴青寒这辈子不知见过多少,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他斜了白大柱一眼,淡声道:“进去说话吧。”
    白大柱立马迎着裴青寒进了门,家里也没有像样的茶盏,拿吃饭的碗给倒了一碗热水。
    “家里穷,没有好茶,还望贵人莫要嫌弃!”
    裴青寒也是怪,这人开口贵人,闭口贵人,也不问他是谁,也不问他来此何意,不怕他不是贵人,而是带来祸端的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