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能学会这样的针法,且看她这面对病患时从容不迫的模样,医术应该不简单。
    收针完毕后,白芷按住陈泰仁左手的少府和劳宫二穴,猛力按压三次后,陈泰仁终是醒转。
    他睁开眼,着见顶熟悉的蓝锦帐,脑子一阵迷糊,他是喝多了吗?怎的眼前天旋地转?
    “老爷,老爷你终于醒了,吓死妾身了~~呜呜~~~”陈夫人扑前,趴在陈泰仁的手臂,痛哭不止。
    她可不是哭假的,嫁给夫君这些年,她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夫君也赚了不少钱,可唯一的遗憾是,他们俩一直没有孩子,倘若夫君没了,那陈家的几个兄弟,不得冲来夺要家产?到那时,她要怎么活?
    幸好,幸好夫君醒了,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哭什么?我这是怎么了?”他努力的看清周围的人,竟见白芷站在床边:“阿芷?你怎么在这儿?”
    白芷板着脸道:“我怎么在这?这要问问你自己,我前阵怎么告诫你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喝酒,少吃荤腥,你听了吗?”
    陈泰仁这才想起今儿的事,他先前明明和几个朋友在酒楼喝酒,喝着喝着头有些晕了,他初时还以为是醉了,便打算站到窗口去透透风醒醒酒,可这人刚一站起来,胸口疼的厉害,眼前直冒金星,他想叫人,可这刚一张嘴,眼睛黑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么说,他不是喝醉,而是犯了病?
    “难道我真喝酒喝出了病?”他一脸惊讶,从没想到,喝酒还能喝出病来。
    白芷道:“你这病也并非完全是喝酒喝出来的,但你今天犯病,确实是喝酒引发,陈大哥,我真心劝你,若不想今日之事再发,你非但要戒酒,还一定要做到我先前的叮嘱,让自己瘦下来,你的身体才有恢复的可能,若再继续这么肥胖下去,一旦得了糖尿病,别说酒了,是不染油荤的饭菜,你都每顿只能吃一点点,那种日子才是真痛苦。”
    她曾亲眼见过许多得了糖尿病的患者,那种想吃又不敢吃的痛苦,她虽没有亲身经历,可看在眼里,也觉得很难受。
    算是二十三世纪,依然没有研制出可以治愈糖尿病的药,一旦得了糖尿病,算保养的再好,时间一长,也终将难逃并发症的折磨。
    陈泰仁不知道她说的糖尿病是什么,可见她这模样,心里也打起了寒颤,这么说,他今天算是侥幸捡回一条命?
    一旁的宋大夫问:“白姑娘,你说的糖尿病是什么病?我怎的从未听说过?”先前说的高血压他没听过,现在又说什么糖尿病?
    白芷道:“糖尿病是你们所说的消渴症,消渴症听说过吗?”
    宋大夫点头:“消渴症当然听说过,这可是要命的病,无药可医,能在短短的时日里,让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头,什么汤药喝进去都不顶用,没多久性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