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诚听了个清清楚楚,忙问:“什么是晕血症?”他还以为自己是个怪人,还以为世并没有人和他一样,原来这世还有一种病叫晕血症?
    沈大夫也凑了过来,问:“你见过他这样的人?”
    白芷点头:“见过,我知道这种病,这其实也不算是病,这是一种癔症,是由于接触到或看到及嗅到血液而产生的一种意识及躯体的一种过激反应,若说是病,只能说是心理的病。 ”
    她看着呆愣的段诚,“我猜你小时候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起码在那件事情,你见到了血,那时见到的血,令你恐惧,令你害怕,而这种恐惧与害怕,始终停留在你的深层记忆,伴随着你成长,每当你见到血时,你的身体会发生反应。”
    段诚一脸懵,我小时候的事全都不记得了,难道真如你所说,我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沈大夫的面色不太好看,他沉了声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干活吧,一会还有伤患会送进来。”
    白芷扫了眼沈大夫的脸色,沈大夫显然不想让段诚再深究下去,段诚说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那么沈大夫一定知道些什么。
    看来他们的关系,不止是师徒关系这么简单。
    三个人各自忙活起来,沈大夫和白芷各自为伤患治疗,段诚则给他们打下手递东西。
    多了一个人的帮忙,效率自然是翻倍的,今儿的军医大帐,明显往日要有秩序的多。
    这时又有士兵将伤患送进来,应该抬进来。
    “快,快。这位是铁骑营的穆参领,快救救他,快来人救救他。”送伤患过来的士兵红着眼,面色很急,脸还挂着泪。
    一听铁骑营三字,白芷的心立时沉了下去。
    沈大夫冲前查看穆扬的伤势,一箭惯穿左胸肺部,人已经没了意识,可气息还在。
    沈大夫摸着穆扬的脉,脉息几乎弱不可及。
    这样的伤势,他见过很多,在这战场,这种伤,太常见了,从没有人能活下来。
    沈大夫撤回了手,叹道:“对不住,老夫救不了他。”
    那青年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大夫的身前,拼命的朝他磕头:“大夫,求您救救他,穆参领是个好人呐,他为了救我才受这样的伤,要死也是我该死,不该是他呀,大夫,我求求您了。”
    沈大夫也很难过,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人去死,可他能怎么办?若拔箭,穆参领有可能现在死,若不拔,顶多也能再活一两天,苟延残喘罢了。
    白芷前,仔细查验了伤口后,顺口便道:“利箭贯穿左肺,导致肺内血肿,漏气,但所幸,没有伤及主动脉和心脏,否则,他现已经没命了。”
    那青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隐约觉得,眼前这少年,似乎有法子救穆参领。
    “小大夫,你能救他对不对?”青年将跪着的身子挪到了白芷的身前。
    白芷扶着他起身:“我尽力一试,但不能保证结果,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