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挑眉,面笑意未减,眸的小火苗越燃越旺,“不想什么?”
    白芷面的绯红像秋末草原的火一般蔓延着,烧到她的耳根,烧到她的脖劲,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又发烧了,怎么浑身都热来了?
    原来坚强又大胆的白芷,也会有这种小女儿的娇憨之态,他低笑:“好了,不逗你了,不过,白纸黑字立下的字据,你休要抵赖,这账,是早晚要清算的。 ”
    他起身要走,她慌忙抓住他的衣角,仰着通红的小脸看他:“胡风,你为什么要这样?”
    胡风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因为我想这么做,所以我这么做。”
    白芷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嘛要问他呢?
    “可是我才十二岁,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觉得是老牛吃嫩草吗?”
    胡风眉头微挑,很干脆的摇头:“不觉得,而且,你下个月十三了。”
    “十三怎么了?十三我也是未成年少女。”
    胡风看着她紧紧揪着他衣角的手,纤细白皙,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将那纤小的手掌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以咱们楚国的规矩,十三岁的姑娘可以议亲了,等十五岁及笄之后再成亲不迟。”
    他的手很大,手心很热,有很厚的茧,握着她的手时,她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看着那只手,她甚至忘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见她没说话,他笑道:“看来你是同意了。”
    白芷回神,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意什么同意,我才没有,胡风,我认真问你,你认真回答。”
    胡风又坐了回去,坐在她的身边,二人之间,只有一拳之距。
    她面的绯红未退,眼的疑惑却已消散,认真的看着他的脸,一字字道:“我知道你恢复了记忆,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定然不一般,更清楚你早晚会离开这里,回到你自己的家,而我——我只是这黄驼村的平凡农女,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能,我想你心里也同样清楚,可为什么?胡风,为什么?你明明不是个轻浮冲动的人,为什么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明知不可能的。”
    胡风没看她,眼神掠过那半开的木门,看着屋外被阳光晒得有些恍惚的地面。
    “这个世,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更清楚我想要什么,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个轻浮冲动之人,所以,我是认真的。”
    三年前,他从未想过会有今天,今天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当不可能变成了现实,他明白过来,世的事,没有什么定论,没有人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故,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可能与不可能。
    白芷微怔,是啊,他说的没错,这个世,能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呢?
    她的白芷的存在不证明了这一点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也释然了。
    “你笑什么?”他侧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