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先熟,原本细白的虾肉沾了些许的柴灰,她仔细将那些灰去掉后,才将虾递到了胡风的面前。
    胡风向来爱干净,衣服再破旧也长年保持着干净,想必吃东西时也一样爱干净。
    胡风接过她递来的虾,温声道:“一点柴灰,不碍事的,你不必特意为我清理。”
    她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一会你可别看见那灰食不下咽。”
    胡风摇头:“不会。”他淡笑着应她,随即低头咬了口那细白的虾肉,没有盐和辣椒,更没有油,他以为会很难吃,却没想到,入口竟这般鲜甜,肉很嫩,他以前吃过的嫩多了。
    胡风吃完手的虾,朝白芷问:“这种虾我以前在村口的河里捉到过,模样看着和这并无两样,为何我们当时吃的时候,那虾肉又老又柴,可这个却鲜甜软嫩,究竟是何道理?”
    白芷笑着扬了扬手还在烤着的虾道:“道理很简单,你们一定是将虾直接丢在水里煮,而且煮了很久,虾肉本嫩,可煮久了,会变得柴老,且鲜甜味也会失去。”
    原来如此,胡风明白过来,白芷之前说过,做饭不是步骤对了行,还需要掌握好火候,什么时候该下锅,什么时候该翻炒,什么时候放调料,什么时候得起锅,这些都是有讲究的,难怪自己以前尝试做饭时,总是失败,明明是按照爹教的步骤来,可做出来的味道,却总是差强人意。
    相龙虾,鲫鱼肉没那么香甜了,肉虽嫩,却因刺多而吃着麻烦,加没有调料,味道又没有龙虾的鲜甜味,胡风吃了一只便不想再吃了。
    他头晕得厉害,眼皮也开始打架,便干脆倒在一旁闭目休息,趁着天还亮着睡一会,晚他必须得清醒着,若遇到猛兽,白芷这小身板,怎会是对手?
    温暖的阳光渐渐沉没,胡风的身体越来越烫,时不时还说两句她听不懂的梦话,睡的很不安稳,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眼看天色将要暗下,她趁着山谷里还有些许的微光,又去拾了一堆柴来,长夜漫漫,这篝火,绝不能熄灭。
    针灸术,有一门退热针法,可这种针法,需得病人烧到四十度以才可以施针,若病患没有烧到四十度便施针,会令病患突发脱水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也试图用衣服帕子浸水后给他冷敷降温,可效果并不明显,他的体温还在不断的升高。
    “不能再等了。”她迅速取出了针包,虽然没有温度计,可依照她的经验来看,胡风现在应该已经烧到了四十度。
    解开他的衣裳,露出那健壮美好的身体,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裸露的身体,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近的伸手能触摸到。
    她的脸火烧般绯红,小心脏像是受了惊吓般砰砰砰乱撞着。
    她甩头:“白芷呀白芷,你可真无耻,美男虽然近在眼前,可都病成这模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