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摆手:“这事跟我说也没用,我管不了这事,让他们去找顾大人吧。 ”他不过一个小小通判,如今在管的一些事,已经超出了他原本该管的范围,这难民的事,牵涉甚广,他无权也无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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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黄驼村的路,胡风越想越觉着不对劲,越想越觉着生气,突然勒停了马儿,扭身钻进了车厢里。
    白芷正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马车突然停下,她一点防备都没有,身子惯性的往前栽,砰的一声五体投状的趴在了厢板,鼻子里涌一股热流,眼冒金星。
    胡风钻进来时,正好看见她流鼻血的模样,吓了一跳,心里的怒气瞬间散去无踪,赶忙抢过她手里的帕子,帮她把鼻孔给堵。
    白芷仰着头,斜眼看他:“喂,你怎么驾车的?有你这样突然停车的吗?再来两回,我不得被你给摔死?”
    胡风见她说话在气十足,不像是摔坏了的样子,心下稍安,这才想起自己停车的目的,随即沉了眉道:“你说你会忙我治好失忆症,究竟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白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看我像是在说假话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胡风指了指她的药包:“你有这么多治病救命的良药,为何不给我用?你才认识孟楠几天?这些东西你肯给他用,为何不舍得给我用?”
    他说这话时,酸味十足。
    可惜白芷没闻到这味,胡风自己也没意识到这话里的酸味有多重。
    白芷道:“我跟你申明两点,第一,你的病,这些东西用不,第二,这些东西我也是刚刚才得来的,要是早有这些,我和我娘还用吃这么多苦头吗?”
    说来也是,可她说刚刚得来的,她这些天每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她哪去得来这些东西?
    不待他问,白芷便抢先道:“你最好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谁还没有秘密?我不想说的,你问破天也没用。”
    胡风闭了嘴,既然她不肯说,他问了自是无用,那等到她愿意说的那一天吧。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车厢,继续赶路。
    刘氏从外头回来时,白老太正坐在院里捶腿,这些天每天都出去挖野菜,她这多年没怎么活动的老胳膊老腿,已经大感吃不消。
    刘氏凑到白老太身边,阴阳怪气道:“娘,您还不知道吧,白芷和赵兰刚分的那块宅基地,现在已经动工了。”
    白老太捶腿的手立时停下,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刘氏:“动工了?这么快?请得哪家的泥匠?”
    刘氏摇头,眼里是满满的嫉妒恨:“我刚刚去看了,不是咱们村里的人,都是些外乡人,来的人可不少,足有十几二十号人呢,青砖瓦片可都送来了,她可真是大手笔,一定买了那么多青砖瓦片,这是要学城里人盖房子呀。”
    白老太惊得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什么?她要盖砖瓦房?还请了十几二十号人?”
    刘氏点头:“可不是,那么点大的地界,却送来那么多砖,肯定是要盖砖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