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扶着白大柱进门,一听儿子这话,立时咬牙切齿道:“原本只要卖了白芷这小贱人,大宝说亲的银子不有了,现回倒好,人没卖掉,反而亏了这么些银子。
    张氏也拉着丈夫进了门,瞧见女儿白珍珠正倚在门口探头往外看,她看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光着膀子修房子的胡风。
    白珍珠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胡风,都不带眨眼。
    她极少出门,胡风的名字只听过,却从未见过其本人,还以为是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矮壮青年,今儿这一看,竟然是个这般俊美高壮的美男人,只一眼将她的魂给勾没了。
    她今年十五岁,正是说亲的年纪,家里也给她相看了几户人家,她都没看眼,要么穷的顿不接下顿,要么丑无,和眼前的胡风起来,那些男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张氏伸手便拧了女儿的胳膊一下,低声道:“看什么看,不害臊,还不快回房去。”
    白珍珠红着脸垂着头,匆匆跑回了房间。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刘氏的眼,这种嘲笑挖苦张氏的好机会,她怎会放过?
    “弟妹,珠儿是少女怀春的时候,看见模样端正的男子,难免会春心荡漾,这都是正常的,你也不必这般对孩子大呼小叫的。”
    张氏的脸色立马变了又变,“大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珠儿只是多看了白芷几眼,怎么成春心荡漾了?再有,我不赞同大嫂这话,什么少女怀春,什么见到好看的男人会春心荡漾,我张淑梅没经历过这些,珠儿还小,更是不懂这些,大嫂张口来,想来是经验丰富吧。”
    刘氏怎么也没想到,一盆脏水明明泼出去了,却偏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斗嘴。”白老太这回头真的疼了,脑仁一抽抽的疼,想到那六两银她气得浑身发抖。
    白大柱也瞪了刘氏一眼,没好气道:“多嘴多舌,这么能说,你不如给娘出出主意,看怎么才能过了这一关。”
    刘氏哼道:“我早有主意了,你能,光知道动手,若不是你跟胡长林动手,咱们能被路长春讹这六两银子吗?”
    白老太一听大儿媳有主意了,忙问:“你有什么主意?快说说看。”
    刘氏勾唇一笑,“这事其实也好办,按咱们之前说好的,给白芷这贱人寻一门亲事,把她的亲事一定,这钱不来了吗?我可打听过了,五里外的白杨村,男多女少,村子里阴气又重,风水不好,姑娘们都不肯嫁过去,所以村里的男人们为了娶媳妇,都拼命的赚钱攒钱,如今娶一房媳的礼钱,至少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除去那六两,不还有十四两银子吗?咱们黄驼村娶媳妇,礼钱十两银子便足够了,到时还能再余下四两银子摆酒呢。”
    一家人在屋里将这算盘拨的叮当响,却不知,白芷站在大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