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定和韩默都明白,他俩人已经不是凡人。所以就算刻意换位思考,也没有办法真正用凡人的眼光重新看待这个世界。人都有视角,视角是以自己所在的地位出发的,总是不自觉地会维护自己所站位的位置。
    所以很多人感叹朋友聚散离合的太严重,夫妻不如以往,孩子长大变了。无他,视角不同而已。其中,想要维持和转变的契机,往往只有一瞬。
    朱庙祝想要做什麽,两人很明白,所以点头同意,让他带走韩。并表达感谢。韩很不明白,爹娘难道不要自己了?开始抽泣,被朱庙公拉走时,一直回头抽抽噎噎。这孩子长这麽大,还很少这麽哭过。韩秀岫拉着柳定定的衣袖,带着疑问不解看着娘亲,希望娘亲把韩弄回来。
    “秀岫,儿有些事情不明白,朱爷爷要教儿。”柳定定很明智的避开姐姐哥哥的问题,免得孩子又要跟她吵,这件事她真的没办法,两个孩子真的是同时出生。
    “那岫儿也不懂,能不能跟哥哥一起去学习?”韩秀岫不明白朱庙公的心思,见韩被凶恶陌生人带走,很是担心,虽然怕怕,仍然想跟韩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受苦,苦会分一半,两人一起享乐,快乐会多出好多倍。小秀岫很懂得生活。这是一种本能和天赋。在她眼中,哥哥这次铁定要受苦了,谁叫哥哥那麽调皮。
    韩默和柳定定相视苦笑。果然带孩子,尤其是带自己的孩子,是最难得一件事。这世间那麽多道理。没有个准确的原则,有时候连教人的自己,都不是那麽明白,却要将其灌输给孩子,这是多麽难的一件事。若说要将孩子打造成自己的小模子,原本是最简单的一件事,但两人都是能够明白自己缺点的人。自己都不满意自己,又怎麽能够将这些复制到孩子身上。
    谁是真正完美的人。两人还没见过呢,真正社会教条里的完美人物,那真的会过得苦痛一生。永远得不到快乐,两人又哪里能够让孩子过这样一生。只要不脱离社会的管控。痛苦难免,躲也躲不开。这是两人修真的深层原因。只有拥有超凡的力量,才能够无视其中的繁杂,过上更简单的日子。
    “你说,我们为什麽要生孩子?”柳定定将脸贴近韩默的耳边,倚靠在他身上。“这个……我们快乐的代价,总是要负责的,不是吗?生命既然存在了,就不容抹杀。”韩默苦笑中隐藏着淡然。在这方面。或许他看得比柳定定开。有时候想太多了,只是自寻烦恼。那麽多人在生孩子,养孩子。怎麽就你我要带着那麽多罪恶感,生命应该是一种喜悦不是吗?就算是一刹那的美丽绽放,也是存在的证明和一种满足。
    “爹!娘!岫儿也要去嘛!好不好?”韩秀岫见爹娘说起悄悄话,当不依地拉起两人袖摆摇晃起来。平时这女孩挺安静,听话,只有遇到韩的问题。会变得执拗起来。
    “好吧!我们一起去,儿不乖。爹娘也一样有连带责任,我们一起去受罚,好好学习吧!”柳定定蹲来,与小女孩平视,郑重地说道。
    没多久,走在前头的朱庙祝发现後面多了三个跟班,他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韩默连忙说明来意。韩见到父母跟来,有了主心骨,想要脱离朱庙祝钢铁般抓得他小手生疼的手臂,回去牵父亲的手时,被硬生生地扯了回去。
    “儿,要听话。爹娘为了你的错误,也要跟着一起学习。爹娘也要听朱庙祝发落,你怎麽可以逃开呢?”
    听到韩默这样说,韩的头低了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而自己做错事,连爹娘的脸面都被他丢了。他开始觉得很对不起爹娘……可是他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有错,是那些人不对呀!为什麽要求别人?为什麽不能靠自己呢?像爹娘这样的仙人,不会平白无故插手他们的事情的啊!这些香火没有接受的对象,散逸在空中,一切都是白费。
    没有人知道,小小韩遗传了柳定定部分的特殊专长。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人生。相对起来,身为女孩的韩秀岫至少看起来比较平凡。至少现今她对於艺术的爱好,还没有开始温热起来。
    此刻韩秀岫正偷偷地对着韩作鬼脸,蹦蹦跳跳的走到朱庙公的身侧,牵起他另一只手,撒娇地说道:“朱爷爷,儿弟弟要学些什麽?岫儿跟着一起学好不好?朱爷爷不要欺负岫儿哦,不然岫儿会哇哇哭的。岫儿哭起来可难看了。”
    韩秀岫的小心眼自然瞒不过韩和柳定定,也瞒不过同样是人精的朱庙祝。不过小女孩萌萌可爱的样子,自然让朱庙祝满心欢喜。老人就是这样,对於隔了一个辈份的孩子,特别容易过度宠爱。何况,韩秀岫表现出来的乖巧,还有对弟弟的爱心,让老人家如何不疼到骨子里呢!
    韩回了韩秀岫一个鬼脸,很不满意她在这种时候,还要跟他抢长幼名份。
    韩默和柳定定不明白,这两家伙怎麽那麽喜欢当老大。凡人界老大在拥有比较大继承权利的同时,也要肩负起比较多的责任义务。
    其实两个小家伙都是心疼对方的主。他们想当老大,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心疼对方,想把大部分的责任扛起来。虽然韩默和柳定定从来没有这样教导他们。但是两个小家伙受到村里邻居影响,慢慢在心底有了这样的概念,当老大要吃苦的,那麽怎麽可以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吃苦呢。
    这是两个小家伙的友爱表现。
    两个小家伙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性格想法上,却渐渐产生很大的歧义。时常在外面跑动,又能够洞晰人们想法的韩,不知不觉间,变得有点愤世妒俗。虽然他很聪明,却不明白人们的许多思想行为,为什麽那麽矛盾。朱庙祝看出了这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