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天塔,高耸入云,位於京城中皇宫禁地内。京城内却少有人知,只因镇天塔以仙界障眼阵法环绕,肉眼难得一见。只有修真有成者,隐约能在风雨雷电交加时,看出端倪。
    能在镇天塔内自在生活的,只有凡夫俗子。修真者等以灵力为餐食的族群,却只觉得此地有如炼狱,手脚运转不自如。人间的武术等练体高手,却觉得此地有如圣地。可以增进他们内力修为。当内力与武技结合,他们的行动亦与人间神仙无异。
    玉粮国国主从天坛缓缓摆架回宫,早有人通知镇天塔的守卫。每一日,国主完成一日大事,总会来到镇天塔,在塔内待个一个时辰,有时甚至在塔内居住。
    镇天宫空间很大,大部分的空间,除了少数管理之人,还有国主本人,其他人不得其门而入,据说里头隐藏有无数极大的神秘空间。这里曾经是上古时期,某一修真门派的据点。只不过岁月冲刷掉历史的痕迹,修真资源枯竭,该门派早已人去楼空,不知去向。只留镇天塔依然神秘矗立。
    即使身为镇天塔的主人,国主福定舒依然不能运用其全部功能。最大的限制,仍然在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和灵石储备。
    雨淅沥沥的着,从初始的润物无痕细如牛毛不可见的雨丝,逐渐变得有米粒大小。打在皇宫楼顶的琉璃瓦片上,叮咚嘀嗒,各种声音,清脆悦耳,国主福定舒乘座的大辇之上,已经架起更大的伞盖。
    当车驾进入宫殿後,福定舒吩咐身边的侍女道:“转往镇天塔,让大臣们散了。各自回去衙署署理公务吧!”。
    国主的吩咐传达了去,後方几位大臣赶上来阻住车驾劝道:“国主,这於礼不合。”
    “百官各安其位,执其事。国主当可拂琴而治,若事事需我亲躬,要尔等何用?”说完,国主号令,不理众臣,向镇天塔行去。见国主发怒,众臣只好退。国主福定舒为雄主。气势恢弘,众臣虽然劝戒,但若福定舒坚持。也多半退而从之。君臣之间少有争执。算是君臣一心。
    车驾才刚进入镇天塔范围,原本绿荫扶疏之处,景色一变一座耸天高塔,转眼间出现在众人眼前。护卫在侧的人与普通人也不同,无论美丑老幼男女。个个都显得飘逸出尘。
    国主福定舒了车驾,车驾立即原地返回,去了镇天塔范围,在後头守护。仅有三人仍然紧随其後。
    镇天塔内鸟语花香,原本如米粒的大雨,在此地却丝毫不见落。往天顶望去。却仍是乌云罩顶,雨丝瓢泼洒,却注入镇天塔顶。从未曾受雨水滋润的地面。却时刻保持适度的湿度,提供万物生长。此间灵气虽不如霞海派内,却也比外间青霞镇生气盎然。
    一切灵力的来源,却来自於里面那位不情愿的丽人提供的灵力。
    “国主,不好了。驻守的仙人们又撑不住了!”叶思妤是此地驻守的散仙,虽是娇俏可人的气质。此时却是脸色发白。灵根低之人,即使灌注灵力,却也只能吸收少量,短时间灌注过多,也可能造成灵力爆体。想要提升灵力吸收量,却必须得到高层次的修练法诀,使得细胞分流吸收能够提升。
    “同样是修真者,怎麽差异如此之大?”心中浮现那人的倩影,这种落差,更显得她的不凡。为何自己不爱那些娇柔攀附的女子,却将一颗心全然放在她的身上。
    闻言,叶思妤羞惭无语。国主福定舒,从偏远山村将她提拔出来之後。她一心努力修练,想要以後能报效国主。但如今同从山村出身,修习武艺的同侪,都已经在军伍中身居高位,镇守边关,为国主,为国家出力。
    “同样是人,你与他人不也差异如此之大。”清脆婉转悠柔的女音在国主福定舒脑海中响起,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疲惫。 “要怎麽样,你才肯放过她?”
    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瞒她不住,国主倒也释然,悠然道:“是呀!身为凡人,我是永远弄不清你的不凡。身为凡人想要捕捉你的心,真得有那麽难?即使身为一国之主,也永远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你?在你心中,我是否就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国主自嘲道。身为国主,手掌握一批修真人士,他本身当然不会只是普通的凡人。如同孔家豪一般,他拥有了外来灵根。让他一脚踏入了这个世界,却难以登天。
    他的话,同样是用传音诀,传送入镇天塔。
    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他一个人。镇天塔,与他的血脉早就相连。
    在塔内那个她的能力遭到封锁的空间,单就武力而言,他远远强盛她。虽然修真他仅能说是入门。武学上,得天资源的他,却是天才中的天才。
    若不是神识不如她,或许他已经采用了以**的攻陷来征服心理这种男人常使用的作招数。而不是满足於天天见她几面,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面容。
    对於被关押在此,她显得不急不燥,但他却无法再忍耐去,青春逝,凡人抵不住岁月的蹉跎。
    究竟,要如何才能使她的心中产生爱情?
    “放我出来吧!否则你躲不过这场灾劫。随你陪葬的,还有数百万无辜的平民百姓。”沈默了一会。女音再度响起,与以往的平淡不同,这次的声音带了一丝不忍。
    修真者能见眼前俗人身死而无动於衷,却不能任由苍生尽涂炭。
    “怎麽?你终於想要出去了?只要你告诉我怎麽得到你的芳心,陪我终老。我就放你出去,何必危言耸听?大旱刚解,政通人和,哪里又有什麽躲不过的灾劫?难道又有修真门派起纷争?不是说祸不及民?若造了业,他们渡劫时,恐怕万劫不复。”
    “这场雨,远不只你亲眼所见如此之小?我神识范围内,都在雨中。积沙成塔,聚水成灾……我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