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霖很好奇的问道：“你和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曹家又不和军阀打交道，认识的都是一些商贾中人，你们哪里能有门道呢？”
长安看了一眼曹太太，笑道：“我和妈已经商量好了，决定让法国领事馆的总领事替我们摆平事情！”
春霖和张成都觉得很惊讶，等着长安继续往下说。长安道：“师夷长技以制夷！简单说就是这个道理！”
春霖紧跟着笑道：“我们竟然又想到一处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张叔商量了一番，觉得也应该投靠洋人，让洋人震住大帅府！除了这个办法，我们真的没有第二条路了！”
曹太太急忙插嘴道：“你怎么能说我们投靠洋人呢？你记着！我们是利用洋人而已！”
春霖笑道：“我们确实是利用洋人！但是，我们怎么会和法国领事馆的总领事认识呢？”
曹太太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春曦吧！你还记得吗？他上次不是把家里的双耳白玉瓶卖给了洋人吗？”
春霖恍然大悟的道：“我差点儿忘了！这样说来，现在轮到春曦为我们曹家建功立业了！”
长安道：“我们现在不要再和春曦作对了！只要能让家里度过眼前这一关，我们自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呢！”
春霖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团结一致！当不知道春曦是怎么想的呢？他会不会趁机捣乱呢？”
曹太太道：“他不敢！因为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我们曹家的东西要是落在了军阀的手里，岂不是也是他的损失？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答应去找那个法国总领事！”
春霖道：“这就好！他只要肯帮忙就好。”
长安笑道：“我们竟然又想到了一起。看来，我们真的是心灵相通了。”
春霖问道：“可那个法国总领事凭什么会帮我们曹家呢？”
长安解释道：“我们可以和那个洋人做生意呀！他不是喜欢古董吗？我们可以把一部分用不着的古董卖给他！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
春霖道：“这样也好。起码，我们曹家不会有损失的！我们不过是借着买卖，和那洋人建立关系而已！在这个社会上，人脉关系简直太重要了。这就等于我们曹家花钱买人脉关系吧！”
张成道：“要不是被逼到了万不得已，太太岂能和洋人做生意？在火车上，我和大少爷也是这个意思，利用洋人的权势来压制住大帅府！”顿了顿，道：“没想到，我们曹家竟然到了这一步！只怪时局！”
曹太太眼瞅着张成的伤心，安慰道：“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我相信，曹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肯定会看得一清二楚的！不是我有意违背祖宗们的教训，实在是被形势所逼！”
长安接口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曹家的祖宗要真的有在天之灵，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军阀张扬跋扈、欺凌我们家呢！我历来不信什么鬼神，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春霖道：“我们毕竟都是念过大学学堂的，都是唯物主义者！”
张成没有继续说什么，叹息了几声。曹太太看了一眼春霖和长安，俩人都不再说话了。张妈端来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茶叶，送到了张成的手里，笑道：“管家请用茶！”
张成接过了那只青花瓷盖碗，压根就没有心思喝茶。春霖道：“张叔劳累了好几天，就在家里歇着吧。”
曹太太急忙道：“我让人给大饭店里打电话，送一桌子上好的饭菜来！管家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随即，便招呼着祝妈给大饭店打电话，要一桌子上等的饭菜。祝妈急忙答应着，一路小跑的去打电话了。
张成道：“太太何必麻烦呢！”
曹太太惋惜的道：“本来，我还打算给你过一次生日，可没想到，临时竟然又出了事情！”说完，便深深的一叹，随即耷拉下眼皮。
张成道：“太太！您可千万不要挂心！家里的事情才是大事！我的生日都是小事！”
曹太太道：“管家深明大义，我就觉得宽心了！”说完，看了春霖一眼，道：“你之前不是联系好了吗？如今，我们退订了园会，肯定要给对方赔偿的！”
春霖道：“去哈尔滨之前，我已经抽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要他们不用布置生日宴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我们曹家和他们都是老熟人了！”
曹太太叹息道：“我现在最害怕老熟人了！我们家里的灾祸就是老熟人招惹的！”
春霖知道母亲说的那人是“董槐园”。他不由得愤恨道：“董槐园简直不是人！当初，爸爸在的时候，他没少从我们家里捞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张成道：“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那时候，我还劝过先生，要他不要和董槐园来往了！可先生是个实诚人，拉不下多年的情面。”
曹太太道：“谁说不是呢！我岂能不晓得他的那副嘴脸？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以后留心吧！好在，我们家里也用不着董家作坊出的东西了！”
春霖道：“我们在火车上遇到了赵沐阳！妈还记得吗？”
曹太太看了一眼长安，问道：“是不是上次在商号里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长安笑道：“正是她！刚才，我看见他和春霖张叔下了火车！我还觉得诧异，心想他怎么也去了哈尔滨！回来的路上，春霖告诉我，赵沐阳也去了哈尔滨！我猜，他肯定是去哈尔滨考察珠宝市场了！”
曹太太道：“春霖刚才想说什么？赵沐阳怎么了？”
春霖笑道：“他说起，如今社会上都流行玻璃工艺！他甚至想引进洋人的机器，在上海滩开一家玻璃工艺加工厂呢！我和张叔笑话了他一场！他也有些沮丧了！”
曹太太道：“这倒很新鲜。只可惜，我们曹家没有做玻璃工艺的打算，否则，这可是个很有前景的行业！”
春霖诧异的说道：“我还以为妈很反对洋人的玻璃工艺呢！没想到，妈竟然持表扬的态度！”
曹太太笑道：“你妈可不是老古董！你妈是个眼光很毒辣的女人！”
张成也跟着笑道：“太太真觉得洋人的玻璃工艺有市场前景？”
曹太太道：“我曾经见过！有一个闺蜜认识洋人。那洋人家里到处都是那种玻璃工艺品！我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长安道：“我想，上海滩稍微新派点儿的家庭都会喜欢那种洋摆设的！尤其是年轻人，乐于接受新鲜事物，肯定会喜欢那些东西的！我上次看到一条项链，竟然是用彩色玻璃珠子做的！先不说它的价值，单纯从外观上看，真的是做工新颖！很多年轻的姑娘们都喜欢的不得了！”
张成笑道：“大少奶奶是不是想着做玻璃工艺生意呢？”
长安道：“我只是有个想法而已！如今，我们家里正有事情，我肯定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曹太太觉得长安有些多事，随即接口道：“正是这话！你这会儿哪有闲工夫操心别的事情？我劝你还是集中精力，一门心思的和我应付大帅府的人吧！”
春霖笑道：“长安不过是一时高兴而已。刚才，我也是一时高兴，才跟妈说起了玻璃工艺的事情！”
长安微微的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她想，等家里的事情过去了，她肯定会试着投资玻璃工艺的！
这时候，曹太太突然间想起了春曦。她冷笑道：“春曦肯定又去找那个戏子了！我们正等着他商量事情呢！”说到这里，便对翠喜喊道：“你给戏班子打个电话，让春曦现在就回来！”
翠喜巴不得这句话，急忙去给戏班子打电话了。曹太太照旧和众人说着董槐园忘恩负义的事情。
翠喜拨通了总台的号码，转接到了欢喜月戏班子。春曦和细烟刚好回来了。俩人在那所花园洋房里转了转，随即便开车回到了戏班子。翠喜打去电话的时候，细烟正好走进客堂里。她听到电话铃声乍然响起，加快脚步去接听了电话。那时候，春曦还在客堂外面，正和峨眉春说话呢。
翠喜问道：“请问这里是欢喜月戏班子吗？请曹公馆的二少爷曹春曦接电话！”
细烟不由得问道：“你是曹公馆的什么人？我好向曹春曦回话！”
翠喜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苏细烟，道：“我叫翠喜，是曹家的大丫头！”
细烟听说是翠喜，立即眉头紧蹙，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那个翠喜！”
翠喜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对呀！我就是翠喜！怎么了？二少爷在不在呢？我们太太正等着二少爷回去商量事情呢！请你快点儿转告他吧！要是耽误了，你们戏班子吃罪不起！”
细烟喊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底下人，竟敢朝着我大呼小叫的！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
翠喜气的跟着喊叫了起来，道：“你是哪根葱？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细烟恨道：“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苏细烟，春曦的老婆！”
翠喜听到竟然是苏细烟，浑身气的微微的发抖，狠命的捏着电话听筒，喊道：“你就是那个唱青衣的戏子！真不要脸！你勾引了我们家的二少爷，使狐媚子功夫，把二少爷迷的神魂颠倒！”
细烟的肺都要被气炸了，瞪着通红的眼睛，喊道：“你这个贱人！你不过就是个臭丫头，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我和春曦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拴着呢！谁不要脸？呸！没得恶心！你这个贱货！”
翠喜觉得天旋地转。要不是因为在曹家，她肯定会扯开嗓门和细烟吵闹的。细烟听到翠喜没有出声，猜到翠喜肯定不敢在曹家大呼小叫。她得住了机会，大骂道：“你这个骚货，贱人，婊子养的！你勾引了春曦，还做梦想当曹家的姨太太！你也不撒泼尿照一照自己，瞅一瞅自己的那副死德行！你这个骚货，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一张妖精脸，无法无天！曹家怎么能有你这种妖精作祟！你要是还有廉耻，就趁早离春曦远点儿！别让老娘骂出好听的，让你祖宗十八代都跟着丢人现眼！”
翠喜拼命的紧咬着下唇，险些哭出声来。她狠命的砸下了电话听筒，藏在客厅的角落里悄悄的哭了起来。
曹太太正和张成说话。长安毕竟眼尖，早已瞧见翠喜藏在了角落里。她不由得站起身，走了过去。翠喜听到脚步声，不敢回头，拼命的用手背抹去了眼里的热泪。长安立即问道：“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翠喜低下头，哽咽道：“没……没事！大少奶奶……我没事……”
长安道：“你刚才给戏班子打电话，到底是谁接的电话？是不是那个苏细烟？”
翠喜看到长安已经猜到了，便不准备瞒下去了。她点了点头，挣扎着道：“她把我骂了好一顿！简直都听不得！好端端的，我又没招惹她，她竟然疯了！像恶狗一样的乱咬！”
长安道：“太太也是，偏偏让你给戏班子打电话！这下可好，春曦没有找到，反而让你跟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到这里，朝着曹太太的方向看了看，低声道：“你快别让太太看见了！她肯定又要说你了！你悄悄的去洗把脸！我给戏班子打个电话。”
翠喜悄悄的去洗脸了。长安走到了电话机跟前，要了戏班子的电话。细烟正在客厅里生气。她抱着胳膊，不停的踱步。春曦已经进来了，看到细烟满脸气恼，不由得上前问道：“怎么了？”
细烟冷笑道：“你们家的翠喜真厉害！她竟敢骂我是狐媚子！”
春曦听完之后，觉得满头雾水，问道：“到底怎么了？她来了？我怎么没见到她呀！”
细烟用下巴指了指电话，道：“那个贱人住在电话里！你也住到电话里吧，和那个贱人长相厮守去吧！”
春曦笑道：“她刚才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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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看了一眼曹太太，笑道：“我和妈已经商量好了，决定让法国领事馆的总领事替我们摆平事情！”
春霖和张成都觉得很惊讶，等着长安继续往下说。长安道：“师夷长技以制夷！简单说就是这个道理！”
春霖紧跟着笑道：“我们竟然又想到一处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张叔商量了一番，觉得也应该投靠洋人，让洋人震住大帅府！除了这个办法，我们真的没有第二条路了！”
曹太太急忙插嘴道：“你怎么能说我们投靠洋人呢？你记着！我们是利用洋人而已！”
春霖笑道：“我们确实是利用洋人！但是，我们怎么会和法国领事馆的总领事认识呢？”
曹太太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春曦吧！你还记得吗？他上次不是把家里的双耳白玉瓶卖给了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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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我们现在不要再和春曦作对了！只要能让家里度过眼前这一关，我们自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呢！”
春霖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团结一致！当不知道春曦是怎么想的呢？他会不会趁机捣乱呢？”
曹太太道：“他不敢！因为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我们曹家的东西要是落在了军阀的手里，岂不是也是他的损失？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答应去找那个法国总领事！”
春霖道：“这就好！他只要肯帮忙就好。”
长安笑道：“我们竟然又想到了一起。看来，我们真的是心灵相通了。”
春霖问道：“可那个法国总领事凭什么会帮我们曹家呢？”
长安解释道：“我们可以和那个洋人做生意呀！他不是喜欢古董吗？我们可以把一部分用不着的古董卖给他！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
春霖道：“这样也好。起码，我们曹家不会有损失的！我们不过是借着买卖，和那洋人建立关系而已！在这个社会上，人脉关系简直太重要了。这就等于我们曹家花钱买人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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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太眼瞅着张成的伤心，安慰道：“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我相信，曹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肯定会看得一清二楚的！不是我有意违背祖宗们的教训，实在是被形势所逼！”
长安接口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曹家的祖宗要真的有在天之灵，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军阀张扬跋扈、欺凌我们家呢！我历来不信什么鬼神，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春霖道：“我们毕竟都是念过大学学堂的，都是唯物主义者！”
张成没有继续说什么，叹息了几声。曹太太看了一眼春霖和长安，俩人都不再说话了。张妈端来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茶叶，送到了张成的手里，笑道：“管家请用茶！”
张成接过了那只青花瓷盖碗，压根就没有心思喝茶。春霖道：“张叔劳累了好几天，就在家里歇着吧。”
曹太太急忙道：“我让人给大饭店里打电话，送一桌子上好的饭菜来！管家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随即，便招呼着祝妈给大饭店打电话，要一桌子上等的饭菜。祝妈急忙答应着，一路小跑的去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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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霖道：“去哈尔滨之前，我已经抽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要他们不用布置生日宴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我们曹家和他们都是老熟人了！”
曹太太叹息道：“我现在最害怕老熟人了！我们家里的灾祸就是老熟人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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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道：“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那时候，我还劝过先生，要他不要和董槐园来往了！可先生是个实诚人，拉不下多年的情面。”
曹太太道：“谁说不是呢！我岂能不晓得他的那副嘴脸？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以后留心吧！好在，我们家里也用不着董家作坊出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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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太道：“春霖刚才想说什么？赵沐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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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太道：“这倒很新鲜。只可惜，我们曹家没有做玻璃工艺的打算，否则，这可是个很有前景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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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太笑道：“你妈可不是老古董！你妈是个眼光很毒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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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太道：“我曾经见过！有一个闺蜜认识洋人。那洋人家里到处都是那种玻璃工艺品！我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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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笑道：“大少奶奶是不是想着做玻璃工艺生意呢？”
长安道：“我只是有个想法而已！如今，我们家里正有事情，我肯定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曹太太觉得长安有些多事，随即接口道：“正是这话！你这会儿哪有闲工夫操心别的事情？我劝你还是集中精力，一门心思的和我应付大帅府的人吧！”
春霖笑道：“长安不过是一时高兴而已。刚才，我也是一时高兴，才跟妈说起了玻璃工艺的事情！”
长安微微的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她想，等家里的事情过去了，她肯定会试着投资玻璃工艺的！
这时候，曹太太突然间想起了春曦。她冷笑道：“春曦肯定又去找那个戏子了！我们正等着他商量事情呢！”说到这里，便对翠喜喊道：“你给戏班子打个电话，让春曦现在就回来！”
翠喜巴不得这句话，急忙去给戏班子打电话了。曹太太照旧和众人说着董槐园忘恩负义的事情。
翠喜拨通了总台的号码，转接到了欢喜月戏班子。春曦和细烟刚好回来了。俩人在那所花园洋房里转了转，随即便开车回到了戏班子。翠喜打去电话的时候，细烟正好走进客堂里。她听到电话铃声乍然响起，加快脚步去接听了电话。那时候，春曦还在客堂外面，正和峨眉春说话呢。
翠喜问道：“请问这里是欢喜月戏班子吗？请曹公馆的二少爷曹春曦接电话！”
细烟不由得问道：“你是曹公馆的什么人？我好向曹春曦回话！”
翠喜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苏细烟，道：“我叫翠喜，是曹家的大丫头！”
细烟听说是翠喜，立即眉头紧蹙，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那个翠喜！”
翠喜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对呀！我就是翠喜！怎么了？二少爷在不在呢？我们太太正等着二少爷回去商量事情呢！请你快点儿转告他吧！要是耽误了，你们戏班子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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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烟恨道：“我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苏细烟，春曦的老婆！”
翠喜听到竟然是苏细烟，浑身气的微微的发抖，狠命的捏着电话听筒，喊道：“你就是那个唱青衣的戏子！真不要脸！你勾引了我们家的二少爷，使狐媚子功夫，把二少爷迷的神魂颠倒！”
细烟的肺都要被气炸了，瞪着通红的眼睛，喊道：“你这个贱人！你不过就是个臭丫头，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我和春曦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拴着呢！谁不要脸？呸！没得恶心！你这个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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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喜拼命的紧咬着下唇，险些哭出声来。她狠命的砸下了电话听筒，藏在客厅的角落里悄悄的哭了起来。
曹太太正和张成说话。长安毕竟眼尖，早已瞧见翠喜藏在了角落里。她不由得站起身，走了过去。翠喜听到脚步声，不敢回头，拼命的用手背抹去了眼里的热泪。长安立即问道：“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翠喜低下头，哽咽道：“没……没事！大少奶奶……我没事……”
长安道：“你刚才给戏班子打电话，到底是谁接的电话？是不是那个苏细烟？”
翠喜看到长安已经猜到了，便不准备瞒下去了。她点了点头，挣扎着道：“她把我骂了好一顿！简直都听不得！好端端的，我又没招惹她，她竟然疯了！像恶狗一样的乱咬！”
长安道：“太太也是，偏偏让你给戏班子打电话！这下可好，春曦没有找到，反而让你跟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到这里，朝着曹太太的方向看了看，低声道：“你快别让太太看见了！她肯定又要说你了！你悄悄的去洗把脸！我给戏班子打个电话。”
翠喜悄悄的去洗脸了。长安走到了电话机跟前，要了戏班子的电话。细烟正在客厅里生气。她抱着胳膊，不停的踱步。春曦已经进来了，看到细烟满脸气恼，不由得上前问道：“怎么了？”
细烟冷笑道：“你们家的翠喜真厉害！她竟敢骂我是狐媚子！”
春曦听完之后，觉得满头雾水，问道：“到底怎么了？她来了？我怎么没见到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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