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嘉拿书卷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你这可是在鼓励他?”
    沈宁琅敛了笑容,假装咳嗽了声,对兮雨道:“苏萤光是男孩子,又出身名门,这样的事,以后大家都会忘记。可你不一样,你贵为公主,代他承认这样的事,就不仅是给自己抹黑,更是给皇家抹黑。你的父皇和母后,都会因此被人暗地里指责。民间女子尚且珍惜名声,你身为皇女,更该如此。”
    兮雨委屈得要死,回来之后被林瑞嘉罚写悔过书,现在又被沈宁琅说教,顿时哭得更加厉害。
    沈宁琅叹了口气,林瑞嘉执起她的手:“天色晚了,咱们一同去用晚膳。”
    两人刚走到寝殿外,正碰上东临火越进来。今天学堂里的事他也听说了,正想过来瞧瞧,却听见兮雨的嚎啕大哭。
    天底下哪有父亲不心疼女儿的,他忙要进去,却被林瑞嘉拉住:“不准进去!”
    “兮雨在哭呢,你听不见?”他有些生气。
    林瑞嘉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东临火越愕然,“她竟为那个小子做到如此份上?!”
    说罢,也有些怒意,便不再管兮雨,同林瑞嘉二人一道去用膳。
    天明和唐岚走出房间,唐岚临走前望了眼她,砸吧砸吧小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偷偷捎进来。”
    “我才不要你假好心,呜呜呜……”她哭得伤心极了,连小毛笔都拿不稳。
    唐岚扮了个鬼脸,跟天明一同出去了。
    用完晚膳,唐岚从桌上顺了个大肉包子进袖袋,借口先回去温习功课,一溜烟跑去了兮雨那里。
    兮雨此时被关进了自己的长乐宫寝殿,林瑞嘉有旨,不写完那份悔过书,不许吃晚饭。
    她哭得伤心,房间里的丫鬟嬷嬷都被她打发了出去。
    唐岚偷偷跑进来时,房间里便只有她一个人。
    他走到她身边,“喂。”
    她的那双凤眸又红又肿,泪眼朦胧之中看见进来的是唐岚,随手抄起一杯茶便要砸他。
    唐岚躲开,在她身边蹲坐下来,“好了你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今天本来就是你做错事了!”
    “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她说着,拿毛笔的手都在发抖。那些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她好不容易写了上百字的悔过书顿时毁了……
    她怔愣了会儿,刚要咧嘴大哭,唐岚手快,将肉包子塞进了她的口中。
    兮雨哭不出来,肚子又“叽咕”叫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待会儿再找他算账吧,便大口大口开始吃包子。
    唐岚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替她擦干净眼泪,“这么大人还哭,真不害臊!”
    “要你管……”兮雨腮帮子被塞得满满的,一说话,便将包子碎末喷了唐岚一脸。
    “真恶心!”唐岚忙给自己擦擦脸,“还公主呢,一点礼仪都没有!”
    兮雨眼珠子一转,将小茶几推到他跟前:“你刚刚毁掉了我的悔过书,现在这一封必须由你来写!”
    唐岚白了她一眼,却见她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半个大包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粉嫩的小圆脸上犹带泪痕,只是这样看了一眼,心便软了下来。
    “我写就我写……反正帮你做过好多次弊了……”他说着,提笔运腕,各种好话便如流水般出现在纸上。
    不过一刻钟,一篇洋洋洒洒几百字的悔过书的跃然纸上。他搁下笔:“咱俩字迹不一样,你再抄一份。”
    兮雨欢喜不已,忙拿起笔开始抄起来。
    唐岚坐在旁边,看着她趴在茶几上写字的小模样,她粉色的小纱裙拖到了地上,头发挽成了两个髻,缀着小小的金铃铛,看起来别提有多可爱。
    他盯着她发了会儿呆,随即起身,悄悄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御书房中。
    书房里点着几盏明灯,青铜鹤造型的灯台流线完美,鹤嘴中正吐出一点火焰,将书房照的格外明亮。
    东临火越伏案批折子,林瑞嘉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掩了门,轻轻走到他身后,将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东临火越握住她的手,目光却依旧盯着折子,薄唇扬起一道优雅的弧度:“怎么还不睡?”
    “你不在,我睡不着。”林瑞嘉轻轻替他捏肩,目光落在那道折子上,精致的唇角微微翘起,“参奏贺家的?”
    “不错。”东临火越的手指拂过奏章,瞳眸中神色莫辩,“贺家拥兵十五万,在长郡一带私征赋税,依嘉儿看,该当如何?”
    林瑞嘉低头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一碗鸡汤端出来,亲手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眼中俱是冷意,“当初那座岛屿爆炸,越哥哥失踪之后,我率人去到长郡,贺家之人,可是没少给我冷眼。”
    东临火越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喝下鸡汤。
    一碗浓香的鸡汤见了底,林瑞嘉将碗收进食盒,一字一顿:“贺家人,不忠。”
    “我知道了。”东临火越合上折子,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中,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馨香,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沙哑,“嘉儿,我想要……”
    林瑞嘉身子一抖,她被田阳雪的药吓怕了,所以这些天以来,她都坚决不同意与他做那种事。
    越哥哥昨天还说体谅她的,怎么今晚……
    她想着,挣扎要起身,“天色已晚,我该就寝了!”
    东临火越哪里肯放人,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好嘉儿,就一次好不好?”
    说着,大掌已经探进了她的裙下。
    林瑞嘉欲哭无泪,“越哥哥,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很快,从御书房后的软榻上传来女子软弱无力的呻·吟,一室旖旎,春·情无限。
    等到云雨结束时,东临火越抚摸着怀中的娇人儿,满脸都是吃饱喝足的表情:“嘉儿,你瘦了,该多吃点肉。”
    “瘦了不好吗?瘦了才美。”林瑞嘉说着,瞪了他一眼,因着刚刚的“运动”,声音都有些气短,“下个月沈家老爷子寿辰,沈家四世三公,陛下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为其大肆操办,然后遣人去请贺家人过来,到时候……”